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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刻天子都没有擂台上正打的难分难舍的两人有吸引力,众人行过礼之后,纷纷将目光集中在那二人身上。 吴震选的刀,柳修文则与顾放一样选的剑。 不过对战中显然能看出吴震的兵器并不趁手,好几次被柳修文逼的节节避让。 “不应该啊!”顾放皱眉。 吴震的表现像是第一次使刀,但是在这种场合难道不是选择自己最有把握用的最习惯的武器吗? 除非…… 这人想故意输给柳修文,却又不能做的太刻意。 最好的理由便是自己选了一个不趁手的武器。 顾放恍然大悟,吴震是江陵留下的最后一颗棋,而这颗棋便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视线从台上两人的身上挪到对面的江陵脸上,后者感受到了来自顾放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朝他挑了挑眉。 如果柳修文赢了,下一组便是吴震对自己,如果自己赢了,便是他对柳修文决出第一名。可若是吴震把自己打败,他便没有机会与柳修文交手。 看来江陵对吴震十分有信心。 顾放评估的吴震的实力远不如庄舟,可如果江陵这么看重吴震,这个吴震对上自己的时候必会有出其不意的战术。 他开始有些忐忑不安,对未知的恐慌,对失败的恐惧…… 当台上宣布胜者名字的时候,顾放握着剑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首轮完毕,中途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这个时间其实主要是留给吴震恢复体力的,否则对参选人不公平。 这半个时辰对顾放来说有些难熬,犹如等着悬在脖子上的大刀降落。 “你小子发什么呆?”后脑勺一痛,顾放回了魂,嘴里骂骂咧咧转过头,“爹……怎么是你啊!” 顾老爷子抖动着那满是褶子的脸道:“刚才那个傻大个用的兵器不趁手,你仔细着他换了兵器,实力绝不仅是刚才那样。” “我知道,我看出来了。”顾放说,眼珠一转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爹……” “滚,别这么叫我。”顾老将军挥开他凑近的脸,相当嫌弃。 “爹,我要是被那傻大个儿打败了,多丢您的脸啊。还有,要是再不小心被人打伤了,我娘她得心疼坏了。”顾放带着讨好的笑,“您有没有看出那傻大个儿的破绽啊,给儿子支几招呗。” 顾老将军睨他一眼,虽然很不情愿,可到底是自己的兔崽子。 “那人身壮体阔,不可硬拼,你若占据主动尚且好说,若是被他逼的被动只能硬抗的时候,切记攻下避上。这种人的优势是他的身高气力,劣势亦是如此,招式不够灵活。你可以你之长攻其之短。”顾老将军说的认真,顾放听的仔细。 “还有,我见他肩背宽厚,大臂肌rou偾张,人家一个臂膀抵你一条腿。我估摸着应该是惯使双武器的,不是斧就是锤,你可悠着点儿,不管是啥挨一下都不好受。” “是,爹,儿子知道了。”顾放乖巧道。 顾老将军这会儿回过神,他就知道一给这兔崽子好脸色,他就要蹬鼻子上脸。 “烦人。”顾桓吹胡子瞪眼,背着手回到了苏彦青的顶棚下。 第30章 是不是破相了 那吴震下了台便不知所踪,顾放心里焦虑便开始抓耳挠腮静不下来。 “身上长虱子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顾放抬头一看,嚯,竟是他小师弟。 “皇上。”顾放慌着要起身行礼,却被人按住肩膀,“不必多礼。” “那吴震定是去换武器了,你若是害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君若寒立在他身边,垂目看着他挺翘的鼻尖。 只见那人舔了舔唇,这才道:“那……不是挺丢人的?” “若说你怕疼怕累,朕信,说怕丢人,恐这整个商都都没有人会信你。”君若寒轻笑一声,“还有……你昨晚躲去哪儿了?庄舟甚至去了丞相府和顾老将军那儿都没找到你。” “藏春楼。”顾放说。 身旁的人方才还有着一分温柔的视线瞬间带上刺,冷哼一声:“朕倒是忘了你还有这爱好。” “不是爱好,是碰巧。”顾放解释道,不过后者显然不想再听,抬脚离开。 吴震再次出现在大家视线里时,肩上交叉扛着短柄双锤,锤柄锤身玄铁而铸,锤头有刺,看着便让人不寒而栗。 这人脚步本就沉重,此刻更像是扛了千斤重物而来,他一动甚至让人有一种地动山摇的错觉。 坐在明黄色顶棚下的天子目光一沉,招来卢笙。 片刻之后,卢笙捧着茶水来到顾放面前。 顾放早已在吴震出现的时候便青了脸,正襟危坐在那儿竟是动也不曾动过,只从他握紧的双拳方能看出这人是在紧张了。 “将军。”卢笙唤道。 顾放眼珠微动,这才把僵硬的脖子转了过来,寒冬腊月,一滴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将军喝口茶缓一缓吧。”卢笙将茶递到他手中,又安抚道,“那吴震看着气势颇足,指不定是个外强中干的,” 茶杯已经碰到了唇边,顾放却停了下来,眼神也清明了许多。 卢笙拢在袖子下面的手微都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唇边的茶杯。 “不喝了,马上要上台了,别一会儿尿急可让人看了笑话。”顾放将茶还给卢笙,眼见台上的判员正在朝他招手,握紧了‘雪练’不做停留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