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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绒?”陆乘舲怔了怔,旋即也跟着笑了,“是了,家禽不冬眠也能度过寒冬,靠得不正是他们有一身的绒毛,同理人也可以用绒毛来抵御寒冬,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千百年来却无人想到,不知是世人太愚笨还是殿下太聪慧。” 语毕,陆乘舲又向谢安澜道谢,“谢殿下替乘舲解了这严寒之苦。” “一家人,不言谢,你不生我气了就好。”谢安澜可没忘记那天陆乘舲捏橘子时的那股狠劲,此后还故意冷落了他五天! 陆乘舲粲然一笑,他早就不生气了,难得殿下还肯如此花心思来哄他。 陆乘舲感受到手心的暖意,顿觉心也是暖的。 被人关心着,哄着的感觉可真好。 不过,这要让初一知道,他被殿下的一件衣服就哄好了十几万两的损失,说不准又会笑他没出息。 谢安澜看见他的笑容,就知道这事翻篇了,与陆乘舲十指相扣,眼尾上挑,笑道,“来了有些时日了,我们也去逛逛这沂城如何?” 谢安澜这笑容多多少少带点蛊惑,再加上方才羽绒服一事,陆乘舲没多有多想地答应下来。 两人牵着手走出了府邸,身后跟着二三十个护卫,走在空荡荡没有半点人烟的大街上。 从街道上可以容纳两量马车驶过的青石板路就可以看出曾经的沂城也是及其繁华的。 更遑论在青石板的两边还林立着各类铺子,目接不暇,若是没有战乱,没有关门,此刻他们二人走在这繁华的街道上,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现在街道上就他们这一群人,所见之处,满是空寂。 “殿下,可是不喜欢这般安静。”陆乘舲的手一路都被谢安澜扣着,两人紧挨在一起,谢安澜的表情心情自然而然也落在了陆乘舲眼中。 谢安澜的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陆乘舲手心的薄茧,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就是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陆乘舲被谢安澜撩得嗓子都在发哑,长长得眼睫一颤。 “就是可惜这么繁华的地方一夜间变得如此萧索,恐怕再过几天还得起动乱。”谢安澜看了眼望不到尽头的长街轻叹,“城内真是一个商贩都没有了,我若是有钱在这里开一家小店,生意肯定好,可惜我没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爆乱。” 陆乘舲对上谢安澜的眸子,眨了眨眼,笑道,“所以殿下拉我出来逛街是又想打我钱的主意?” 谢安澜见被陆乘舲识破,脸上也不见尴尬,微微笑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刚才临时起意,绝对没有打你钱的主意。” 陆乘舲微笑地看着谢安澜,抿着唇不说话,仿佛在说,我看你怎么演。 “啊,当然,如果你愿意给钱给我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愿意打借条。”谢安澜被陆乘舲紧盯着眼神也不闪躲,理不直气也要壮。 陆乘舲再次看了看谢安澜的脸皮,实在没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他已经好奇了很久,殿下这张脸皮是如何长的,怎的这般厚。 结果不言而喻,脸还是一样的脸,不过捏殿下的脸,还是与捏自己的脸感觉挺不一样的。 见谢安澜并不生气,他在他脸上留下了两道红印子,陆乘舲笑道,“殿下与乘舲夫夫一体,这钱本就是两人共同享用,不用说借不借的,殿下需要乘舲给就是了。” 谢安澜心中一喜,不过到底没有得寸进尺,“还是借吧,到底还是你的钱,我身为王爷,老借你的不好,或者像之前那样我与你分股份如何?” “挺好。”陆乘舲不咸不淡地回答。 “那你是答应了?”谢安澜低头问道。 陆乘舲垂了垂眸子,复又抬起,里面的温润没了,转而变得狡黠明亮起来,声音暗哑道,“不过,殿下似乎忘了乘舲也是个生意人呢。” 趁谢安澜还没反应过来,陆乘舲又继续道,“早在沂城守住那天乘舲就给初一送了信,相信不日就会有粮食等一应物品抵达沂城,殿下这个生意是做不成了呢。” “不过。”陆乘舲话锋一转,“不过,殿下与乘舲夫夫一体,这钱我两谁赚都是一样的,殿下觉得呢。” 谢安澜哑然一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他本意也没有想赚沂城百姓钱的意思,不过就是想把这崩溃的商业给逐步恢复起来。 好让他们今年也能过个好年。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都快过年,城里却半点过年的气息都没有。 若不是猛然想起,恐怕整个年过去,都没人知道。 谢安澜心思一转,也不纠结被陆乘舲捷足先登的事,再看了看这空无一人的街道,顿觉得逛下去也挺没意思的,与陆乘舲商议道,“我突然觉有件事挺有意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做。” 蓦然被谢安澜郑重其事问话,陆乘舲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中一紧,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回答的谢安澜开心地拉着陆乘舲快步回了宅子。 将人给带进了自己的房间,直奔房间里的拔步床而去。 在拔步床的梳妆柜里找出一块包袱布,让陆乘舲捧着,捡了些从京城带过来,又不怎么用得上的东西放进了包袱布里。 陆乘舲紧缩的心脏,逐渐放开来,不解地看着谢安澜,“殿下这是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谢安澜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实在是翻找不出什么东西了,带着他在京城只用过一次的锣鼓与陆乘舲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