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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关系。”谢安澜起身,强调了一遍。 “好。”陆乘舲看他认真,也不和他争辩,伸手一颗一颗认真地谢安澜解着病服扣子。 由于是车祸,谢安澜身上还有不同层度的擦伤,倒也不严重,就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分布在他身上,看上就很疼。 “摔伤?小伤?”陆乘舲的指腹在谢安澜的背上的擦伤处轻轻碰了碰,语气带着点质问。 谢安澜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的确是出了一场事故。” 陆乘舲的眸光黯了黯。 “可我若不出这场事故,我就见不到你了。”谢安澜转身握住陆乘舲的手,“所以这伤受得值。” 陆乘舲怔了片刻,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虽然还是心疼谢安澜身上的伤,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在说什么,纤细的指节勾住谢安澜的腰,一点点,轻柔地往下褪着。 果然,像是验证陆乘舲的想法一样,谢安澜的大腿上也分布着不同层度的擦伤。 陆乘舲眼眶红了红,嗓音低哑道,“别进水了,我用帕子给你擦吧。” 谢安澜略显尴尬,他醒来也没顾上检查自己的身体,还真没察觉身上有这么多的伤。 “好。”谢安澜取了张干净的帕子递给他。 陆乘舲接过,用浴缸里的水沾湿帕子,再拧干,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像擦拭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样,珍贵而慎重。 然而世间的所有法则都像是与自己的心意背驰而道一样,越是小心,就越会触碰到。 谢安澜的伤口被毛巾不小心蹭了一下,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痛吟。 陆乘舲通红的眼睛,当即就湿润了。 “别哭,我不疼,都是些小伤,看着严重,要不了几天就好了。”谢安澜真不觉得身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有多严重,顶多就是有些不好看罢了。 陆乘舲撇撇嘴,“从前在邕朝的时候,我从未让你受过伤,一根头发丝也没有!” 说到后面,陆乘舲的语气不禁有些激昂,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执拗地别过头去,不去看谢安澜。 他捧在心尖上,视为珍宝爱了一辈子的人,是问谁看到他现在这幅满身伤痕的样子不心疼。 疼得他快要窒息了。 疼得他人都快没了。 谢安澜还是第一次被陆乘舲凶,不禁怔愣了片刻,旋即脸上的笑意深邃,“你也说了那是在有你的情况下,我这伤不是在没有你的情况下受的,以后我身边有你就再也不会受伤了。” “嗯。”陆乘舲吸了吸鼻子,不可否认地有被谢安澜安慰到。 “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陆乘舲低下头,更轻柔地替谢安澜擦拭着,“……你不要在意。” “不会。”谢安澜一点点看着陆乘舲的耳尖泛红,勾起了唇角,调笑道,“你生气还挺可爱的,以后有机会多气气你。” 陆乘舲手上的动作一顿,直接按在了谢安澜青紫的伤口上,平视着他,认真又严肃道,“气我可以,但是不能拿你的身体来气我,不然……” “嗯,”谢安澜等着他的话,“不然怎样。” “不然我……” 我了半天,陆乘舲没憋出一个词,打又舍不得,骂又骂不过,紧紧抿住唇,垂下眼,死都不再吭声了。 “问你呢,不然怎样。”谢安澜有心逗他,用手肘蹭了蹭他。 “不然,你身上多一道伤口,我就在自己身上捅一刀,我们比比谁比谁更疼。”陆乘舲被他气得把手上的帕子狠狠扔进浴缸中,渐起的水花落在两人身上。 谢安澜直视着他,平静中又带了点委屈,“你好凶。” 陆乘舲,“……” 谢安澜又道,“你还要捅我心窝子。” 被他诬陷,陆乘舲可不认,“我哪有。” 谢安澜按住他的双肩,郑重其事道,“你就是我的心窝子,谁捅你一刀,就是在往我心口上扎。” 陆乘舲气笑,“你先说气我的。” “嗯,是我不对,我道歉。”谢安澜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不起。” 陆乘舲决定原谅他,“我也有错,不该凶你。” 谢安澜,“那这事就翻篇了。” 陆乘舲点点头,从衣架上取下谢安澜的衣服,服侍他穿上。 “家里有药吗,我替你擦一下。”说是翻篇了,但陆乘舲还是心疼谢安澜。 谢安澜想了想摇摇头,他一般很少生病,即使是生病也是感冒一类的小病,公司助理会准备,家里哪里会备这个。 陆乘舲眼眸一黯,“那明天得去找个大夫开点药。” 谢安澜颔首,“好,正好明天我要去医院复查一下头部,到时候让医生一起开药。” 医院医生两个字陆乘舲听懂了,便不再与谢安澜争执。 帮谢安澜打理干净,陆乘舲整个都湿透了,浴室不比王府的浴池大,他的古装也不轻便,一沾水整个袖子都湿了,更别说刚才砸那一下,水花大半都渐他身上。 他只有身上这一件衣服,也不吭声。 谢安澜注意到了,从自己衣柜里挑了套衣服与他,“都回自己家了,还怕没有衣服穿啊。” “我穿会不会很奇怪。”陆乘舲注视着谢安澜手中的衣服,讷讷道。 “不会,再奇怪也比你穿湿衣服强,水还没冷,你可以泡一会再出来。”谢安澜把衣服放他怀里,顿了顿又道,“如果你穿不习惯的话,改天我再带你去多买几身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