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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是他……”文太妃目眦欲裂,指着高高在上不动如山的君若寒,“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的皇儿又怎会坠入万丈深渊而殒命?”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吗?看看他。”顾放两人拉到李春面前,“他当初便是因为目睹了你密谋的全过程,这才逃走的。既然你不肯承认,我们便让这位曾经伺候在您身边的李公公来说吧!” 文太妃看着这位故人,抿唇不语。 当年的事由李春说出来终究不比文太妃自白来的让人信服。 顾放对其一番狠厉的指责以后,又温声道:“太妃娘娘,自从二殿下不幸坠崖以后,皇上没有一刻不受煎熬,第二天他便病的起不了身,然而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您,怕您伤心过度,吩咐宫人寸步不离跟在您身边,他想去探望您,却怕您见到他勾起伤心往事,每每都是离的远远的,不让您知道。” “这些年来他待您如生母,呵,我说这话估计太后娘娘都要反驳,明明皇上待您比太后更亲,那日随安堂大火,皇上更是不顾自身安危,第一个冲进去救您,难道这一桩桩一件件,您都忘的干干净净了吗?” 见文太妃有所动摇,顾放趁热打铁:“二殿下待皇上如何,您是知道的,方才你若撞上柱子就这么去了,敢问,您要如何去面对二殿下?” 第161章 大局已定 面对顾放的质问,文太妃的表情从方才失心疯似的狂笑转为了痛不欲生的难过。 “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她一个劲儿地摇着头,瘫坐在地上。 殿上的文武百官个个大气不敢出,就这么看着文太妃的一举一动,唯独掌鉴司的总司大人,还又把面前的点心拿起来吃了两口,吃了两口还不算罢,又拿起茶杯将茶也喝了。 “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的儿子,是我在当年祭祖的途中用猫设下陷阱,想要杀害你。”文太妃推开李春上来想要扶她的手,“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被我设计害了的人还是我自己的孩子……” 当初二殿下帮还是太子的君若寒捉猫然后坠入悬崖殒命的事,上至朝堂下至后宫,几乎人人知晓。 如今听到文太妃自己承认当年竟干下如此荒唐的事,众人难免唏嘘。 “事后,我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你身上。”文太妃看着君若寒,“我以为这样心里会好过一些,若是你亲自去捉那只猫,我的皇儿也不会死了,我一直在欺骗自己,那都是你的错。可是我能欺骗天下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害死皇儿的人究竟是谁,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害怕呀!我整日诵经礼佛,只想求佛祖宽容我造下的孽……” “哈哈哈哈……”将埋藏多年的折磨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她竟觉得无比畅快,“事已至此,看在你这么多年一直待我如亲生母亲的份儿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众人的腰杆儿挺得更直了。 “你可知当年你去探望你的父皇,他为何发了疯一般要杀你?” 提起这件事,君若寒不自觉地咬了咬牙,手心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 杀兄之罪可以洗脱,但是弑父却是千真万确。 那时二皇兄刚去没多久,父皇的病也更严重,经常精神失常,甚至疯疯癫癫。 也就是在那时候,皇上因太子谋杀二皇子一事,欲废太子的谣言越传越盛。 但皇上到底有没有要废太子的意思,其实谁也不知道。 那晚他为了尽孝道,亲自为父皇奉药,却不想前一刻还好好的父皇却突然之间双目充血瞪着眼睛盯着他,像是要将他吃掉一般。 他吓的打翻了药,随即便被父皇拿着剑攻击。 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宫人和守卫,而他也在父皇招招致命的攻击下不得已开始回击。 生死之际,他夺了父皇的剑,慌乱间就这么直直捅进了父皇的身体。 父皇临死之际都是瞪大了眼睛不甘心地望着自己。 这一幕那天晚上的宫人和守卫尽数目睹。 “那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文太妃轻飘飘说出这几个字,却不知这件事压在那个人心头上,对他是怎样的折磨。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不光设计陷害太子,还敢设计害皇上,真是胆大包天……” 众人已经开始了小声的议论。 “当时我的皇儿刚去没多久,而你的太子之位依旧坐的稳稳的,我怎能不恨,所以我便在先皇的药里加了一味毒,那毒能让人精神涣散、失常,变得暴力嗜血。”文太妃缓缓叙述着那鲜血淋漓的往事。 “我经常在他耳边念叨你,说你如何残害你的二皇兄,说你想弑君篡位,在那毒药的作用下,他听得多了,自然也就相信了,他相信你要夺他的位,便对你出手了。” 众人听得直皱眉,说起来这可都算是一家人,能下如此狠手,难怪大家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我本以为能借先皇的手将你除掉,为我儿报仇,谁知……”文太妃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不知是在为自己还是为那两个自己亲手害死的人。 “算你命大,也是你运气好,有两个为你出生入死全心全意付出的兄弟。”文太妃说完,趁着大家都沉浸在这件事情的巨大冲击下,一把抓过顾放之前丢在地上的剑,刎颈zi'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