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妖孽王爷的掌中娇在线阅读 - 第140章 荆棘蔷薇

第140章 荆棘蔷薇

    争来争去,从没有人争得过命运,她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是什么?”

    低沉悦耳的声音似乎有魔力,能让人沉醉其中。

    “没、没什么……”

    南瑾瑜动了动嘴,下意识摇晃了下脑袋。

    这只大妖孽又开始魅惑人心了,她得咬牙挺住!

    “哦,既然没什么,那你瞧瞧带些什么衣裳好呢?”

    萧琛索性走到外间来,留下独自发呆的南瑾瑜在原地。

    “我瞧吗?”

    南瑾瑜狐疑的睨了他一眼,却见人家已经毫不在意的走到案几前翻折子去了,心情瞬间不好了。

    这妖孽摆明了将她当丫鬟使唤嘛!自个儿要出远门居然还特地让她来收拾东西?

    腹诽归腹诽,南姑娘百无聊赖的扒拉着挂着的外裳,前前后后看了几眼之后,忽然发觉不对!

    这些衣裳都不是他穿的尺码啊,怎么瞧都像是……

    “殿下,这衣裳是你的么?”

    “不是。”

    “唔……那是谁的?”

    “你觉得呢?”

    南瑾瑜端着下巴,心里透着几分莫名的激动。

    这妖孽莫不是要将她打包藏在行李箱里带去出差啊?虽说这么做显然是哄孩子玩儿的情节,可是她心里此刻却莫名觉得兴奋呢!

    “你的。”

    萧琛见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直言道,本来一开始也没打算瞒着她,是她自个儿不乐意,连话都不想与他说。

    “真的呀……”

    南瑾瑜讪笑道,一副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样子,随即面色微变,转向房间那头的萧琛,“这么多衣裳,是打算常驻么?”

    “少则半月多则月余,不会常驻的,这些衣裳不过是为了方便起见考虑的。”

    萧琛耐心解释完,将案几上的笔墨展开,慢条斯理开始写字。

    “哦也对,之前打算去北境来着……”

    南瑾瑜点点头,将秋天的衣裳全都带上了。

    倒不是她爱美或者如何,主要是这些衣裳都是量身定做的,倘若今秋不穿的话,明年春天就穿不了了,留着便等于浪费啊!

    “啧!”

    萧琛一回头,眼风扫了下榻上堆了大半的衣裳,竭力控制住自己想吐槽她的冲动。

    夜魅说的没错儿,女人大概永远都不会嫌自个儿衣裳多吧……

    “怎么?太多带不了么?”

    南瑾瑜插着腰站在榻前,累得气喘吁吁的。

    “那倒不是,此次去你只需待在我身边便可,人生地不熟的不许擅自离开,明白吗?”

    萧琛见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

    “哦,可是殿下身边有侍卫,我跟着总不能也扮成侍卫吧?”

    南瑾瑜瞧了一眼那些颜色算不得多低调的衣裳,忽然觉得这妖孽只怕是故意的。

    “你自然不是侍卫。”

    萧琛微微抬了下眼睑,狭长的眸子眯着,似乎在考虑她提出的的问题。

    “那我是什么?”

    南瑾瑜眨眨眼,小期待了一下。

    “你是小厮。”

    萧琛一本正经说完,将案几上的密信扔进了火炉中。

    “小、小厮……”

    南瑾瑜瞪了他一眼,那不如直接说是他带的暖床的更贴切呢!

    “怎么?小狐狸对此安排不甚满意么?”

    萧琛勾了下唇角,视线停留在她愤怒又竭力掩饰的小脸上。

    “不不不!满意、满意!什么都不用做,这个身份反而无人敢招惹。”

    南瑾瑜打了个哈欠,转身往榻上一趟,摆了个自认为十分妖娆的姿势,笑得灿烂无比。

    伺候人她反正是不可能会的,混吃混喝她很在行啊……

    “谁说你什么都不用做?”

    萧琛挑眉,走到榻边坐下,单手撑在她身边仿佛在观赏宠物。

    “难道不是?”

    南瑾瑜撩了下头发,抬手将他的发冠摘了,墨玉般的乌发瞬间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眸子和猩红的唇角,勾人心魄。

    “……”

    萧琛被她这个举动闹懵了,这只狐狸向来都是腿跑得比嘴上快,怎的这会儿白日青天的就这般放肆,怕不是胆儿肥了!

    “主子,不好了。”

    夜影刚走到门外,没听到里头有动静便直接从窗户进来了,落地还未开口,就被惊得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萧琛懒洋洋抬了下眼睑,狭长的眸光里带着几分不满,“何事?”

    “火器营出了点儿乱子,上回试炼出来的火铳又走火了,险些伤了试枪的新人。”

    夜影垂下眼睑,扑克脸上带着几分焦虑。

    殿下原本是打算带着这一批家伙事儿去淮南的,如今可好,调试了这么久依然还是问题一大堆。

    “上回不是已经调试过了么?为何又不对了?”

    萧琛微微眯了下眼,径直从榻上下来,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巨大的册子,而后将里面的图纸一一摊开。

    “工匠师傅们说或许是因为上回精准调试了一柄,而后手工出打磨出来的误差比较大,因此不成了……”

    夜影瞧瞧睨了南瑾瑜一眼,却发现她衣冠整齐连头发丝儿都没有乱半分,反观自家主子,对比简直不要太鲜明!

    “谁说的?”

    萧琛淡淡的将图纸看过,眼神停在上次最终改动的几个地方,视线微凝。

    “鲁竹为首的几个年轻师傅,大师傅们忙着赶工,根本没功夫去计较这些,火枪倒是都没什么问题,只是射程小用起来不如火铳来得方便。”

    夜影沉吟片刻,还是没有将那些话说出来。

    鲁竹年轻却自傲,上回因了荧月姑娘的事儿被罚之后,他非但没有怨言反而干活更加勤恳了,况且此次出的问题也是由他率先发现的,并且也指出了问题所在……

    “所以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南瑾瑜闻言微微挑眉,赤着脚便走到了案几旁,视线停留在改过的图纸上,顺手拿了只铅笔开始标注。

    前世她学过画画,对于空间架构比例以及细节的东西掌控的非常好,人体经脉图闭着眼都不会画错,也因此被称为活的打印机。

    这些图纸便是她前世兴趣所在,虽然没有实际钻研过制造,但是她很自信自己画出来的东西问题不大。

    “这……”

    夜影见她居然在图纸上落笔了,大惊失色想阻止,却被萧琛冷嗖嗖瞪了回来。

    “这里有问题?”

    萧琛见她反复在一个角上停留,不明白她在纠结什么,紧接着便见她在空白的地方写写画画了许多东西,约莫一炷香之后,才抬起头来。

    “没错儿啊,这儿没问题。”

    南瑾瑜扔下笔,虽说这火铳的准确度不算多好,但是大面积杀伤的时候,它的作用本就不是为了精准而是为了火力压制,尤其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这约莫是仅次于火炮的战斗力了。

    “这……郡主的意思是……”

    夜影叹了口气,不敢胡乱评价也不想惹事。

    “鲁竹有问题。你将这幅图纸与他们制作的那个对比一下,拓印的图再分发给另外两个大师傅,他们手头的活儿先停下来,做完便知。”

    萧琛迅速做出了决断,几乎是无条件便相信了南瑾瑜的话。

    “是!属下明白。”

    夜影躬身,领命之后便再次消失在窗外。

    待到人走远了,南瑾瑜才懒洋洋将图纸又核对了一遍,笑靥如花。

    “唔,殿下就不怕我算错了么?或者是我为了陷害那个神秘贵妾故意这么说?”

    “你若是有这么无聊,便不会算了。”

    萧琛点了点图纸旁边密密麻麻他看不懂的东西,深深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说的倒是也有道理,不过……去淮南赈灾而已,为何要带这些东西?”

    南瑾瑜不解道,燕京地处北方,淮南一带不算太远,拨款赈灾难道不是国计民生的大好事儿么?

    “淮南地处中原,历来是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东川的战事看似轻松压制,实则不然,此去并非一帆风顺,只怕是半道儿便会有异动。”

    萧琛并不打算瞒她,依着这只狐狸的性子,哪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敢四处乱跑,索性还是告诉她的好!

    “唔,并且殿下是去赈灾的,必然不会带着军队!那岂不是送到人家嘴边儿给人吃?”

    南瑾瑜惊呆了,想到这妖孽估摸树敌也不少,心里感觉凉飕飕的。

    “唔,你这个比喻……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萧琛摇头,捏了下她的脸颊,道:“所以才要你时刻跟着我别四处乱走动,出去不比在燕京。”

    “嗯,我知道了。”

    南瑾瑜乖巧的点点头,并非是被他的话唬住了,而是担心他的安危,自己跟在他身边,也算是有个照应。

    七日后。

    南巡的车队浩浩荡荡往东边出了京,禁军开道气势非凡。

    从燕京出去好几十里地,车队都没有停下过,一直出了定县才在官驿歇下,正好护卫的禁军也撤回了。

    “主子,这边请。”

    献王的架势十足的从马车上下来,视线却停留在萧琛的马车上,慢悠悠晃了一圈停在原地没动。

    “慢点儿。”

    萧琛拉着南瑾瑜下了马车,见她睡眼朦胧的样子,抬手便将披风给她搭上了,顺带戴上了风帽。

    “嗯。”

    南瑾瑜抬头看了一眼天,郊区的夜繁星漫天,与燕京果然是不同的,只是这般深远又神秘的夜空,却不知与她前世的时空有何关联?

    两人刚准备进驿站,却见前面马车拐出来一行人,为首的献王径直挡住了他们的路。

    “三哥这般仔细的美人儿,不知是何等姿色?前些日子不还对天晴郡主心心念念的,这便新人变旧人了?”

    “……”

    调侃的语气听得南瑾瑜眼皮子一跳,她至今依旧摸不清这个献王究竟什么路数,总之这人不是什么好鸟,特别讨人厌就对了!

    “让开,你挡路了。”

    萧琛根本懒得抬眼看他,似乎也懒得与他计较搭话,只一心惦记着早些回房沐浴休息,这只狐狸车上睡了大半日,只怕已经累得不行了。

    “无情……”

    献王被怼的面色一黑,视线却停留在南瑾瑜娇小的身材上,看了又看。

    “夜魅,请献王殿下去喝茶。”

    “不必了不必了!我走就是了!”

    献王头皮发麻连连后退,冷不丁扫了夜魅一眼,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后寿宴那日,这个叫夜魅的侍卫是如何收拾忠义侯的,只有他瞧得真真切切,二十年前的燕京第一高手,被这个长相柔美的男子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若不是他那身形撑着,只怕是活不到走出死牢……

    “献王殿下请。”

    夜魅飘上前,妖娆的脸上笑靥如花。

    倘若不仔细看他的身形的话,几乎会以为这是谁家俏娇娘!

    “客气客气,请请!”

    献王欲言又止溜了,视线最后定格在南瑾瑜的风帽上,却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瞧见。

    “走吧。”

    萧琛拉着南瑾瑜进了驿站,与献王住的楼正好是对着。

    中间的小楼则是让给了七殿下,不为别的,只因为献王太吵。

    官驿不必燕京,条件不好还是其次,吃的东西也极具特色。

    南姑娘沐浴完出来,盯着桌上的锅盔看了又看,再瞧瞧旁边浓烈又厚重的烩面,几乎快将中午吃的饼都还出来了。

    “这一路只怕都是这样。”

    萧琛显然看出来她没什么胃口,语气略有些担忧。

    平日里这丫头那么讲究吃食,出来前他就应该考虑到这个问题,总不能让她赶路之余还去下厨吧?

    “没事儿,烩面瞧着不错,我兑点水儿就可以当汤面吃了。”

    南瑾瑜坐下来,将自己的碗里兑上水,而后又加了些咸菜进去,表现得毫不在意。

    口味重一些便能冲淡马车晃得晕车反胃的后遗症,她倒不是嫌弃吃的差,她只是晕车了……

    “明儿路过扶风县给你买些小吃。”

    萧琛拿了块锅盔,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这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哪怕他吃的是最差的东西,瞧着也是赏心悦目的,粗糙且油腻的锅盔到了萧琛手里,看起来竟然与山珍海味无甚差别……

    “好呀,我许是晕车了才会这般,明儿路过药材铺子买些药。”

    南瑾瑜就着咸菜吃面,想到临行前白家兄弟给她的那些药,道:“此行若是顺利,咱们可否有机会去南疆?”

    “嗯?去南疆作甚?”

    萧琛不明所以道,依旧优雅的吃着手里的饼。

    白家有意将重心转移到燕京来,可是短期内显然是不大可能的,再者白瑾堂留在燕京之后,白家双生子只会更快回去南召,否则大乱将至也未可知。

    “我就是那么一说。”

    南瑾瑜抿唇,白家双生子与她说得十分清楚,萧琛的蛊以她的心头血能解,但前提是她接受南疆巫族的圣水洗礼,至于圣水洗礼之后想要不受巫族控制又该如何,他们暂时也没有想出来对策。

    这种开玩笑似的结果,向来是萧琛所不齿的,因此她没有告诉他,只是按时将药服了,以调养她体内过分嚣张的内力。

    “白家的事儿暂时没有那么着急,长此以往的确是头疼,你若是想去,待到明年或许会有机会。”

    萧琛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放心白家心有愧疚想去帮忙,不想她却干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儿。

    “明年么?这次不可能么?”

    南瑾瑜将面吃完了,杵着下巴看他吃饼,困得几乎睁不开眼。

    “冬天……为何这么着急?”

    萧琛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回想起最近她与白家兄弟走得十分近,心里多少有些吃味。

    “唔,也算不得着急吧,就是、反正这次若是能去的话,便再好不过了,倘若不能,那便明年也成。”

    南瑾瑜打了个哈欠,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也不清楚,却让萧琛听得着急起来。

    “难道说小狐狸还惦记着回去南召做你的一方之主么?然后能娶上几个侍夫?”

    萧琛顿时觉得饱了,手里的饼也搁下了,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对啊……”

    南瑾瑜挑了下眉,转身往床里头一滚,背对着他闭上了眼。

    这只妖孽真是够够的!

    带她出门还这般藏着掖着的,让人以为他带了个面首不说,竟然连脸都不让露,这会儿却因为她要回南召便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

    “……”

    萧琛磨牙,起身走到榻边,忽然听到敲门声响起,而后门外传来夜魅的声音。

    “主子,七殿下来了,说是酒太难喝了,过来借点儿。”

    南瑾瑜抬手将被子一拉,整个人连头钻进了被窝里,假装睡觉。

    “进来。”

    萧琛无奈回头,待到门外的人进来,才发觉萧瑾的脸色不对劲,像是哭过。

    “三哥,你睡了么?”

    七殿下挨着门边儿站着,眼风瞟着榻一动不动的杯子,说话的声音弱弱的。

    “你瞧呢?”萧琛叹了口气,顺手给他递过去一杯茶,放了几颗解酒药,“出了何事?”

    “听闻皇后要给六公主相驸马……”

    萧瑾说的小心翼翼,视线停留在萧琛身上又转开,欲言又止。

    “所以?琉璃今年十四了,相驸马也是理所应当。”

    萧琛睨他一眼,不若索性断了念想,也好有个正经样儿。

    “唔,她逃了。”

    萧瑾弱弱的指了指窗外,一道影子猛地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