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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线越来越亮,直到最后,他看见了举着手电筒的人,是比他高出一大截的贺钧潮。 因为他没见过贺钧潮小时候的样子,所以梦里他也是高高大大的。 “哎,你来了啊。”他一张口,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惊讶,理所当然地松了口气道。 “是啊,我来接你了。” 光线越发刺眼,路夕皱了皱眉,渐渐感觉到眼皮上的光有了实质的温度。 他艰难地睁开干涩的眼皮,发现原来是窗帘没拉好,阳光透过缝隙洒在了他脸上。 脑袋懵了几分钟后,他回忆起自己昨晚喝多了,现在身处下榻的酒店。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跟着贺钧潮走回来的。 他甩了甩头,让自己迅速清醒点,看见身上的衬衣皱巴巴的,便准备下床洗漱。 刚一踩到地面,就碰到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路夕吓了一跳,却发现贺钧潮背对着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贺pd?”他惊魂未定,赶紧将人翻了过来。 贺钧潮脸颊通红,呼吸灼热。 他用手一探额头,发烧了。 在冲了三次一小时的冷水澡、开着冷气被路夕踹下床之后,一向身强体壮的贺钧潮,终于肾.透支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不行了,男人。 第46章 贺钧潮花了一晚上照顾路夕,路夕用了整整一个礼拜来还他。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一报还一报。 他一个一八几的男人,生了病之后成天蔫儿了吧唧,鼻头红红的,眼神虚弱。 过几天就是同台演出了,贺钧潮不得不拖着病体跟着一块儿排练。 虽然他鼻音浓厚,但导师就是导师,唱歌的时候照样能掩饰起来。 为了防止他运动过度病情加重,一到休息时间,路夕就拿着保温杯给他喝姜汤。 恰好戴蒙这几天有事,而助理是个不太有眼力见的。 贺钧潮的助理是前两年刚换的,叫吴用,剃个小平头,平时默不作声。人如其名,毫无存在感。 路夕帮忙照看他,倒是省了很多事。 伍承焕看着练习室的另一头,路夕正用温度计给贺钧潮测温度。 前一秒还对他们发火,训斥他们动作不到位的贺pd,此刻跟个小孩子一样乖巧端坐,夹着温度计。 伍承焕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道:“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正常,是我腐眼看人基了吗?” 乔松年:“不是。” 伍承焕:“?” 祁楠说:“听说pd是因为路老师才着凉的,他照顾人家一下也合情合理啦。” “屁的。”乔松年神神秘秘地说,“我听小秦老师说,他是那什么……” 他后面几个字说的很含糊,两人都没听清。 乔松年又说了一遍:“强撸灰飞烟灭。” 祁楠:“……” “贺pd年轻气盛,不知节制,哎,我们要引以为戒。”他严肃地说。 祁楠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你别乱说,这么在背后议论导师不好。” 乔松年挺无辜的:“是小秦老师自己跟我说的,他说pd不让他来训练营,他一定要报复一下。” “噗,咳咳。”伍承焕喝了口水,差点呛着,问道,“pd为什么不让他来?” 乔松年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他会缠着我路哥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眼神都变得暧昧起来。 “我曹。” “我曹,你跟我想的一样?” “……不会吧?!” 祁楠:“你们在说什么啊?” 伍承焕眼底闪着八卦的光芒,说:“pd不待见小秦老师,看起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秦老师他对路老师有非分之想!哎哟!” 他突然被人打了一下,连忙抱着脑袋转过头,看见他口中小气的贺pd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跳的很好了?你上去给大家跳个完整版。”贺钧潮冷冷地说。 伍承焕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表情比哭还难看。 路夕挺无奈的,他刚才也听见了伍承焕那番戏言,心里某个角落却松动了一下。 这两天他才发现,贺钧潮居然怕吃药。 有些人表面上粉丝成群墨镜炸街,背地里却会被一粒消炎药苦哭了,每次吃药就跟要他的命一样。 很多时候,不管是能力上还是外貌上,路夕都很容易忘记他小自己一岁这个事实。 唯独劝他吃药的时候,才意识到,贺钧潮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午饭的时候,他们这组坐在一起。 贺钧潮随口对路夕道:“是不是快到你生日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看向路夕,他一愣。 “哥,你生日要到了?哇哇,那我们是不是聚一下了?”乔松年兴奋道。 “我记得路老师生日是十月吧,刚好录完偶名。”祁楠笑道。 路夕点了点头道:“十月一号。” 说起来这个日子虽然与国同光,但他并不是很像提。因为当年他刚出生的时候,尚且在世的外公,打算给他取名路国庆。 这件事他在一次访谈中提起过,然后粉丝就“路国庆”的叫了他好一阵子,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个名字。 贺钧潮不知是不是也想起了这件事,低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