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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什么?安慰他吗? 太多余了,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跑来安慰,揭别人伤疤很好玩吗? 再说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安慰他?他也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楼渡错过了。 楼渡心里堵得慌,从腹腔内涌出的酸涩,是后悔,是震撼,是心疼,还是对于林危的陪伴产生的那种扭曲的嫉妒? 为什么当年陪在江岸雪身边的不是我呢? 为什么我要出国留学呢? 为什么当时江岸雪被搬家卡车拉走,他没有一股脑追上去呢? 为什么小时候要不停的跟江岸雪作对呢?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和江岸雪做朋友呢? 十万个为什么,堵在楼渡心口,压在楼渡的喉头,他觉得憋得慌,挤的都要爆炸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好像老鼠看见猫的楼渡立马稍息立正站好。 一个保洁阿姨推车走了出来。 楼渡愣了愣,正要松口气,紧跟着保洁阿姨的江岸雪也走了出来,还笑呵呵的跟保洁阿姨闲聊扯皮。 “哪有,您是越活越年轻,瞧瞧我,黑眼圈都出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不注意身体,就熬夜,你也是,少熬夜早点睡觉,注意身体吧!对了,门卫捡了两只流浪猫,也就刚满月,你要不要养?” “哎呀小猫,我可喜欢了。可是怎么办呢,我工作忙不经常在家,小猫渴了饿了也照顾不到,没办法了。” 江岸雪无意间抬头,一眼瞧见门口站岗的楼渡。 江岸雪还没怎么着,楼渡反倒做贼似的全身紧绷,一双眼睛不安的四处乱瞟,还装模作样的卡了卡鞋底根本不存在的泥。 江岸雪似笑非笑:“大作家,又蹲坑啊?” 为了掩饰尴尬,楼渡决定先不理会江岸雪,朝那保洁阿姨说:“我有时间,我养那两只猫吧!” 保洁阿姨是有眼力见儿的人,一看楼渡气宇轩昂,衣着不凡,定是个有身份有钱的人,流浪猫跟了他不会吃亏,便满口答应。 江岸雪瞥了楼渡一眼,拿钥匙开门:“自己朝不保夕还领养宠物,那俩小猫倒不如在门卫养着,吃百家饭了。” 江岸雪指的黄泉游戏,楼渡知道:“我会尽力活着,不会死。” 江岸雪听腻了励志宣言,问:“找我有事?” “没有。”楼渡脱口而出,事后又觉得太假,赶紧搜肠刮肚亡羊补牢,寻个最好的借口说道,“孙奶奶想你了。” 江岸雪微愣:“你去看过她了?” “今天刚去。” “那我明天去。” “明天……”楼渡抚了抚眼镜,故作冷锐霸道的说,“我跟你一起去。” 江岸雪:“为什么?” “我想吃炸春卷了。”楼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不去,孙奶奶不让我吃独食。” 这话也不知道戳中江岸雪哪处笑点了,他抹去眼角挤出的水光,一双清润的眸子如同被水洗过一般,澄澈如冰晶,带着几分朦胧醉意,晕染在柔韵的笑意之中,宛如霞光,灿烂夺目。 楼渡看得出神,莫名其妙就蹦出一句话:“能留宿一晚吗?” 缓过神来,楼渡急忙补充:“你这离我家太远,一来一回的瞎耽误功夫,反正明天要一起去看孙奶奶。” 江岸雪没多想,反正他晚上不睡觉,把楼渡领进屋之后,自己先去洗澡,然后就进书房里忙碌去了。楼渡在客厅走走转转,躺在沙发上眯了一觉。 等早上六点江岸雪出来的时候,楼渡正好守在门口。 “干嘛?鬼鬼祟祟的。” 楼渡背靠墙壁,好整以暇的擦拭着镜片上的粉尘:“我想起你的遗言了。” “什么?” 楼渡:“你要我拜托南柯入侵你的电脑,把里面的资料全删了。我一直很好奇,你电脑里文档和照片,存的都是什么。” 江岸雪心情还不错,没有直接开怼,而是解释道:“客户资料,严谨外泄。” “客户?”楼渡的眉头一紧,“哪个客户,仙洲的?” 江岸雪耸耸肩,顺坡下驴道:“差不多吧!” “连这东西都有存档?”楼渡跟着江岸雪到洗手间,也不知怎的,心里莫名窝火,一想到那些照片他就觉得刺眼,“你们仙洲的少爷都这么无耻?还拍客人艳照?预备怎么的,威胁一波吗?” 江岸雪当场呛了一口,牙膏沫糊了满嘴,他紧忙喝几口水漱漱,回头朝楼渡讥笑道:“是啊,这可是自我保护的方法。如果恩客的原配找上门来胡闹,我们可以把证据甩他们脸上,让他们自己闹腾去,是离婚还是原谅都跟我无关。还有啊,这也是防止客人白嫖,提裤子就跑,我找谁要精神损失劳务费?” 楼渡:“……” 真特么气人! 啊啊啊啊啊啊好火大,为什么这么火大? 对!江岸雪虽然没有像解阎那种成为嗜血狂魔,但他自甘堕落了,他不求上进,明明以前那么优秀,明明名校毕业,出来工作居然不选个正经行业,而是跑去卖rou! “江岸雪,我觉得你……” “时间差不多了。”江岸雪打断楼渡的话,“走吧。” 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江岸雪在路边买了油条豆浆和小笼包,俩人回到旧址,走上二楼,敲响孙奶奶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