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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初望着龙渊,柔软的眼神下透着无比的坚定:“赶尸老祖之前被剑宗前辈封印在剑冢中,剑宗山门重开那日,他趁着剑冢封印减弱的时机逃了出来。当时地上的那片血色,你我都看在眼中,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我也都听得出来。” 之前从来没人提到过金龙,把龙渊和金龙联系在一起的更加没有。 “你总觉得是你拖累了我,甚至还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龙渊擒着他的力度放松了不少,陆宁初抽出手掌,抚上他的脸侧,“可事实却是,你才是被拖累的那个。” “你是因为我才会变成黑龙,变成魔尊。我没你那么无私,就算知道是我牵连了你,我也做不得和你分开。但,该我承受的,还是让我自己来……” “我到底是不是金龙,这重要吗?”恋人吐露暗中给予的爱意,是谁都会忍不住想要仔细聆听,但当话题滑向自己不想听的方向时,龙渊便无法再保持沉默。 “我已经是魔尊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已经不可更改,你若再去沾染那些污秽,去承受所谓本该属于你的命运,那我之前所经历的那些岂不全是白费?” 龙渊覆上陆宁初抚他的手:“就算是被人利用,如果是为了你,我全都愿意,全无一点怨言,甚至还要感谢对方。” 见陆宁初目光怔怔,龙渊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便要放开手道:“乖,那些血魄交给我来炼化。” 陆宁初忽地将他抓紧:“我不愿意。” 窃天改命也好,放任龙渊继续沾染邪物,越陷越深也好,他全都不愿意。 龙渊眼底泛起两分凝色,带着被套路惯的防备,反手同样握紧陆宁初。 “可是我也不愿意。” 如果不小心提防,这会还紧紧抓着他的人,指不定下一秒就扭头扑向血魄了。 二人俨然要陷入僵持,可是眼下并没有时间。 对望片刻后,陆宁初提议:“要不先把这些血魄收起来,暂时不考虑炼化?” 时间紧迫,龙渊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应允。 然而尝试之后,却并不顺利。 血魄这么危险的东西,当然不能随便拿个什么瓶子、箱子就装起来,得收进法器中封印起来才叫人放心。 而问题便是出在了封印上。 既是封印,就要断绝与外界的联系。被封进瓶子的血魄,没了跟陆宁初的联系后,便迅速解冻,并展现出了桀骜不驯的一面。 封印迅速被毁,瓶子迅速破裂,陆宁初和龙渊看看鼓动的血魄,对望一眼,眼看又要再陷僵持。 “你想都别想。”龙渊习惯了陆宁初的突如其来,防备更重,反应自然也更快速。 倒是陆宁初窘迫了一下后,看着向他靠来的血魄,若有所思地道:“说不定这东西会听我的话。” 龙渊盯着他。 “我试试命令它?” 龙渊不答,只塞了个新瓶子进他手里,然后绕到背后圈住他的身体,抓着他的双手,时刻防备着他趁机炼化血魄的可能。 陆宁初也知道自己前科累累,龙渊的防备情有可原。不过他其实也没那么任性啊,能不吵架,他还是不想吵架的。 陆宁初一边在心里给自己伸冤,一边试着命令起了血魄。 连赶尸老祖自己都会对陆宁初生出畏惧,几番尝试之后,血魄很给面子地乖乖听命,缩进瓶子里纹丝不动,二人间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与此同时,陆清月和千鹤君也终于带着人手赶来了。 第129章 打球 血手成林。 飞舟疾驰, 破开层层云浪,万里之遥,转瞬便至。 太上天宫所据山峰的轮廓于云雾中渐渐浮现, 舟上众人纷纷握紧各自法器, 脸色肃然。待到飞舟驶至合适的距离, 便有人陆续从飞舟上跃下, 没入林间隐匿不见。 到了太上天宫山门外围, 便不再需要风驰电掣, 驾驶飞舟的职责被人接替之后,龙渊走上甲板, 与陆宁初并肩立于船头。 飞舟体积庞大, 无法遮掩,到了这种距离,太上天宫很容易就能发现敌情。但, 眼看飞舟都要撞上太上天宫的护山大阵,都不见有人出来迎敌,着实有些诡异。 是请君入瓮?抑或是太上天宫的情况比他们想象得更糟? 陆宁初拧眉冷眼, 抱于怀中的轻雪轻轻嗡响, 似是迫不及待想要出鞘。 “有动静吗?” 虽然打架不输人,但从神识和目力上来讲, 陆宁初还是跟正儿八经的分神期差了一截。 “没有,甚至有些安静过头了。” 龙渊神色凝重。他曾来过太上天宫, 见过许多修士或驭使法器或乘骑坐骑, 在各个山峰间飞行穿梭, 来往不停的热闹场景。但此时,太上天宫的山峰之间,却是连飞鸟都不曾出现。 陆宁初摩挲了一下剑鞘:“抓紧时间, 先把九索囚天阵结成。” 太上天宫门下弟子数以万计,如此庞大的人数,若是撤走不可能不露丁点风声。不管太上天宫的人是被尸虫控制也好,还是被炼成了尸鬼之类的怪物也好,都不能放他们出去为祸四方。 所谓“九索囚天阵”,是从无极剑宗的护山大阵领悟而来。 离恨天的成功叛逃,对太上天宫来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代表着无比的耻辱。离恨天刚叛逃的那几年,太上天宫曾数次打到无极剑宗的山门之前,想要端了离恨天,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