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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人呢?刚才还在我们身后,怎么就不见了?” “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在我们旁边…” 小李左右一瞧,四周行人极少,并无杜思身影。 “这下完了!我们把杜大人弄丢了!” 李顺立即哭天喊地,与今日那对老夫妇倒有些相似之处。 王七十分激动,转身便想回去寻杜思,却被一旁的刘洱一把拦下。 “井恒与杜大人在一起,定会将他毫发无伤带到此地。” 一说起井恒,王七竟觉得心里松下一块大石头。 “孙捕快,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小李捶胸顿足道,直揪着孙平衣袖不撒手。 “别乱嚷嚷,吵得我头疼。”孙平甩开小李,着手整理行装道,“既然事已至此,我就禀报霖水县的知县大人,由他来定夺…” “大人回来了!” 王七定眼一看,只见杜思身旁跟着一位青年,正是那平日冷漠的井恒。 “六儿,你说的果真没错,井恒真的将大人带回来了。” 三人由远及近,孙捕快停下想到进入官府的心思,冷哼一声站在一旁。 “大人、大人你可回来了!”小李一把拦住杜思,“可让小人等得着实不易。” 现下天色已晚,大街小巷亮起明灯,一时间灯火通明,相映成辉。 “不能再拖了,我们现在便去官府。”杜思严肃道,几人一齐来到衙门前。 霖水县县衙比隆化县大上许多,两扇楠木做的殷红大门十分气派,其中甬路平阔,仪门两侧砖瓦样式独特,公堂更是如此,一副金字匾额高挂于堂内,正气浩然。 杜思向看守的堂役出示信件,很快,从里走出一位身着浅绿官袍的县尉,他与众人客套几句,便立即将他们引进衙门。 县尉名叫曹明德,生的浓眉大眼,双目有神,他将七人安排进厢房,命下人好生招待。 杜思一行人的到来并无引起轩然大波,堂役对他也算尊敬,厢房两人一间,杜思与杜蘅一间房,小李与孙平、王七与刘洱同间房,惟有独出来的井恒,自觉住在杜思边上的房里。 吃过晚饭,小李与孙平去了夜市,听闻霖水县夜晚活动丰富,王七与刘洱也想去开开眼界。 “大人,您当真不去么?听说街上还有胸口碎大石呢!”小七蠢蠢欲动。 “不去,我有要事需办。”杜思缓缓一笑,“你们去罢,别回来太晚。” “多谢大人!”王七拉上刘洱走了。 杜蘅站在杜思旁,伸长脖子向外望去,一副向往的样子。 杜思拍拍他脑袋道,“杜蘅,你也去吧。” “不去,我要留下来陪公子…”杜蘅咽咽口水,强装镇定。 “我身处官府,霖水县还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快去吧。” “可是…”杜蘅有了明显的动摇。 “跟好王七与刘洱,可别走丢了。” “谢谢公子!王七大哥等等我——”杜蘅高兴极了,一溜烟飞奔出门。 杜思好笑的摇摇头,从行李中取出白纸,上面写满黑字,这正是今日白昼与戚安交谈后写下的,他还未彻底了解案情。 戚安涕泗横流的面颊似乎近在眼前,那种由骨子里散发的悲痛绝不能够装出来,杜思直觉认为,这对老夫妇日日守在县外、为的不仅是诉苦这般简单。 两位老人…只想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杜思‘噌’得一下站起来,他放下纸笔,起身前去县尉住宅处。 在堂役指示下,杜思寻得县尉曹明德,他也没有热络几番,便开门如山道。 “小人受祝知县命令前来协案,不知曹大人有何头绪?” 杜思躬身作揖,曹明德并没有见他年纪小便轻视他,他将杜思迎进屋,令下人端上两杯热茶。 “实不相瞒,本官只搜得几件证物,是那戚絮贞与柳闻青来往的书信,请杜小兄弟过目。” 曹明德取来几封书信,杜思小心打开,只见了开头几句话便燥的面红耳赤。 “这等yin词乱语,不堪入目,本官已找来戚安对证,这确属戚絮贞所写,证物不假。”曹明德微微一笑,接着道,“本官已下令全县搜寻柳闻青,待到这对偷情男女缉拿归案,此案便水落石出。” 杜思点点头,这位县尉大人做的没错,可那对老夫妇可怜不假,还是问问为好。 “曹大人,戚絮贞的父母为何…” “杜小兄弟有所不知,没有确凿证据的证词不能说明问题,换而言之,你我都明白戚安爱女心切,可如今他女儿与旁人偷情的证物已在,此案便算了结一半。” 说完,曹明德抿一口茶水,无比自得。 杜思道,“能否借案宗一看?” 曹明德十分爽快的递过案宗,杜思细细一看,上面写的无比缜密,也无差错。 此案似乎就这样简单。 杜思告别曹明德走出房门,出了拐角突然遇到靠在墙壁上的井恒。 “你怎么没同孙捕快出去?”杜思有些疑惑。 “此案查的如何?”井恒没有回应他,反问起案件。 “曹大人做的滴水不漏,无可挑剔,只是…”杜思迎着月光向前走去,“我私认为此案并无看上去那般简单。” 井恒无言,只是跟着杜思走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