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重生之独揽江山在线阅读 -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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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一出生是养在厉后的身边,之后在皇帝的默许下,后宫除了皇后竟是无人有所出。等到了五年后,皇后才生了下了二皇子,按理说该疼宠万分,偏偏两个人都极为冷淡,像是那幼小婴孩不是厉后生的。

    孩子一出生就被扔到了早早建好的景仁殿,交由奶妈抚养,等到皇后身子好得利落了,才偶尔抱过来看一看。

    慕白出生的时候,天空刚好飘了雪,正在批阅奏折的启文帝便随意取了个白字,用作了自个第二个孩子也是第二个皇子的名。

    “用雪字太过女气,就用这白字,寓意我儿一辈子天真无忧,至于字,便为敛之吧。“启文帝朱批一下,这二皇子的名和字便定了下来。

    百姓爱幺儿,帝皇爱长子,这一点在启文帝和厉后身上可谓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太子那是启文帝的爱子,这万里江山注定的继承人,二皇子慕白就只能是个皇子,就该和他的名字一样,好听点叫天真纯白,难听点是蠢笨无知。

    在慕白虚岁满十岁的时候,安王的头衔就落到他的头上,仍旧还住在景仁殿。他重生在十三岁的年纪,还需两年就能出宫建府,如今还需要每日到厉后所在的立政殿请安问好。

    慕白站得笔直,对着软椅上抚摸着猫咪毛的女子大声地开口:“儿臣给母后请安。

    他的声音很大,在有些空旷的宫殿里头回响,穿着凤袍的女人却好似没听见,慕白便又重复了一遍,她才转过脸来对着慕白,下巴是一贯地微微上扬,瞅了慕白好一会,才慢悠悠地开了口,语气仍旧是记忆里的冷淡:“ 你年纪也大了,以后这安也就都免了吧,用功读书,好为你的父兄分忧。”

    慕白站在那里,一时间愣住了。前一世的记忆里自己是还要给过上一年才被免了这礼,还是因为有风言浪语说皇后太过于偏心,为了表正自己的公平公正,自己的母后才开口让他无需在这般早的时辰走过长长的青石路,到皇后居住的立政殿来请安。

    他昂起头,努力站得更加笔直,大声地回了声“是,我知道了母后。”他知道厉后喜欢他这样乖巧,又不太过懦弱。

    走出宫门的时候,他的手心一片濡湿,这小小的改变让他的心里生出些窃喜来。既然命运不是既定不变的,他就有信心改变自己那悲惨的下场。

    “二皇子再努力又怎么样,皇后娘娘还是不喜欢他。”“就是就是,八成二皇子是从宫外捡回来的孩子吧,不然为什么连皇上都对他这么冷淡。”除了在自己住的地方,慕白总能“无意”地听见这些对话。

    小孩子对旁人的真心本比谁都要敏感,宫女们这么一说,便教他想起厉后对着他的时候永远都是微昂着下巴,说的话即使是体己话也永远是冷淡的语气,对着太子哥哥则是平视。

    母后瞧着太子的时候眼里带着柔和的笑意,虽然不知道对方眼里流露出的感情是什么,但他直觉自己的母后,对待长得好看和很有本事的哥哥是不一样的。

    大家都喜欢能干的孩子,所以他拼命用功,想要成为像兄长那样的人,聪明能干,什么都会。

    太子哥哥看两三遍书就能记住并运用里头的东西,他没那个本事,那就看二三十遍,直到懂得为止,夫子一样会赞许他的看法。不过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一句不如你哥哥就会让他得到的夸奖落了空,他得到所有的赞许,都源自于苏嬷嬷。

    期望落空的次数多了,自然就心灰意冷了。上辈子他用自暴自弃的方式试图引起两者的注意,可出了叫人处理他的烂摊子,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并未有半分改变。

    现在想想,为这样的父母放弃自己实在是太蠢了,他的时间宝贝的很,都应该拿来不断的充实自己,没那么多心思耗在博取这两人关注上头。

    更何况,慕白顿了顿脚步,又加快速度往前走,更何况这辈子他需要的是对方更少的关注,最好把他当成路边的野草,他做什么,这几个人也不要管。

    慕白如今十三岁,还在宫里住着,每日早晨给厉后的请安免了,每七天里五天的功课却不可能免掉。

    这个时候还是寒冬腊月,各个宫里虽然温暖如春,路上却是极冷的。慕白的身子裹在一件黑色的毛氅里,略带些婴儿肥的下巴底下围着一条白毛的狐狸围脖。在他身后跟着的是皇后给他选的伴读,瘦瘦矮矮的个子,捧着两个手炉小碎步跟在他后面跑着。

    慕白转过头来看了看,小伴读跑得脸蛋都红红的,一下子没刹住车,差点撞到他的胸膛上,“我会慢点走,你不用走这么急。”

    “知道了。”小伴读脸蛋红扑扑,声音也怯生生的,鸦羽似的睫毛一颤颤的,像只被惊到了小兔子。

    慕白放慢了步子,转过了几个偏殿到了国子监,他把有些冰冷的神情敛起来,摆出记忆里这个年纪他刻苦努力,认真学习的那种态度,脚步刻意放轻,在尽量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坐到了第一排。

    他放好自己的东西,摊开书本,扭头看了看自己并排的那把椅子,那是太子慕言的专属,但太子还没到。

    “二皇子好。”有几个人很客气地向他示好,有些则不屑一顾,低着头自顾自的看着书。他回应了那几个向他问好的,都是些家里不受宠的孩子,大概是同病相怜,对他还是很客气。

    他往身边的桌子看了看,上头光秃秃的,没有笔墨和纸张,自然也没有摊开的书。桌子倒是亮晶晶的,显然每天都有人擦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