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页
顾放扭头看去,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起身甚是有礼地朝君若寒拱手:“皇上驾临寒舍,臣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君若寒面色微微一僵,这人什么时候喜欢跟自己来这套虚的了。 “你需要我恕的罪恐怕不只这一个吧!”君若寒今日来的时候专程换了套浅碧色的套春衫,挺拔修长的身材无所遁形。 顾放只瞄了一眼,便有点儿生气,怎么这人看起来又添了不少男子气概,简直羡煞旁人。 当然这个旁人就是他自己了。 身为一个将军,他倒勉强能算个挺拔强壮,但“勉强算”跟“一看就是”还是有区别的。 “臣最近也没犯什么错吧!”顾放小声道,他最近别提多老实了。 君若寒拿起一旁喂食的小竹筒伸到笼子里逗那只八哥:“今早在殿上瞪我的人是谁?你可知犯了大不敬之罪会怎么样?” 他当然知道会怎样,但他知道君若寒不会拿他怎样,再说,他为什么会瞪他,他心里没一点数吗? 顾放长叹一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君若寒有些无语,这人唱起戏来还没完没了了。 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陈姑娘”,只是从他进门到现在,也没看见这将军府有什么女子出入。 “它怎么不吃东西?”君若寒竹筒上的食儿伸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顾放撑着脑袋道:“你得叫他名字才行,这只八哥很认生的。” 他接过君若寒手里的竹筒,伸到笼子里:“来,陈姑娘。” 君若寒眼皮一跳,果然见那八哥开始捣着脑袋吃食儿。 顾放憋着笑,抬眼挑眉看他,仿佛在问,对这位陈姑娘还满意吗? “你这是故意让卢笙说给我听,好气我呢!”君若寒没忍住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顾放没防备,被他结结实实弹疼了,忙捂住了脑袋:“你这人也太过分了,跟别人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多时辰,不,说不定更多个时辰,现在还打我?” “疼吗?”君若寒丝毫没被他这惺惺作态的样子给骗到,瞥着他问道。 顾放点头:“废话,要不我弹你一下试试?” “疼就对了,好让你长个记性,别成天有事没事把心思都用在这上。” 顾放心中冷哼,等哪天我不吃醋了,你可就等着哭吧! 这“陈姑娘”弄清楚了,君若寒一颗心也放到了肚子里,看着他面前的粥这才想起自己一个堂堂天子,就因为被这人瞪了一眼,于是连早饭都没顾上就跑人府里来了。 顾放见他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面前的碗上面,于是招来福伯,让人给这可怜的陛下也盛了一碗。 两人一边喝粥一边逗鸟。 “其实,我还是很好奇……”顾放搅着粥说。 “好奇什么?”君若寒问。 顾放:“你昨晚跟陈妃在书房都干什么了啊?” 说来说去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君若寒放下勺子,无奈又有些好笑:“没干什么,就是一起下了会儿棋。” “下棋?”这还叫没什么? 顾放的脸色变了变,别看下棋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往往这种时刻更容易滋生一些不该有的感情,那谁,白羽和君千鹤就是最好的例子。 “淤州凉州要开始的各项工程,都是需要钱的,国库紧张,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出卖色相?”君若寒叹口气。 陈妃的父亲在朝堂为官,官职不大不小,在钱这方面能帮上的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陈妃还有一个爷爷,陈老爷子可是大樾的巨富,若是他愿意出些力,大樾的国库可就能减少很多负担。 顾放知道这个巨富,却没想到竟是陈妃的爷爷,于是一拍大腿道:“钱这个东西,真特么厉害,就连咱们的陛下也不得不在它面前低头啊!” 君若寒苦笑,其实倒也不一定非得要让陈老爷子出钱才行,一般到了国家要用钱而国库又比较紧张的时候,第一个办法便是征税。 不过现在百姓的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一些,这一加税便又是在他们身上压下了重担,是以,他才想要另辟蹊径。 再说,这其实是个双赢的事情。 大樾得了钱抗灾,陈老爷子得善名,将来赚钱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多。 顾放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而后狐疑地看了君若寒一眼。 他觉得君若寒在说谎,至少里面有一句话是假的——国库紧张。 他虽然在家休息了两三个月,但是朝堂上许多事他都是知道的。 前不久掌鉴司刚查了兵部一些人,其中兵部侍郎赵启可谓是其中最大的一条鱼。 赵启从先帝在位时贪到现在,抄没的家产尽数用来充盈国库,据苏彦青给他透露的小道消息,赵启大概是大樾建国以来的贪中霸王了。 这个时候君若寒跟自己说国库空虚,还得他天子出卖色相集资? 假,太假了。 不过他也没有戳穿他,他倒是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吃了早饭,君若寒又提议去看看落羽,顾放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反应了一会儿落羽是谁。 “也好。”他道。 落羽肚子里孩子可也是皇室血脉啊! 落羽至今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君千鹤的真实身份,但她却知道他们跟自己绝对不是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