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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走到倒在一旁被麻绳捆绑着的刘母身边,蹲在那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刘新的母亲闷哼一声,开口声音却沙哑至极,“如果不是夏丘山那个王八蛋,我女儿也不会死!都怪他!我要让他下地狱!” 恶毒的诅咒在阴冷的林子里响起,让人身寒的同时又心寒。唐时一阵冷颤,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地双手抱臂,两只手缩进袖口里,想要抵御寒风的侵袭。 何嘉遇注意到身旁少女的动作,想起来背包里还有谢文杰临走时多手拿来的热咖啡,他打开背包摸了摸,还热乎着。 何嘉遇把罐装咖啡递给唐时,“拿这个取取暖,具体的还是等警察过来拷问吧。” 唐时抬头看了眼何嘉遇,对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运动服,却把热咖啡让给她,唐时微笑着接过来,“谢谢学长。” 唐时的指尖无意碰到了何嘉遇的手指,冰冰凉凉的。 何嘉遇愣了一下,她应该很冷。 这样想着,又在背包里翻了翻,抽出了一方丝巾,是今天的赞助商临走时送给他们的礼物。 上面还刺着“尚品咖啡”的字样,花花绿绿的,老板盛情难却他们不得已才收下。 现在,何嘉遇拿出这么一块花花绿绿的丝巾,笨拙地围在唐时的脖子上。 丝巾轻柔的触感围绕在唐时露出的脖颈上,何嘉遇不会弄这些东西,动作略显僵硬地在唐时脖子上缠了几圈。 他只是想着,怎么戴才能暖和些。 熟悉的柠檬薄荷味,和上次一样,让她心安。唐时站在那任由何嘉遇摆弄,目光看着前方恰好是他的胸膛。 唐时有点不习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心跳渐渐加快,为了防止何嘉遇发现她的异常,开口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抬眼时的目光与何嘉遇无意中相撞在一起,后者微微一怔,转而若无其事地说:“没事,这么点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唐时把脸掩在丝巾中,企图靠它遮住自己有些发红的脸颊,只露出一双干净毫无杂质的大眼睛,问:“学长你怎么会在这?” “和舍友一起来附近拉赞助,路过这里。”何嘉遇耳朵灵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警鸣声,“警察来了。” 没过一会儿,率先有道黑影冲在前头一把抱住何嘉遇,何嘉遇使劲地把怀里的大块头往外推,“我不就把你一个人丢厕所里了,你至于这么摧残我嘛?” “你丢下我就算了,你居然一个人跑这么危险的地儿,我听警察说这儿有人被杀了,你电话还打不通,可吓死我了。”谢文杰终于被何嘉遇从身上扯了下来,嫌弃地丢到了一边。 医生用支架把夏丘山抬了下去,夏草一心都在夏丘山身上,脚步匆匆地跟着一起走了,忘了还有同行的唐时。 汤立坤把刘母用手铐铐上准备带走时看见一旁的唐时,略微一愣,这个不是下午那个小姑娘吗? 汤立坤不禁猜想,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报警,那夏丘山可能就…… 汤立坤拍了拍自己的榆木脑袋,唉,他这自负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随行的警察里有人过来问:“是谁报的警?” 唐时听见有人叫她,伸手说:“是我。” “好,你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去警察局做下笔录。” 唐时把手里已经变凉的罐头咖啡还给了何嘉遇,“谢谢学长,这下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干脆下次有空我请你们吃大餐吧。” 谢文杰一听有大餐可以吃,连忙厚着脸皮凑过来,“有我一份吗?” “没。”何嘉遇伸出手摁住他的脑门推到了一边。 唐时跟着警察一起上了车,这还是她生情第一次坐警车呢。夜色降临,天上繁星点点,通过玻璃窗的折射,唐时发现脖子上还围着何嘉遇给她围的丝巾。 明明是花里胡哨的红丝巾,她却觉得竟然有点好看…… 唐时伸手扯了扯,把脸深埋在里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抿着嘴角笑了。 录笔录也只是个形式,唐时事先也和夏草商量好了说辞,又不会说漏嘴也不会透露出她是个神算的身份。 汤立坤为人虽自负了些,拷问起犯人来却有一套,没多久刘母就招认了,并且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刘新一向心理脆弱,加上她又被查出来癌症晚期,心理上承受不住,郁郁寡欢。 刘母担心她,知道她喜欢新衣服,就给了她钱让她买两件自己喜欢的衣服穿,放松放松。 然而刘新却收到了带有死老鼠的衣服,心理上受到很大的打击,总是做噩梦梦到自己收到的快递里都有活蹦乱跳的老鼠。 刘母一怒之下把夏丘山告了,企图弥补刘新受伤的心灵,可却于事无补。 刘新身体每况愈下,最后晚上出去散步时,失足落到水里。 这本和夏丘山没有直接联系,却起源于夏丘山卖出去的衣服,于是她把所有的矛头指向了他。 她反正也活不久了,不如一命抵一命,她也不亏。 得知真相后,唐时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促使那些惨案发生的原因总是那么微乎其微,其实这件事和夏丘山本没有关系,说起来他也还是个受害人,可是今天如果不是她及时阻止,或许死去的就是夏丘山了…… 至于衣服里平白无故出现死老鼠的事绝不可能是有什么迷信的东西,一定是有人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