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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宜笑淡笑, 默认了太子妃的话。凉茶入喉,将一路而来的热意都驱散了,她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好在如今早已经与温故知和离了,若是还在那儿,我怕是要酿成大错。” “谁说不是呢。温大人瞧着风光霁月的一君子,谁想竟然有这样的母亲与meimei,让人惊讶。” 裴宜笑淡淡点头,没告诉太子妃温故知私下里的模样。 太子妃眼睛珠子一转,暧昧笑了两声:“不过和离得好,若不是与他家和离了,你怎么能遇得到萧将军?” 许是因为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太子妃心中欢喜,也多吃了两块甜糕,竟也没有恶心想吐。 太子妃:“我看你与将军似乎也是没见过几次面,怎的就忽然定亲了?不再多了解下?” 裴宜笑脸上一红,虚虚用手掩住脸上的娇羞意味。她和萧重在别人眼里,似乎是没有见过几次面,可背地里,两个人却是偷偷摸摸的。 想到这里,裴宜笑竟然觉得,她与萧重之间好像是在偷情一样。 想起来甜甜的,又刺激。 太子妃一看裴宜笑娇羞的样子,笑容高高挂在唇角,心中也是欢喜,自她怀孕之后,虽然太子对她极好,可手边事务繁多,又得要提防二皇子暗地里下绊子,难免忽视她一点,她也过得并不高兴。 可与裴宜笑聊天,好像是忽然找到了可以陪伴的人,心中也暖了起来。 太子妃凑过去与裴宜笑咬耳朵:“瞧你这样子,你们莫非已经私底下成事儿了?”太子妃柳眉弯弯,“也不必害羞,左右你们已经定了亲事,也算是名正言顺。” 裴宜笑的脸颊更红了,她自然明白太子妃说的“成事儿”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僵硬地扭了扭身子,不去看太子妃暧昧含笑的眼神,糯糯说:“娘娘您说什么呢,将军是个守礼之人,我与他……清白的很。” 她与萧重,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牵了牵手,抱了一抱,一丝越距的举动都没有过。 太子妃笑眯眯,看得裴宜笑一阵羞涩。 太子妃也不逗弄裴宜笑了,叫宫女来添了一盏凉茶,教裴宜笑喝了清清火,喝了两大杯后,脸上还是红彤彤的,手一摸,guntangguntang。 被太子妃一说这些“虎狼之事”,裴宜笑险些忘了来东宫的正事。她坐端正了许多,红着脸却是神情严肃起来,道:“前几日我与温家刘氏所发生的事情,想必太子妃在东宫也是有所耳闻的。” “确有耳闻。温家尽是出这般的人,当真是丢人。”太子妃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来,显然是有人同她说过,那日刘氏究竟是骂了些什么东西。 像是她们这种出生名门之人,许多时候,终其一生怕是都听不到那么难听的话了。 “其实那日,宜笑只打了刘氏十杖,一来是为了出气,二来却是有别的缘由。” “别的缘由?”太子妃拧紧了眉头,试探着问:“让温故知在百姓面前替你正名?这招携老母以令温故知,做的不错。” 裴宜笑似笑非笑,一双杏眸如春水横波,她此时脸上通红,衬上一双水盈盈的眼眸,别说男人了,就算是太子妃,都得动心几分。 太子妃略微出神,萧重这都能把持得住? 裴宜笑声音轻柔道:“这也是我来东宫的一个缘由,望太子妃私下里同太子说一说,二皇子那边,怕是有些异动。”她眉头皱了皱。 太子妃回过神,“这何以见得?”太子与二皇子龙争虎斗已久,可如今,太子丝毫风声都没有收到,裴宜笑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她勾了勾唇角,模样温顺,语气却极为笃定,“打刘氏十杖,不过是试探温故知的态度。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若非是有着比刘氏更为重要的事情,他决计不会向我低头。” 温故知只要再多花些时间,不难把刘氏救出去。可他却选择了向裴宜笑低头,这是为何?如他这么骄傲自尊的一个人,这可是下下之法。 裴宜笑便料定,温故知不愿意与她多纠缠,他怕的不是裴宜笑,而是怕裴侯爷护短,横插一手,从中发现他的异动。 裴宜笑将自己的猜想与太子妃一一说了,太子妃从茫然到恍然大悟,也严肃考虑了一番。 许久,太子妃才屏退了左右宫婢,声音低低同裴宜笑说道:“笑笑,兹事体大,此事我会与太子说。” 太子妃语气更严肃了一些,“自我怀上皇孙之后,陛下的身体就不大行了,一直吃药。陛下可没有换太子的打算,我估计,是二皇子有些慌了。” 裴宜笑瞥了眼太子妃的肚子,隆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您也不要掉以轻心,身边的人定要选信得过的。” 太子妃都答应了下来。 裴宜笑还在害怕上辈子太子妃产下畸形儿,导致皇帝陛下多心,分走太子权利,后来治理瘟疫之后,太子几乎已经被架空了。 再后来,陛下驾崩,没来得及换下太子,可二皇子却早就已经有所准备,打入东宫,一举夺权。 同太子妃说了这件事后,裴宜笑便从东宫出去。深深宫墙在烈日之下,仿佛更高更阔,将其中的权势滔天、暗流算计都挡得不见天日。 回过头,马车多跑一会儿,才是市集。一时间,烟火气息扑面而来,裴宜笑抿唇笑了笑,心里忽然又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