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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舒服! 江陵看了窗外几眼便将窗户关上,回身坐到桌边给自己斟了杯茶:“到了南疆的地界,所有的事都该谁来做主?” “那自然是燕王。”顾放阖着眼睛道。 “没错。”江陵说,“可是我不喜欢听别人指挥。” 顾放不由得嘴角一抽,这人看着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样子,骨子里可是又狂又傲啊! “那行吧,只要把皇上交待的事儿办妥了,就算没有通知燕王也无所谓了。”顾放坐起身准备tu0'yi休息。 手刚移到衣襟处,但见那坐在旁边的人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便停了下来:“我要休息了。” “我也没拦着你。”江陵说。 “你要坐这儿看着我睡觉?”他问。 江陵有点儿好笑:“我可没这样的嗜好,我也要休息。” 顾放后知后觉,方才在楼下,这人只开了一间房。 “我不喜欢跟人同床共枕,尤其还是男人。”顾放说,忍不住想起来君若寒抱着奏折夜宿将军府的那晚,关于被蚊子精咬了的事。 江陵看着他眼神忽然游移,脸上还莫名其妙地有些发红,不过他也没兴趣细问,只道:“你以为我愿意?” “那……” “我只是身上没有钱了而已。”江陵说。 顾放无言以对,毕竟他从小就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况且自己临走时抓的那一把银票着急忙慌的也给忘了。 “你身为掌鉴司的副总司,出门竟然连银子都不带……” “彼此彼此。”江陵退下外衣,站在床边伸手在他腿上拍了一下,示意他往里挪挪。 顾放不情不愿地往里挪了几下屁股,给江陵留了足够的空间,他可不想和别的男人挨得紧紧的睡在一张床上。 顾放在床上像个大姑娘看se:'la:ng一般看自己的行为,把江陵给搞糊涂了,后来想想,算了,这人奇奇怪怪的也不是一两天了。 顾放是真的累了,再加上年龄也不小了,他自己这样认为,虽然江副总司和他一般大。这一觉就睡到了天昏地暗。 江陵身体疲累,精神却一直紧绷着,在进了城以后尤其明显,中间睡睡醒醒了好几次,而每一次看身边人,这人总是能给他“展示”新的睡姿,他表示很服气的。 再一次醒来时被顾放一只胳膊给砸醒的,好歹是一个常年在外领兵的成年男人,这一膀子下来,又是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直把江陵砸的懵了片刻。 江副总司第一次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生了气,一巴掌在那只胳膊上抽了回去。 然而这人只是哼唧一声迅速收回了手臂,咂巴两下嘴竟是又睡了过去,不,不是“又”,而是这人根本就没醒。 江陵见他那样彻底没了脾气,起身准备去寻点儿吃食。 天早已完全黑了下来,根本看不出现在到底是何时辰了。 江陵起身刚将外衣披上,便听的一阵悉率的声音,很轻。 眉心微皱,看一眼床上这个还睡的不知死活的人,只得将人晃醒。 “唔~”顾放睡的昏沉,被人弄醒十分不悦,刚要出生撒癔症便被人捂住了嘴。 “嘘,外面有人。”江陵低声道。 这下他是彻底醒了,有人?什么人? 江陵侧耳听了听,又道:“人数不多,楼下也没有大的动静,依我看,应该是冲你来的。” 如果是叛军一定会大张旗鼓闯进来,早就在一楼闹个天翻地覆了,况且今日他们进北城的时候四处观察过,北城内部的巡防还算是严密。 顾放心道,这柳太尉的人还真是会挑时间,选他身体最是疲累,精神却又最放松的时机。 如果今天不是江陵在身边,他十有**是要遭毒手了。 “你要保护我啊!”切身的危机让顾放撸起了袖子,把狗牙手串取了下来交到江陵手中,“我若是不能完完整整回去,你弟弟……” “知道了,闭嘴。”江陵最讨厌被人威胁,但却总是逃不脱被人威胁的命运,“衣服穿上,躲到门后面去。” 顾放一怔,他也不是手无寸铁的柔弱书生,若是正面起冲突未必是不能帮上忙的。 他是需要江陵保护,可不是完全把他当保镖啊。 “其实,我可以……” “我怕你碍手碍脚。”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江陵有些不耐地将人从床上抓起来扔到了门后。 事已至此,顾放也不挣扎了,抱着衣服十分乖巧地站在门后。 其实他在思考问题,自己真的会给别人拖后腿吗? 这也不一定啊! 眼睛适应了黑暗,顾放只见面前的门慢慢被推开,门板离自己越拉越近,他将脊背紧贴着身后的墙壁。 就在那扇门快要碰到自己鼻尖的那一刻,忽然听到“哗啦”一声,接下来便是几滴热液透过单薄的门板纸浸到了自己脸上。 鼻端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门外微弱的月光洒在江陵脸上,说不出的诡魅。 “二公子。”门外的同伴显然没想到还没进门便倒下一个,待看清是谁,才放下一颗心,主人说过到了这里,二公子会助他们一臂之力,即便是不出手相助,也不会阻挠他们。 江陵眸光未变:“来了多少人?” “四人。”刺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任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