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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个屁,棋也下了,赶紧滚吧!”君若寒自持是个有修养的皇帝,难得却说了不雅的字眼。 君千鹤莫名其妙,啧,走就走,发的哪门子邪火啊! 君千鹤前脚走,苏丞相后脚进来,刚走到门口便远远看见他们的皇上冷着一张脸,于是好奇地问一边的小卢公公:“皇上怎么了?” 卢笙皱巴着脸摇头:“奴才不知,看完庄少使的来信就这样了。” 小卢公公觉得庄少使有毒。 庄舟的信?那就肯定跟顾师弟有关了。 苏彦青上前:“臣见过皇上。” 见是苏彦青,君若寒这才敛了敛身上的气性。 苏丞相眼睛一瞥便看见了桌上的信件。 “庄少使的信?” “嗯。”君若寒哼了一声。 “顾师弟可还好?”苏彦青问。 “你自己看吧!”君若寒示意道。 苏彦青拿起信件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不妥,后来又仔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 “皇上,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君若寒皱眉:“怎么师兄也学会来这套了?” 苏彦青笑笑:“那臣可就说了。” 他小心看一眼君若寒的脸色,而后道:“皇上吃醋,也不能这么不挑人啊!” 君若寒一噎,难得有些尴尬:“朕没有。” “当初要江副总司多多照顾顾放的人可是您啊!”苏彦青说。 “朕没有。”君若寒再次张口否定。 苏彦青心中好笑,却知道不能再激他了。 一番揶揄过后,苏丞相才想起正事来:“皇上,臣今天来是有事相商。” “何事?”君若寒暂时将信的事情放到一边。 “臣的探子来报,这两天柳太尉正着人在打听江陵收养江童的事情。”苏彦青道。 江童便是江陵收养的那个小孩儿,名字大概是跟了江陵以后改的。 君若寒冷笑一声:“他现在知道着急了?” “臣觉得此事可以利用一番。” “哦?师兄有何想法?”君若寒问。 “柳太尉找江童,绝不会是出于好意,如果这时他对江童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而恰巧江童又被我们所救,江陵心中的那杆秤,臣相信它不会不动摇的。”苏彦青道。 君若寒勾唇一笑:“可行,便按师兄说的去做吧!” 苏彦青走后,君若寒看着桌上的信无论如何都释怀不起来。 不过是离开自己身边半个多月而已,就已经跟别的男人同房了,这个时候他是不是该庆幸,亏的不是和女人同房,毕竟这人的前科黑料可不是一般多。 罢了,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男人,也不是所有喜欢男人的男人都跟自己一样鬼迷心窍,看上那么一个祸害。 “皇上,有密信。” 这回的信是他派去宋国公身边的人传来的。 沈周还有三天便要进京了,这也就意味着立后的事不能再拖了。 只是,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世俗、身份所役,却连半分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皇帝,他和顾放之间的事会简单许多吧! 远在南疆的顾放猛的打了个喷嚏,动静儿实在太大,惹得床上的江陵都忍不住转头看他。 “肯定是有人想我了!”顾放揉揉鼻子道。 江陵很想翻个白眼:“你那是着凉了。” “不能吧,这马上就要入夏了。”顾放嘴上这么说,还是默默地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唔~”,身上一重,一个不知名物品搭在了自己脸上。 顾放扯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江陵的被子。 这是什么意思? “地上凉,这个被子厚一些,把你那个给我。”江陵穿着白色的里衣坐在床上道。 顾放咧嘴,一边开心一边把自己那床薄一些的被子卷起来递到床上去:“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坏嘛!” 江陵一愣,没有说话。只是扯着薄被盖好,翻个身背对顾放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没有跟燕王打招呼,江陵便带着顾放和一小队飞云骑去西城查探情况。 城内的乱象,早在他们进城时便见识过,尸体横呈街头,屋宇倾塌,哭喊声不绝于耳。而今天却截然不同。 他们穿着巫师服装,只在左手腕处系上红绳怕万一被发现也好分清敌我。 街道上除了偶尔出现几队似在巡逻的叛军以外,竟然异常干净,此“干净”并非指表面的干净整洁,而是没有任何除了叛军以外的人出入,上一次见到的尸横遍野的场面,现在也尽数消失。 至于他们把那些尸体都弄到了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在城内转了一圈,两人心中疑窦丛生,却并没有相互交流。 傍晚回到北城,江陵便被燕王叫走了。 顾放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闭眼假寐,心中却在梳理南疆的现状 和疑点。 首先,是那些尸体,如果说是烧了,那么北城这边必然能看见;如果是埋了,那可是一个相当大的工程,况且今天他们在城内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埋尸体的地方。 所以,那些尸体都哪儿去了? 还有一个可疑的地方,他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他总觉得这次城里的叛军显然比上次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