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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确实构造巧妙。”顾北知也挺新奇的。 杜掌柜见状,将印章递给他,“先撤回库里,你这几日研究一下。” 顾北知知道,这是给他解了好奇心的机会,立马答应下来,“多谢杜伯。” 于是原本摆着貔貅印章的地方换上了另一件摆件,一个白玉白菜摆件,这也是顾北知来了宝艺轩之后鉴定的第一个物品。 金大成一开始也没注意这件事,但白玉白菜体积不小,看着比较显眼,摆出来的当天被一个路过的商人买走,紧接着同样的位置又换了一串菩提子串珠。 恰好水生在摆串珠的时候被金大成看到,他在店里扫了一眼,自己鉴定过的东西他都心里有数,这一看发现少了几件,得意于这个月月银又多了不少。 他们的鉴定费,除却客人自己带来的东西,店里收几百文到几十两不等,其中二成给负责鉴定的鉴定师。 给店里的物品鉴定也是有钱拿的,除了免费的五件之外,其余的按照卖出价格的百分之一结算,上限是百两一件。 即卖出去一百两,便可以收入一两,一千两就是十两,超过万两的按一万两计算。 所以金大成喜欢抬高价钱的根源在这里,卖的价高,他们收入的也多,那为何不卖个高价呢? 但获鹿镇毕竟只是个小镇,卖到万两以上的物件一只手可以数的出来,通常都在十几两到三千两银子之间。 一般上千的,也不算太多,多数还得是有附加价值的,比如某个达官贵人拥有的,比如声名显赫的文人之作等等。 金大成算了算这个月卖出去的钱,估算出发月银时能领到的钱,心里不由得自豪,看来他又是店里最佳鉴定师了。 其实所谓的最佳,是他自己琢磨的,就是和王绍耶,现在也包括顾北知了,比较起来,谁的月银多,就说明谁的本事厉害。 因着王绍耶比他早来宝艺轩几年,他一直觉得被王绍耶压一头,现在又招来一个黄毛小儿,金大成对杜掌柜的偏心挺不满的。 他觉得杜掌柜对王绍耶和顾北知的态度太温和了,对他却横眉冷对的,犯点小错就破口大骂,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想到上次一时不查错失的万两镇纸,他这心里就十分不得劲,眼睛一转,心生一计。 不过他的存银不足,还得等这次月银发了之后再说。 “掌柜,这不对啊,我这个月的月银是不是少了?”金大成重新算了一遍,确实少了七两银子。 “没有少,两件镇纸、一件佛像、一件字画,你这个月一共只有这些物件售出。” 杜掌柜还没说话,账房先生先开口了,只是他说话时并没有站起来,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十分冷漠。 “嗯?不对啊,我记得有一个黑玉的貔貅摆件一开始摆出来了,后来没了,不是卖掉了?”金大成斤斤计较道。 水生在一旁也等着领钱,嘴快的说了一声,“不是卖了,是收起来。” “收起来?为什么要收起来?!” 金大成特别不满意,他平时就挺注意店里摆了几件他的,早就发现顾北知也上了两件,但他刚犯了错,又不敢去问。 现在听说不是把貔貅卖掉才换成顾北知的,气恼的质问起来。 杜掌柜原本就对他马马虎虎的状态不满意,直接告诉他,“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摆件,而是印章!” “什么?!”金大成抬高了音量,“不可能!明明就是一件摆件!掌柜你不能因为...” “声音大不代表有理,闭嘴!”正在给其他人结算的账房先生被他大嗓门吵得头疼,直接用自己的金算盘拍了一下桌子。 他们的账房先生不是一般人,是东家的亲信,徐家的家生子,虽然早就放了籍,成了平头百姓,但依然对徐家忠心耿耿。 因此账房先生的威信和杜掌柜差不多,他这一发脾气,金大成也只能忍下来了,但神色间还有诸多不满。 杜掌柜见状,让顾北知将貔貅摆件拿出来,当众演示一遍,看到纸上完整的‘刘裕同印’四个字,除了金大成,大家都觉得稀奇,这印章做的倒是巧妙。 谁能想到桌上的摆件居然是印章呢? 顾北知将印章上的印泥擦干净,收了起来。听到账房先生叫他,立马去领自己的月银。 他还挺期待的,这个月的月银应该比二两多一些,他还卖掉了两件鉴定过的物品,一件是白玉白菜摆件,一件是个瓷瓶,虽然都只有几百两,但也是笔不错的收入了。 果然结算完了,他居然能领到十三两零三百文! 这可真是...太好了。 顾北知领了月钱,准备拿回去让关舟去买地,这样关舟的愿望就能马上视线了。 他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俊美的外貌增加了不少温柔,顿时让人移不开眼。 金大成冷笑,小声说了句,“穷酸。” 他说的很小声,却没有逃过耳力绝佳的顾北知的耳朵,无声的挑了挑眉。 看来金大成对他很有意见。 虽然不愿意与同事发生什么矛盾,但碰到这样犯了错误屡教不改,反而埋怨别人的同事,他也不愿意忍着。 “掌柜,那我先回去了。”顾北知和其他人也道了别,拿着月银准备回家了。 “回去吧,明天好好休息。”杜掌柜让他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