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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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得出结论,秦扬便在门外砰砰砰地敲门催促。 又过了一分钟,江画走出厕所,依靠在门口的秦扬扫描似的上下打量,毫不客气地摸过袖口腰侧以及小腿几个位置。 确定什么都没有后,他哼了声:“算你识相。” 江画假装听不懂,看向不远处地上粉碎的手机,看得一阵rou痛。 “你把我手机摔了?!” 秦扬淡淡道:“你没机会用了,谁知道有没有定位。” 定位确实是有的,江画没想到他连这都猜到了。 但没机会用了是什么意思。 他默了默,问:“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关到什么时候?”秦扬双手抱肩,悠哉靠上墙面:“这得看越歌了。” 江画一怔,心间涌出不好的预感:“跟他有什么关系??” 秦扬笑容转为阴冷,饱含恨意的声音像从牙缝间挤出来似的:“关系大了,他上次把你救了,我倒想试试这伪善者会不会救你第二次。” 江画不知道的是,秦扬当初被判定为故意伤害罪其实和越歌脱不了关系。 更衣室这种私密空间是没有监控的,当时同在更衣室的体育生口风一致,只凭江画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证据表示他是被秦扬骗进柜子的。 毕竟屋内一群人的时候,江画完全没有呼救的打算,秦扬甚至可以颠倒黑白,说他钻进柜子偷东西,意外被锁在了里面。 然而当时秦扬报复性的踹了柜子一脚,鞋底在柜子上留下了脚印,柜子里还掉落了江画采访他时的笔记本。 在江画被救走后,秦扬便想回更衣室整理残局,回去后才发现身上没有钥匙,要走钥匙后,越歌便以弄丢了为由没有换回来,等他好不容易去后勤部借到备用钥匙,警察已经来了。 要不是秦子峰当初冲动为越歌出头,就不会出现后续的事,结果到头来,越歌这个源头竟然反过来将他算计了一把,秦扬怎么能不恨。 在少管所的半年,最后几个月,比起吃了苦头的江画,让他更如鲠在喉的,就是越歌这个引发争端却全然而退的伪善者,秦子峰就是个被耍得团团转的白痴! 秦扬恨得咬牙切齿,在江画不断后退的动作间,竭力忍了下来。 两米的铁链,江画不知不觉退到了卧室门口。 “他不会来救我的。”他冷静说:“你不如放了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多少钱都行。” 秦扬手里有刀,就算越歌真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最重要的是,越歌是个大混蛋,撇清关系后连个桌子都不肯帮他搬,听到有人要追他也是一句‘随意’,和赵夜白说得一样,就是个没有心的黑莲花。 江画早就脱离了恋爱脑,一万个肯定越歌靠不住,在有危险的情况下,肯定不会管他。 秦扬突然嗤笑:“江画,你以为他救得了你?” 江画喉间一紧:“...你什么意思?” “你记不记得江家放过我的条件?” 一个老jian巨猾的商人专门为了羞辱他的条件,明知道他年少气盛,把他送进管教所前,还要想方设法羞辱他一番,秦扬不知道江画有没有参与其中,却确定江画一定知道这件事。 他本来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在江画身上的,却在江画昨天不经意的道歉请求后,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不过报复的对象不止一个。 在江画惊恐不安的注视下,秦扬心头涌出一种异样的快感。 当着江画的面,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越歌的电话。 两声拨号音,电话被接起,两端皆是一片冗长的沉默。 “秦扬。” 秦扬一愣,拿开手机,确认拿的是自己的。 他从来没联系过越歌,越歌怎么会知道他的号码? 暂时抛开那点违和,秦扬说:“越校花,好久不见了。” 越歌一点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第一句便问:“他受伤了么?” “他是谁啊?我怎么听不懂。”秦扬玩味道:“我真是小瞧你了,查来查去都没查到你这么聪明。” 话筒那边没有回应,几秒后,秦扬冷下脸:“你要是敢报警,我谢谢你帮我做决定。” 越歌轻笑了声:“慌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打给我干什么。” “少特么装,我知道你们早搞到一起了。” 秦扬声音更冷,被轻视过后,余光扫见江画竖着耳朵倾听的样子,心头一阵烦躁。 “嗤,我更意外一天一夜过去了,你竟然一通电话没打过来。” 说着话,秦扬眼含嘲弄,望向江画,没想到江画得知这个消息后,竟毫不惊讶。 “因为早就分手了啊。”江画解释道:“我早说你不如打给我爸妈。” 别说一天没联系,他们都两个月没联系了,秦扬消息也太落后了点。 秦扬却不管这些,他想报复的人只有两个,而伤害江画已经是对江家最好的报复了。 “闭嘴!”他呵断江画。 这个条件对于江家不痛不痒,施加给越歌,却与当年的他效果同样,甚至更甚。 毕竟以越歌的条件,根本办不到。 时隔半年,秦扬终于从被逼选择的人,变成了设定选项的人。 这一幕,他做梦都在想象。 目光落在江画怏怏的脸上,秦扬笑容逐渐狰狞。 他一字一句地和电话那头说了相同的话,声音含笑,却犹如恶魔低语。 “越歌,我给你个选择。” “要么,一周内拿着一百万来跪着和我道歉,要么...江画就随我处置,当然,如果你找江家求助,我就默认你选择后者了。” 手指轻擦过手机边缘,秦扬眼底跳动着明灭的火光,说:“让我看看吧,你到底是别人口中的天使,还是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第77章 感同身受 。 “地址。”越歌问。 秦扬嘴角一耷, 冷冷道:“等你筹到一百万再说吧。” 他直接挂断电话,对上江画复杂的目光。 “你明知道他拿不出这么多钱。” 秦扬收起手机,轻漫挑眉:“我知道啊, 耍他而已, 心疼了?心疼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江画后退几步,背靠墙面, 用颤抖着声音陈述:“你就没打算放了我。” 秦扬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江画问:“一周之后我会怎么样。” 秦扬不耐烦地说:“反正不在这儿了。” ...... 周五是运动会举办的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比赛刚刚打响。 cao场安静的一角,树荫下,越歌独自站着, 帽檐压得很低, 一张脸几乎被阴影吞没, 只露着细白精致的下巴。 他双手垂在身侧, 右手攥着只刚被挂断的手机。 转瞬分析出眼下的状况, 电话里,越歌竭力表现得无动于衷。 如果一个人想报复他,他表现得越在意,对方会越兴奋, 对他所在意的人施虐感越强, 越歌非常清楚这种疯子的心理。 他攥紧手机,听着手心处细微的咯吱声,反复提醒自己此刻更应该冷静。 新一项比赛很快开始, 所谓领导已经迈进了cao场。 当任学生会主席陈子墨找了越歌半晌,发现越歌在树下发呆时,不由松了口气, 走近时隐含责怪:“越歌,领导马上走到高二了,没人管,那几个班乱得很,你怎么跑这来了?” 越歌拿起手机,飞快拨通了光头的电话。 “上次让你透给陈龙的消息,你做了么?” 光头昨晚逍遥半宿,被越歌的电话吵醒时,脑子还是飘的。 他打了个哈欠,赖赖唧唧说:“...什么消息啊?” “你敢再说一句废话,我现在就去宰了你。” 越歌的神情仍掩在帽檐下,冰冷阴森的声音却像从地狱传来似的,慑得光头打了个激灵,顿时就清醒了。 陈子墨本因越歌无视了自己而心生不悦,提醒的话刚到嘴边,也被寒意刺得脊背发凉。 他距离更近,感受更加直观,尤其说话的对象是他一直抱有好感的越歌。 越歌看都没看陈子墨,扯断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随手甩给陈子墨。 “滚开,别特么挡路!” “...?!” 陈子墨踉跄后退,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越歌...和平常不一样。 不过现在没人在乎他的感受。 电话里,光头说:“越、越哥,我想起来了!但不是说五月份之前么,这才三...” 越歌打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让陈龙知道,越天成买了今晚离开a市的车票。” 挂断电话,越歌cao纵手机,用越天成的身份证买了张晚上八点的火车票,然后拨通了一个备注为‘苏’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如果现在跟你借一百万,你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