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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派之争,素来最不缺的便是替罪羔羊,杜永秋已然只是这场争斗中一颗小小棋子,杜思虽不知他是如何与小荷相遇,那位皇子虽活下来了,可杜思的双亲已逝,自己也被迫卷入其中,若杜永秋当年未遇到小荷,也便不会遭遇这些了。 杜思跟在李公公身后,脑中一片混沌,两人来到来时那扇门前,李公公对杜思说。 “小杜子,你走之后,要将自己藏得好好的,左相大人这些日动作愈发明显,依杂家看,京城恐怕是要变天了。” 李公公同仲元青一样,劝阻杜思不要参与其中,可此时,杜思心中除了对周鸿祎李治飞等人的怨恨,什么都装不下了。 “周鸿祎觊觎皇位已久,定然不会放过一切知晓这件事的人,你是杜永秋的儿子,她绝不会饶过你的。” 杜思冷笑,他已从周鸿祎手里侥幸逃过一劫,若能为双亲报仇,这算不算死得其所? “总而言之,离开这儿为好,你快走吧。”李公公催促道,当瞥见杜思身后那人时,却惊的说不出话。 杜思向后望去,不想看到一张盈满笑意的面容。 “走?你想跑到哪里?” 卢冀升缓缓道,双眼尽是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不日万? 我还是日几下好 第90章 大江东去(五) 奔波数日,杜思被关几天小黑屋后再次进了牢里, 算算这些日子, 他现在应该在云州, 这儿属李治飞的管辖范围, 怪不得卢冀升如此嚣张跋扈。 “天意难违,让我在宫里碰见你,杜思啊杜思,你可算又进牢了。”卢冀升在牢门外大笑,“等左相大人到这儿,你的日子也到头了!” 杜思看着卢冀升幸灾乐祸的嘴脸, 冷冷道, “我没有什么用处, 你捉住我、无济于事。” “无济于事?”卢冀升笑的极为刺耳,“你不了解左相大人, 上次让你给逃了, 左相大人可一直记在心里, 大人想除掉的人里,你是第一个跑出去的, 没想到你一时犯傻,自己又送上门来,竟还跑到京城,你不知那里是左相大人的天下吗?” 见杜思闭口不言,卢冀升更来劲了,“左相大人最喜欢将人头留下, 待你死后,便成为一具无头尸体,到黄泉之地,也会跟你爹一样了。” 杜思索性闭上眼,全当这是耳旁风,吹一吹就散了。 “你不是最爱验尸、还人清白吗?等你成为尸体后,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替你洗冤!” 卢冀升狠狠道,见杜思毫无反应,他也不恼,反倒慢悠悠道。 “你与你的同伙逃出生天,只是大人的一次小小失误,左相大人稍微用上些心思、你便犹如指头下的小蚂蚁,想逃也逃不了。” 杜思冷笑一声,他哪里来的同伙,难道周鸿祎想抓段景衡?他爹已从北陵归来,周鸿祎即便想动手,也定要思虑几番。 “毕竟我与你不同,大人可是心甘情愿的跟随周鸿祎,不知哪天、就被他用来挡枪子儿了,与那位太尉大人一样。” “想激怒我?没门。”卢冀升大笑道,“我可与宋炜那个蠢货不同。” 自那之后,杜思再也没见过宋炜,他毕竟是皇上的亲戚,不好处置,听闻周鸿祎将他送回济州,哪儿凉快往哪儿待去。 “你落到我的手里,若我告之李治飞,他一定很惊喜。”卢冀升着重强调‘惊喜’二字,盯着杜思意味深长地说。 李治飞与这些人一样,都是宵小之人,他当然高兴了,杜思暗想,他心里也不舒坦,便朝卢冀升冷哼一句。 “周鸿祎的脑|残粉。” “你说什么?” 卢冀升虽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也能听出其中咒骂之意,他眉毛抖三抖,终是忍下来。 “你已是将死之人,本官不与你斗嘴,你且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日子吧。” 他得意洋洋走出门,牢头恭敬几句,将卢冀升送走,狱卒见杜思又回到了天牢,心里多少都有些好奇,却无一人敢上前质问。 这次,大抵是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杜思躺回稻草堆上,望着湿冷的房梁,心里突然生出几分轻松,仔细想想,他进过两次天牢,甚至甚至入过一次皇宫,直到今日仍活着,也算是奇了,杜思自娱自乐想着,被卢冀升押入天牢的不快也渐渐消散了。 期间,卢冀升常常来‘探望’他,杜思很是无奈,卢冀升与周鸿祎一模一样,人被关进牢里非要来嘲讽几下,怪不得能玩到一起去,李治飞也曾来看过他,与卢冀升不同,他在牢门外立了许久,盯着杜思不做声,杜思被看的浑身发毛,将眼闭上也阻挡不了那道难言以形容的视线。 约过了四日,周鸿祎如期而至,他来到天牢,于牢门外狠狠瞪了杜思好一阵,只抛下一句话。 “子时前解决他。” 周鸿祎离开了,他身后的李治飞与卢冀升面面相觑,不久也离开了,唯有李治飞停留半晌,这次,他仍未与杜思说过一句话。 “段景衡远在天边,即便他插上一对翅膀,也要飞个两三天才能赶到这儿来,左相大人又无逗留之意,如此干脆、杜思这回必死无疑了。”卢冀升冲李治飞喜洋洋道。 李治飞点点头,卢冀升瞅着他的反应,又笑眯眯道。 “李知府,他可是你侄子,难道你不会感到痛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