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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屋子都是火,可灶台离酒坛子那样远,怎么会烧到那里去?”李娘疑惑连连,接着,她便吐露一个重要信息,“当时这里还有人在,更不可能会烧起来了。” “有人?是谁?” “我记不清了…”李娘愁眉苦脸道,“我只记得有一人在这儿做菜。” “不碍事,总会找出来的。”杜思起身,胸有成竹道,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场大火定出自人手了。 这时,李娘却看到杜思翻出来的刀了,她走到跟前数了数,高声道。 “诶、怎么少了一把?” 杜思快步上前,“你确定?再好好数数!” “确实少了一把刀。”李娘回想着,她记性不错,没过多久便说道,“那是把剔骨刀,这儿原本有两把、现在少了一把,定是被谁拿走了。” 杜思皱眉不语,他与杜雨告别李娘,又走回街上,此时,茶棚旁的一家首饰铺老板见了二人,立即躲在墙后,偷偷的看着他们。 杜雨眼一斜,下一刻骤然出现在老板眼前,并将他揪出店面拖到杜思面前。 “诶呦!”老板被杜雨丢到地上,嘴里直喊疼。 “大人,他偷看你。”杜雨直接道。 “偷看我?”杜思认真打量起首饰铺老板,“你认识我么?” “不认识、不认识。”老板直摆手,看都不敢看杜雨一眼。 “难道是我生得太帅、迷住你了?”杜思嘿嘿一笑,又调侃几句、拉着杜雨走了。 老板心有余悸的盯着两人离去,默默转身回到店里。 “老板,这根簪子怎么卖的啊?”有一人问道。 “两钱银子,少了我可不卖。”老板伸出两根手指头决绝道。 “呦呵,怎得这样贵!”那人又好好看了几眼簪子,说完就要上手去碰。 “哎,不买别碰。”老板拍掉那人的手,“这是许天高买的那根,能不贵吗。” “嘿、他可真舍得,也难怪,家里有个那般美貌的妻子…”那人联想一番,又摇摇头说,“可现在人都死了,买了那根簪子又有何用。” “阎王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老板摸摸胡须,高深莫测道,“人的命、天注定,长那两条腿走什么路不好,偏偏跑到死路上去,谁能救的了他?” “说的也是。”那人留下来,纯粹与老板聊起天,他一指对面的小吃铺子,冲老板神秘道,“你对面也烧没了,那晚死的人也从你这里买过东西、你就不怕许天高来找你吗?” “去去去、瞧你这臭嘴,不买就走!” “哈哈,那晚时间的火烧的亮不亮啊?我大老远就看见了。”那人哈哈笑道。 “看见?”老板哼唧几声,却是苦笑,“我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对面,有几阵风吹过,地上许多灰烬被吹散,随着风飘远。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欠了一更,看明天能不能还上,这算成是一月十四号的份儿,对不住了各位。 第61章 云洲疑云(七) 当晚,杜思向曹正明叙述醉霄楼起火一事, 并将李娘所言一并诉之, 曹正明眉头紧锁, 他并未像宋炜那般草率, 第二日一大早便与张志起来,还叫上几名捕快,几人一齐去了醉霄楼验查此事。 李娘见了曹正明,又将昨日所言重述一遍,与杜思所言无异,曹正明望了一眼杜思, 去了裴兴继家。 裴兴继正在家休息, 这些日他忙于寻子, 连醉霄楼都不管了,其妻王氏日日以泪洗面, 夫妻二人夜夜辗转难眠, 魂不守舍, 看着壮实的裴兴继似乎瘦了一大圈。 “知州大人,请恕小人不能上府答谢, 近日烦事缠身;找小智、修葺醉霄楼、小人实在抽不开身,望大人见谅。”裴兴继坐在椅子上,他形容枯槁,双目无神,一旁王氏亦是如此。 曹正明并无回应,开门见山道, “裴兴继,醉霄楼起火那晚,你在做何事?” “小人正在账房对账,大人不是问过了吗?”裴兴继疑惑道。 “依你看、醉霄楼是如何起火的?”曹正明反问道。 “小人同醉霄楼伙计看过了,起火点在厨房,兴许是哪个下人大意、错动过哪里吧。” 曹正明闭目缓缓摇头,朝裴兴继一字一顿道,“醉霄楼失火乃人为,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什么?!”裴兴继大怒,一拂袖将桌上茶具扫落至地,边上的婢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忙跪下收拾。 “这般看来,本官想,你那四岁的儿子定是被人掳走,且与纵火之人联系紧密,说不定,这两起案件为同一人所犯,而他的目的…”曹正明高深莫测的望一眼裴兴继,随即道,“则是裴兴继你啊。” “我知道…”裴兴继皱眉,一旁王氏走上前,不安的站在他身后,“生意场上无朋友,同行间难免会起些摩擦,可能做出如此龌龊卑鄙之事的人、我倒真还想不出是谁!” 曹正明叹了口气,劝慰道,“你我多年好友,你从前脾性就差,与人话不对口就上拳头,不顺心意就上脚,我常常告诉你要压住自己脾气,现在,你儿子丢了、酒楼又被人给烧了,以后可要改一改了。” 说完,曹正明想了想,又说道,“做烧杀抢掠绑票这一行的人,无论他背后是谁,皆为钱权两字,不例外的。” 杜思有些惊奇,曹正明平时可不会说这么多的话,可见二人关系甚好,只见裴兴继点点头,他脸涨得通红,看起来仍在气头上,这时,宅子里的管事走进来,他双颊带伤,眉头紧皱,一副愁苦样儿,看的裴兴继无端的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