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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安就见医女给那孩子看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然后站起身示意侍卫给她拿来一块火石和一瓶清酒,放在离她一米远的地上。 周梓安就见医女把面纱和手上的白纱都摘了,用火石点了烧掉。 然后用清酒掸了身上的衣服,又用酒洗了手,漱了嘴,才走到周梓安面前一米远的地方站定。 “公子,我看这孩子只是普通的高烧,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这三日就离您远一些!” 周梓安也是知道医女是小心为上的,而她这次出来也是一定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能生病的,便点头:“你就到后面的马车上休息吧!” 医女点头:“我已经给这妇人留了药,不过公子,这老百姓的病是不能等的!” 周梓安点头:“我知道了!” 等周梓安他们到了城门,周梓安在马车上并没有出来。 就听了外面有官差在问,干什么的,从哪里来,想要去哪里等等,是详尽的很。 周梓安他们一行都是有路引的,这官差还这样啰嗦,意图就是很明显了。 这要按刘大姑的脾气早就一拳打过去,但如今他们是乔装打扮,微服私访也只能忍着了。 周梓安就听于稠耐着性子回答官差的问题。 然后就见一把刀柄伸了进来,挑开了车帘。 有一个官差探进脑袋来,小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甚是放肆的上下打量周梓安子和沈芸娘等人。 嘴里流里流气道:“呵呵,怎么越看你们越不像好人啊!” 沈芸娘就见周梓安黑了脸皱了眉头,她也早就明白这官差是什么意思,忙示意丫鬟,往那官差手里塞了一个装着银子的荷包。 那官差颠了颠荷包,感觉分量还不错,才缩回身,放下车帘。 就听这官差高声说了句:“让他们进去吧!” 周梓安的马车才得以进了城。 等进了城,周梓安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这肃宁州城里倒是富庶繁华的很。 宽敞的马路,林立的商铺,人来人往的,行人的衣着打扮也都不错,也没看见要饭乞讨的人。 周梓安一行是住在肃宁州最大的如家客栈里,直接是包了后面的一个独门小院住下的。 周梓安找了于稠拿了当地的堪舆图仔细看了。 于稠看着周梓安皱眉的样子劝道:“四郎,你也不用太着急,这堪舆图是前朝绘制,很多地方都不是不准了,我如今正在重新绘制!” 周梓安笑笑:“于稠,你若是能重新绘制出堪舆图也是首功一件。 但是你看,从这图上大约也能看出这些地方都是受灾严重的区域。 这一路我们也看到了灾民的惨状,天气越来越冷,如果再不想办法救灾,这些灾民恐怕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于稠也点了点头:“是啊,四郎,你可有什么办法?” 周梓安拿出肃宁州的一本《地方志》:“这肃宁州的情况还是很不简单的!和我们的一个老熟人也是有关系的!” “是谁啊!”于稠忙问道。 “宇文卓!” “宇文卓?”于稠也是记忆超群的,经周梓安这一提醒,他也是立刻想了起来。 原来这肃宁州是前朝陈国的副都,宇文卓是陈国第四代皇帝的五子玄孙。 而如今这肃宁州的太守名叫宇文青,是陈国第五代皇帝陈后主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宇文卓的亲堂兄。 而陈后主是谢文帝的亲外孙,陈后主把皇位禅让给谢文帝后,谢文帝对宇文一族还是不错,封了陈后主为福王。 而宇文青作为陈后主唯一的一个弟弟,谢文帝就把肃宁州,还给了他一个镇北候的爵位,可谓是十分的照顾了。 宇文是肃宁州的大姓,当年宇文一族就是在这里最初发迹,兴兵建立的陈国,而宇文青是生于此,长于此的。 周梓安有些弄不懂,以谢文帝睿智,怎么还能让宇文家族继续管理肃宁州,这不成了国中国了吗? 于稠也是搞不清其中的关窍,两个人说了几句,还是决定先到街面上逛一逛。 周梓安和于稠出了客栈,走了不远,就看前面是一阵喧哗。 周梓安快走几步一看,原来是一家米行前面,一群人围着米行的伙计在大声的争执。 周梓安就听一红脸的汉子高声嚷道:“你们家明明就是有米,为什么不卖给我们!” 米行的一名伙计慢悠悠的答道:“是你是米行的人,还是我是米行的人,你上我们家粮仓看了? 我们是做生意的,有米为什么不卖啊?有钱还不挣啊?说没有大米就是没有大米了,你几位还是请上别人家看看吧!” “什么没有大米?前两天你们家还半夜运大米呢,你说,你们把大米都运哪里去了?”那红脸汉子不服气的继续嚷到。 那伙计立刻瞪了眼:“诶诶,你怎么胡说啊!看我不报官抓你!” 旁边跟着一起买米的人忙拉了争执的红脸汉子:“少说两句吧,咱们去前面陈家米铺再看看吧!” 红脸汉子还是愤愤不平:“这些卖国贼,把咱们大业的米都高价卖给了东突厥人,让咱们大业人饿肚子,这要是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去京城里告他们这帮王八蛋们!” 他同伴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诶,你这家伙,什么话都敢往外嘞嘞呢!你不知道这是谁家买卖啊!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