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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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陌生,脸上甚至还隐约浮现出笑容…… 那张脸……不属于自己。 而是……像极了传说中的沈沐川! 突然间,段策打了个冷战,同时间,镜子也被他狠狠掷向地板。 他忍不住战粟,周身上下,好像每寸皮肤都窜起了鸡皮疙瘩! 医生有些惊讶他的反应如此之大,接着捡起那面摔裂的镜子,满脸的惋惜。 “你看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试探。 “没有!什么都没有!”段策勉强镇定道。 他的眼睛里,明显写着惊魂未定。 但是语气,又那么坚决果断,不容许任何置疑。 医生没有勉强他说出真实感受,而是单手递给他一张名片。 “坦白说……我对你这个病人以及经历很感兴趣,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找到我。” 段策犹豫了很久,才将名片抽走。 “对不起,谢谢,我……先走了。” 他语无伦次地告别,随手把名片装进口袋,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回到家后,段母向他询问情况。 “跟之前那些人说的差不多,都是让我好好休息,不要乱想。”段策说。 “我看他履历很厉害,还有徒弟也催眠圈子里也被封了神,没想到……竟是盛名难负。”段母难掩失落。 段策安慰了她几句,挂掉电话。 他犹豫着掏出那张名片,发现上面除了名字和联系方式外,基本上没有任何介绍。 本着‘越是厉害的人物、越低调’这种认知,段策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关键词:pei lin sychologist 检索结果没让人失望,除了大段的获奖经历介绍外,同时还提到了他的徒弟,竟是大名鼎鼎的plan b…… 这个名字,段策听陈梦说起过。 她说,plan b是沈沐川的偶像。 但是在pei lin wang的相关新闻里,却很少出现这个人。 段策查找很久,才发现一条师徒不和的传闻。 大意是plan b年少成名,青出于蓝胜于蓝,对催眠的兴趣远远大于心理治疗。 后来因为理念与师父不同,便被pei lin wang逐出师门。 也因为这样,plan b也自此神隐,直到身患癌症的消息爆出来。 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见识过的人都将其吹得神乎其技,至于真假,谁也不清楚。 段策盯着那张名片,再度想起镜子里那张微笑着、略显邪恶的脸。 他脑海里,突然间冒出个可怕的想法来:事情,还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晚上还有~ 第45章 温柔邪恶 借着赴喜宴的空, 段策又去了趟江城。 这次他没有再找齐飞,而是直接去了公司对面的咖啡店。 住在三楼靠窗边位置,刚好可以俯瞰正门。 短暂的下班高峰期后,他居然真等到了熟悉的那个身影。 不过, 差点没认出来。 陈梦那头原本平淡无奇的长发, 如今已经剪短, 勉强到肩膀的位置,而且还染成了朝气的橘粉色。 因为皮肤白, 所以显得格外扎眼, 那么青春蓬勃的发色,驾驭起来竟然毫无没用压力。 身上穿的倒是普通员工制服,不过那股蓬勃向上的精神劲儿,却跟记忆中截然不同。 她跟旁边的女孩说笑着, 两人愉快地分手告别。 最后, 她开了辆普通的飞度离开。 段策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她远去, 心想齐飞没有撒谎,她果然已经走出了阴影。 段策忍不住幻想,自己如果刚才出现的话, 陈梦会是什么反应。 愣一下, 然后若无其事的跟他打招呼。 还是微笑着反问:先生, 你哪位? 又或者说,好巧,你也在这里啊。 …… 无论哪种,感觉都会让人崩溃。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坐着,发呆出神。 当天晚上,段策就回了燕京。 在飞机上, 他做了个短暂的梦。 梦里头还是学生时代,陈梦就坐在他前面位置。 她头发很长,个性又活泼,不停地跟旁边的女生说笑,马尾在脑后甩来甩去,搅得他心烦意乱。 无人留意的时候,他就趴在桌子上,拿着铅笔在纸上描画…… 醒过来的时候,段策先是疑惑,随即却惊出一身冷汗。 陈梦提到过,当年高中时代,坐在她背后的那个人,是沈沐川。 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会梦到这个画面?! 梦里头他在纸上画的,全是同一个背影。 那个背影,跟之前困扰了他几年的影子,几乎完全重合…… 段策心烦意乱地回到家,立刻找到秦姑姑。 “姑姑,我以前画的那些画还在吗?” “在,我都收着呢,放在储物间的架子上,需要我把它们拿出来吗?” “不用,我自己找!” 那个储物间一直都在,段策却很少踏足这里。 推开门后,他摸索着打开灯。 架子上存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闲置的清洁用具、学生时代的旧书籍、还有买来就没用过的按摩椅。 空气中有股陈旧的味道,段策通了会儿风才慢慢适应。 他在纸箱里翻了几下,最后找到那些画儿,然后拿起来对着灯光仔细端详。 排线相当整齐,空间感和明暗处理都很棒,对着背景,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喜怒哀乐。 段策一张张看过后,忍不住察看自己的手,眉头越皱越紧。 出去后,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独自对着那些画纸发呆。 “该吃晚饭啦。”秦姑姑提醒。 “您自己吃吧,我不饿。”段策说。 “那些画儿,你以前让扔了,但我舍不得,画的多好啊!”秦姑姑说。 “正脸都没有,您也能看出来好么?”段策抬眼问。 “当然好,你看这头发丝儿,根根分明,每一根都不将就!”秦姑姑一本正经的点评。 段策听到这儿,忍不住笑起来。 “真的,别看我没什么文化,但是这画儿,还是能看懂的。”秦姑姑说。 “您说的很对,头发确实画的比较精细。”段策附和。 “你小时候一刻都闲不住,前脚把你送到画室,后脚就哭着出来了。勉强上了几节课后,老师说看不出来天赋,我看她呀,纯粹是在胡说八道!就该让她看看这些话,这如果叫没天赋,那大多数人就是在用脚画了!”秦姑姑替他打抱不平。 段策又笑,不过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姑姑,我那时候几岁?”他问。 “四五岁的样子。”秦姑姑回忆。 “后来我就没有再学过?”他问。 “没有,你压根儿就不爱画画,就喜欢那种吵死人的摇滚乐,听得人脑仁儿疼。不过,出国留学回来,喜好就有些变了。”秦姑姑说。 晚上,段策枕着手臂,辗转难眠。 他不断地想陈梦,想那块连母亲都不知道的咖啡斑、堆在仓库里的那些画、以及前几天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还有,自己几年前被催眠的过程。 …… 段策想到一件事,他猛然间坐了起来。 如果说催眠已经解除,那自己为什么还记不清楚那个人的脸?! 他甚至,至今都无法完全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沈沐川! 除非,他至今……仍未正常苏醒。 半夜三更,段策被自己的推断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