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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燃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小伤,还不碍事?那昨晚差点儿就要死过去的人是谁? 不过苏淮交代他晏沉的伤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他也没问是为什么,只管保守秘密就好。 这么看来,自己的秘密真不少呢,还全他娘的是别人的! 没一会儿苏淮也醒了,看到三人并排围观的场景时,显然没有晏沉淡定。 先是cao了一声,然后惊魂未定指着床边儿的三个人骂道,“你们有病啊!” 苏淮的反应惹得几人大笑,连晏沉都没憋住,不过他知道笑苏淮可以,但请不要出声。 这不,笑的最猖狂的苏岐下一刻就被修理了一顿。 苏廷今天来就是约晏沉明晚去花灯会,目的嘛,他当然不能明说。 爹娘交代了,顺其自然就好,别给孩子们太大的压力。 “花灯会?”苏淮眯了眯眼看苏廷,“你约晏沉,你俩,去灯会?”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还有苏岐。”苏廷道,“爹说阿沉到朔京的第一年,让我带他去转转看看。” 记着这个非亲非故的晏沉,却丝毫不提自己的亲长子,可真是他亲爹,苏淮心中忿忿。 “我们明晚也去吧!”魏子燃朝苏淮道。 “不去。”苏大公子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 “一起吧,人多热闹。”苏廷说,约晏沉不约大哥那是说不过去的。 “爱谁去谁去,挤得跟下饺子似的,我不爱凑热闹。”苏淮如是说。 一直没表态的晏沉这才说话:“那明晚在丹枫园门口见吧!” 苏淮闻言转头瞪他半晌,这人腰上少一大块儿rou,还想着浪呢!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苏廷明白晏沉的意思,他有办法让大哥一起去。 苏廷和苏岐走后,苏淮跟在魏子燃屁股后头,那架势分明也要离开。大爷没多想,反正晏沉看起来恢复的还行。 “大哥也要走吗?”晏沉起身道,脸上的表情还有点儿可怜。 已经走到门口的苏淮莫名其妙:“我不走还在这儿伺候你不成?” 魏子燃站在门外,本来事不关己,但晏沉却忽然朝自己看了过来…… 作为一个为其保守了重要秘密的人,大爷在第一时间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觉得你还是留下比较好!”魏子燃说。 “你再说一遍。”苏淮扭头看他。 魏子燃心虚地把视线移开,落到屋里的桌子上:“他那后腰上是少了块儿rou,不是割了个口子,想长好不容易的。随便大点儿的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没人在边儿上看着……那倒也没什么。” 晏沉挑眉继续眯眼看他,大爷继而话锋一转:“……不过就是伤口愈合不了,失血过多死掉而已。” 而已你奶奶的腿儿! 苏淮使劲儿瞪了他片刻,最后还是把踏出门的那只腿给收了回来,愤愤道:“你去给我送身衣服来。” “哦。” 魏子燃走后,苏淮双手抱胸耷拉着眼皮看晏沉:“听到没?” “什么?” “你那伤口一不小心就会死掉。” “嗯,听到了。”晏沉点头。 “那你他娘的明天还想去花灯会呢?”苏淮有点儿无力,他到底能不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啊! “花灯会……以前只听宋先生说过,但是没见过,贡西那边儿不兴这些,我就想去看看。” 晏沉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就像一个对新事物充满好奇心的少年,像苏岐一样,却又跟苏岐截然不同。 苏岐表现出对一样东西的渴望,那就是死皮赖脸,犯浑挨揍都得达到目的。 用赵姨娘的话说,那就是惯出来的、宠出来的少爷脾气。 而晏沉,他听得出他的渴望,却也听得出他对所求之物的克制,可能是长时间身处的环境压抑着他,也可能是天性使然。 苏淮知道,哪怕晏沉再想去灯会,只要自己说不行,他是绝对不会有二话的。 “那明天……我就不去了。”晏沉见苏淮一直没说话,忙又改了口。 “去去去,我陪你一起去,看着你。”苏淮抹了把脸有些无奈,他就看不得他一副过于成熟懂事的样子。 偶尔像个任性的小孩儿闹闹脾气犯犯浑,不是也挺好的吗?顶多就是被他修理一顿而已。 “真的?”晏沉眼睛都亮了。 苏淮受不了的叹口气在桌边坐下,指头在桌上点了点,晏沉会意,挨着他坐下。 “你今年十八岁是吧!” “是。”晏沉道,只是不大明白若他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苏淮决定要对晏沉进行一次深入内心的教育。 “十八岁正是年轻气盛、放浪形骸的年纪。”他说。 晏沉莫名,但却没说话。 “你这性子别说你十八岁,八十岁我都信。”苏淮道,“你这年纪的孩子应该干什么?应该去妄想、去疯狂,想得到什么铁了心梗着脖子也得到。犯浑和犯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周全这个周全那个,只为自己想,明白了吗?” 晏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动了动唇:“这可都是你教我的,希望将来你不要后悔。” 苏淮听见他出声了,不过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根本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