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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走冲汪平笑了笑:“我给你做开水白菜,会开花那种,行吗?” · 开水白菜——并不是说用开水煮个白菜就行。 这是一道上过国宴的川菜。 要用鸡鸭火腿,瑶柱等各类食材,用极其繁复的工艺炖一锅高汤,然后,把所有的rou和贝类扔掉。 弃rou,拿汤浇上白菜吃。 也不比满汉全席简单多少。 季走中午给汪平炖了粥吃,粥是甜的,感觉比唐佳林做的好吃很多;汪平吃了一碗放一边,生病了碗也不用洗,吃完就继续缩在床上看剧本。 季走在一边切鸡rou糜和猪rou糜,这两种东西等会儿用来放进汤里打捞浮沫,负责将高汤澄清。 rou汤的香味从电压力锅里飘出来,填充到屋子每一个角落;季走剁的声音笃笃笃,有韵律得像一首歌;暖黄的灯光也充满了温暖的意味。 很舒服,很有……家的感觉。 汪平从小就离开家在外面,中学时租住别人家里,长大后的turn on虽然有厨娘,但毕竟也不是家人。 汪平很少能够完全观摩一个人为他做一道菜。 很快,汪平就没有看剧本了,他躺在枕头上,看着季走剁rou。 季走双刀剁rou,娴熟又帅气——不像在剁rou,倒有点像打架子鼓;笃笃声中,汪平和季走同时听见了一声不是案板上传来的响声,来自门口。 季走停下菜刀,又听见门响,这才擦了擦手,走过去开门。 门向内拉开,陶雅柏提着零食礼盒,身边站着陈原;陶雅柏保持着一个递零食礼盒的动作,在看到季走的瞬间,僵住了。 “额……”陶雅柏看门内季走——我靠,影帝穿围裙,绝版限量,我为什么不能拍照??? “有什么事儿吗?”看着陶雅柏不说话,季走提醒。 “哦哦。”陶雅柏反应了过来,“我们是来……看完汪平ge……前辈的,他还好吗?” “嗯,挺好的。”季走看了看礼盒,“这是给他的?” “哦,对。” “谢谢。”季走伸手,毫不客气地接过礼盒,同时,也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汪平哥睡了,不好意思。” 汪平躺在床上,本来在竖着耳朵听门口的情况,听见季走这一句,他很配合地快速闭上了眼睛。 还把被子抖了抖,拉到自己下巴那里。 这样,要是两个人一定要进来看一看,也会知道季走没有撒谎。 两个人都很清楚季走在撒谎——里面笃笃笃笃响的声音他们都听到了!要是这种情况下,汪平能睡着,那可真是太诡异了。 然而,并不会有什么事情是顶流生病了出现在汪平房间更诡异了。 两个人纷纷表示自己嗑到了,不敢动,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季走和外面两位客气了两句,提着零食进来,看见汪平闭着眼睛,楞了一下,倏然放轻脚步。 不过下一刻,汪平就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笑容。 汪平双手拉着被子角,递给季走一个wink,用气声问:“走啦?” 季走放下零食,点头。 “我。”汪平还是保持气声,“演技好不?” 汪平一边说,一边撑着坐起来,笑看季走:“嘿嘿,我知道,你不想放别人进来对不对——我今天也不想见别人。” 电压力锅压好了汤,一声气的“嗤”声。 季走看着汪平,感觉心脏酸麻,软得如同一滩水。 “我想吃水果。”汪平盯着僵在原地发呆的季走,语气轻轻,好像在撒娇。 在汪平手边,切好的西瓜小兔子眯着眼睛看他,汪平抬手,把小兔子遮住。 “我不想吃西瓜了。”汪平软声软语,“想吃香蕉。” “好。”季走迅速扯下围裙,“我出去买。” “不要。”汪平阻止,“电话让唐佳林买吧。” “你别出去,我也不想你出去。”汪平垂着眼睛,低声道。 · 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汪平在季走不耐烦的底线上大鹏展翅一天,发现季走好像没有不耐烦那根线,于是就放心大胆,作天作地。 唐佳林送来香蕉,汪平说手软剥不动,张个嘴要季走喂他。 季走很有原则——挑了最好的那根香蕉,坐在汪平旁边,剥开皮,喂到汪平嘴里。 可能天都看不下去这种饭来张口的行为,汪平才吃了一口,就又有人来敲门。 “自己吃吗?”季走拿着香蕉,询问汪平意见。 “不吃了。”汪平示意季走把香蕉裹上,“等会儿再喂吧。” 季走笑了笑,把香蕉裹好,放在西瓜兔子边上,出去开门。 汪平洋洋得意地翻了两页剧本,然后,他赶紧把剧本一合,迅速从床上坐直,冷汗直流。 完了完了,兴师问罪的人来了。 吴光霁冷着脸,和笑眯眯的汤宏图一起走进房间内。 “你腕儿大呢。”吴光霁看了一眼茶几上嗤嗤冒气的电压力锅,嘲道,“影帝给你当私人保姆。” “……” 那确实,喂吃喂喝,比私人保姆还贴心,汪平简直无从反驳。 “诶。”汤宏图拍了吴光霁一下,有些不赞同他的行为,“汪平小友都病了,你还开这种玩笑,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