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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不叫顾少使改叫师兄了? “师兄来帮朕看看……”君若寒朝他招手。 顾放走上前,后者将御案上的一叠美人图摊开邀他一同欣赏:“师兄觉得哪个好看?” 顾放瞥了一眼,很不走心道:“都不错。” 但都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君若寒点点头,似赞同他的说法。 “皇上这是……”顾放后知后觉,忽觉不妙,像君若寒这样基本不近女色的“大和尚”竟然开始评价姑娘了,这是个什么兆头? “朕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这些美人美则美矣但都比不上两位沈家姑娘的倾城之貌。” …… 顾放嘴角一抽,难不成自己的一封信当真让这人转性了? 既然如此…… “皇上若无其他事,臣先告退了。”顾放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转身便要走。 “着什么急。”君若寒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人攥住。 顾放像是被惊着一般,下意识地将人甩开。 “师兄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君若寒坐在那儿,双手环胸,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 顾放像是被戳中了心思,有些气急败坏:“胡说,我没有。”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 顾放此时才有些反映过来:“你是故意的。” 君若寒不置可否。 “你根本没有被猫挠吧!”这厮就是故意把他骗进宫,溜他玩儿来了。 “你自己看喽!”君若寒把手伸出去,顾放半信半疑将那缠着的白布揭开。 娘的,果然是骗他的。 “你是不是太闲了啊?”顾放恨恨地将白布扔在他的桌前,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礼节了。 以前总觉得这人冷情的很,又不待见他,看见他总是一副不耐的样子,那时他还总羡慕苏彦青,什么时候君若寒也能对他和颜悦色,也不枉他对他心心念念这么些年了。 现在好了,君若寒转性了,自己却招架不住了。 他倒是宁愿他还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爱答不理,老老实实做一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君若寒闻言,从一旁的红木盒子里抽出来一封信也放在桌上:“师兄难道不是闲的?” 顾放一瞥,正是自己写给他的那封信。 “我、我这是在让皇上悬崖勒马,引您走向正道。” “那真是多谢。”君若寒道,“不过……” 他起身将信塞到顾放的衣襟里:“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末了还伸手拍拍他的胸口,似在帮人整理衣服。 两人离得极近,君若寒又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小他三岁却比他还高半个头,他低着头说话甚至能让他感觉到他身上迫人的气息。 直到君若寒收回手,顾放还觉得方才被他碰触的胸口处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口干舌燥。 “没事就认认真真在家带孩子,脑子里别总是想一些有的没的。”君若寒说。 顾放憋了一肚子气回了家。 似为了安抚他,隔三差五的,君若寒竟还会去掌鉴司转转,明着说去慰问,实则是去看顾放。 但说是去看顾放,天子到了掌鉴司见到顾少使却又装作没看见,甚至连眼神都吝惜给他一个,总是给他留下一个高傲的后脑勺。 顾放看也不懂,只当这臭孩子是在抽风。 几回之后君若寒终于肯降尊纡贵跟他说话了。 “顾少使在这里做事可还得心应手?”君若寒在祁远的陪同下信步走到了卷宗室。 顾放心不甘情不愿:“多谢皇上挂心,打扫卷宗室的这些日子,臣非常开心。” 嘴上说着开心,嘴角却恨不得要耷拉到下巴上去,哪有半分开心的样子。 跟庄舟比起来他简直就像个打杂的伙计。 庄舟跟着唐龙,唐龙跟庄兴是老搭档,对庄舟自然也是寄予厚望的,人家上任半个月都查清了一桩ta:n'w:u案,而自己呢?卷宗室都还没整理好。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知道江陵没打算让他好过,就算是卷宗室整理好了,他还会有更缺心眼儿的活让他去干。 “年轻人多一些磨练是好的。”君若寒寄予厚望一般拍拍他的肩膀。 说完抬眼将这又小又简陋的阁楼上下打量一番,赞赏地点点头:“朕没记错的话,去年秋天朕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狼藉。顾少使做事很踏实嘛!” 祁远在一旁应和,心里却道,你们这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师兄弟能不要这么多戏吗? “祁总司有事先去忙吧,朕让顾少使引朕在这卷宗室看看。”君若寒说。 “是。”祁远如蒙大赦,他是掌鉴司的老大,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这几日圣上也不知抽什么风,有事没事便来转悠,害的他积滞了不少公务。 祁远离开后,顾放领着人在他整理好的几架卷宗前转了转,每叠卷宗都有他亲自重写的标签。 再往后走便是还未分类规整、胡乱丢弃了一地的资料卷宗,顾放将其堆作一堆,准备慢慢整理。 “这里简陋狭小也没什么可看的,也就是这些了。”顾放指着自己还没完成的工作道。 言下之意,没事儿您这尊大佛还是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今日朕左右无其他的事,朕留下来帮师兄吧!”君若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