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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么爱哭。 谭女士听到姚雪的名字,撂棍就是一棒,直直地打在了卫新桐胳膊上,卫新桐闷哼一声,还没有卫新叶的尖叫声大。 “妈,妈,妈,你不能打她!”卫新叶大吼大叫。 谭女士气的原地乱转,定不下脚,“你别给我吓叫,一会儿就砸你身上!” 卫新桐胳膊垂着,昂着头,“我今天必须出去。” 谭女士突然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松手把棍扔的远远的,滚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听得人胆战心惊。 “你试试今天能不能出去。” 过了好久,谭女士又说。 “卫新桐,你太让我失望了。” 话音落下,姚雪猛地心头一震,同一时间,她好像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刚升初中,她不适应六市的学习环境,又认识了一些不学好的人。 她不着家,她妈在忙了一整天之后见到她说: “姚雪,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比恨更让人难过。 她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呼吸渐渐平稳,她突然笑了,动作迟缓的像个老人,慢吞吞地站起身,慢吞吞地离开。 她突然看清了很多事情,一直压着不愿意承认的事,这一刻,她终于承认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天道酬勤。 人生在世,大多数人都逃不过一个命字。 …… 五一收假的最后一天,应莱回来了,从乔初那里得知姚雪现在状况很糟糕。 俩人费了半天劲把姚雪从家里约出来,随便找了个小巷子蹲着玩。 “有事啊?”姚雪气色很不好。 应莱皱了皱眉,状况果然很糟糕,这回傻大乔竟然没用夸张手法。 “聊聊呗,我难得回来一趟。” 姚雪笑了笑,“你话多了。” “嗯,训练累,平时不说话。”应莱也跟着笑。 乔初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明明是过来解决问题的,怎么俩人闲聊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姚雪问。 “快了,六月初就回来了。” “你这属于特招?” 应莱点头,“中考可参加可不参加。” “真好啊。”姚雪羡慕地笑了笑,“那你去哪个学校?” “二中啊,泰阳就二中特招。” 姚雪淡淡地哦了一声。 几个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姚雪难得没有做题,这让她空下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愣了半天说,“我走了。” “哎。”乔初立马站起来,顺便踢了踢应莱。 应莱笑了笑,站起来,“别急啊,走那么快,急着回去写作业?” “是啊。”姚雪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总感觉自己跟什么都没学似的。” “姚雪。”应莱正色,“你不能把自己逼那么紧。” “不紧。”姚雪笑了笑,“该睡睡,该吃吃,该学习的时候也在学习,正常初三状态吧。” 乔初默默插话,“那我岂不是很咸鱼。” 应莱瞅了她一眼,“你连咸鱼都配不上。” 乔初哼唧一声,一脸委屈。 姚雪噗嗤一声笑出来。 到最后也没说几句话,应莱原本是想好好聊聊,可姚雪这个状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其实心里糟糕透了。 然而她又不愿意说话,把自己封闭起来。 外人逼得越紧,她缩得越小。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们谁来,都没用。 姚雪临走前,应莱喊住她,“我今晚去见卫新桐,你有什么话要我带吗?” 姚雪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往家跑。 开门的时候和要出门的高杰撞了面,高杰看她慌慌张张,皱着眉问,“怎么了?后面有狗?” 他说着还探头看看。 姚雪没心情和他撒欢,冲到自己房间,左右翻书,最后翻出来一个信封。 面无表情的站在桌子前看了好一会儿,咬咬牙转身。 高杰一把拽住她,“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自己的东西。”姚雪说。 高杰盯着她,“还有一个多月就中考了。” 姚雪浑身一震,半晌才低低地开口,“我知道。” 高杰松了手,没说一句话。 …… 东西交到应莱手里的时候,应莱看都没看一眼就往口袋里一揣,“给你三秒钟后悔时间。” 姚雪双眼发愣,过了好几秒笑了笑,“三十秒都过了,去吧。” 应莱点头说好。 两个人朝两个方向走。 姚雪一个人,应莱顺胳膊圈住乔初,乔初嗷一声,非要去看是什么东西。 应莱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千古罪人,就看这信里是什么东西了。” 乔初不明白地看了她一眼。 “你看她冷静吗?” 乔初点头。 “那么冷静,有问题。”应莱捏了捏乔初的脸。 乔初“啊”了一声,去掏应莱的口袋,“不行,我们看看吧。” “不行!”应莱阻止她,“她们自己的事,我们不能插手。” 就好像她的事,姚雪和卫新桐也同样选择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