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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信心?你可是C位,教两个人还教不过来吗。”路夕对他扬起嘴角,眼底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处变不惊的态度,像有魔力一般,迅速让身边的人都安心下来。 伍承焕看着他的眼睛道:“路老师,就冲你这句话,我想这会是我毕生难忘的舞台。” 乔松年一伸手,笑道:“我们一定可以的,Badguy们!” 然而,重拾勇气是一码事,现实又是一码事。 他们隔壁房间是选了同样曲目的练习生,其中孟欣佑跳的是女步,他们的进度明显要比这一队快了一倍。 离上台还剩两天的时候,宋希薇进行了一次简单的考核,让两支同样曲目的队伍一起跳。 孟欣佑的队伍配合默契,发挥的相当稳定。 为了追求视觉刺激,他们对女步没有做任何改动。 当孟欣佑对着导师组扭腰的时候,宋希薇默默地捂住了脸。 旁边看热闹的海灵问她:“你又害羞了?” 宋希薇小声道:“不,是辣眼睛。” 轮到路夕他们组,六个人上去连招呼都打不齐,动作练了很多次还是不一致。 宋希薇连连摇头,待他们跳完,不客气地点评道:“你们打算就这样上舞台?说实话,我觉得跳成这样,路夕你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众人都安静了,这是她第一次批评路夕。 她继续道:“你是他们当中跳的最好的,所以你们这个团看起来也最不齐。你应当有责任,把他们带到你的高度。” 大家的脸色都怪怪的,队友都想为路夕说话,却又不能顶撞导师,孟欣佑则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 出乎意料,路夕却没有做解释,而是鞠了一躬道:“谢谢宋老师,我知道了。” 宋希薇看着他弯腰九十度的样子,谦卑温和,仿佛几年前她自己初出茅庐的模样,一点没有曾经担任过顶流的架子。 她微感诧异,但同时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贺钧潮会对这个前队友念念不忘。 路夕的这个举动,让她莫名想起前两天,她带着好奇心点进了和他相关的热搜。 他已经两年没有动态了,但粉丝反增不减。有个路人疑惑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下面回答说:因为他自己的世界鲜血淋漓,却依然从口袋里掏出糖来给我们。他是这个世上最值得被温柔以待的人。 宋希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对他点了点头:“好好努力吧,还剩两天不到了。” 当天晚上,六人队又是最晚才休息的。 凌晨两点半,大家都虚脱地瘫坐在地板上。 伍承焕擦了把汗,高兴地说:“不错啊小葵,进步很大,动作基本都没问题了。” 被他喊“小葵”的男生不好意思地笑道:“路老师教的好,你们都辛苦啦。” “终于结束了,我只想回去洗个澡睡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乔松年仰望天花板喘气道。 伍承焕推搡了他几下,“你他妈吃鸡的时候通宵都没事,一跳舞就萎了?” 一群男孩叽叽喳喳地起身,路夕站起来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待会儿。” 乔松年扯着他衣摆撒娇:“路哥哥,别练了,太晚啦,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伍承焕忍着恶心把他拨开,说:“是啊,你都这样了还练什么练。” 路夕摆了摆手,道:“我习惯晚睡,你们先回去洗澡,到时候别和我抢浴室。” 大家叫了他半天未果,只得先回去了。 练习室重归安静,没有半点人声。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路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地闭上眼睛。 经过之前一场事故,他对舞台的阴影不减反增,仿佛之前的治疗全都付诸东流。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即使在台下跳的再好,观众看不见,也等于白搭。 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想象这里是舞台,而不是练习室。 砰,模拟灯光开启。 耀眼的光芒将他包围,而身前,是属于他的一片红海。 随着音响里传来沙沙的声音,那种感觉越来越真实。 他的手心也渐渐冒出冷汗,曾经受伤的腿部肌rou阵阵紧缩,呼吸愈发急促。 ……还是做不到。 正在他努力想克服这种感觉时,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又到这么晚,不要命了?” 路夕皱着眉睁开眼,转身看见了贺钧潮,他正漫不经心地靠在门边。 他被对方打断,心情很不爽,况且上次大晚上还吃过他的亏。 正在路夕准备开口赶人的时候,贺钧潮低头看了眼手表,说:“三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也是凌晨三点。” 路夕一愣,他们第一次遇见,的确是三点钟,在天华练习室外的过道上。 那时候,是他劝贺钧潮不要练的太拼,现在情况完全反转了。 贺钧潮看着他,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最近每天都很晚睡,是在担心舞台?” 这个问题看似轻飘飘,但实则对路西来说,却像是一柄利刃。 在外人看起来,他是天生的舞者,“担心舞台”这个形容,似乎跟他完全搭不上。 如果有人问这个问题,不是恶意就是八卦。 路夕看了他一会儿,终究还是抿着嘴角,缓缓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