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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谢安澜没作他想,接过衣服下去换了。 等他换好衣服,天色已经大亮了,随意绑了一下长发,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陆乘舲出府。 刚一出门,就见王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陆初一正在马上旁等着他们。 “这是你准备的?”坐在马车上 ,谢安澜还觉得跟做梦似的,这种什么都不用自己cao心的感觉,让他不禁患得患失起来。 “只是凑巧,碰巧今早初一出门办了些事,顺便带回一辆马车来。”陆乘舲摇摇头,指了指谢安澜的头发转移话题道,“殿下,要不乘舲给你重新绾一下吧。” 谢安澜低头看了看还有几缕披在肩上的发丝有些尴尬道,“ 那就麻烦你了。” 陆乘舲笑笑,没有说话,顺手取下谢安澜绑头发的发带,用手指轻柔而又缓慢地一缕一缕梳整齐,再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之前他一直带在头上的玉簪子与谢安澜绾好。 “殿下,好了。” 马车一巅一巅的 ,陆乘舲的手又来回在他发间穿插,跟按摩似的,一下子就让这两天因为胡乱绑头发而扯疼的头皮得到了解放,谢安澜舒服得都快要睡过去了。 听见陆乘舲的声音,这才抬起头,迷迷蒙蒙地问,“到了吗?” “不是……”陆乘舲刚想摇头,却被谢安澜露出来的容颜一怔。 “殿下你该多绾发的。”往日谢安澜总是乱绑头发,不少松掉的发丝就垂下来遮住半边脸,使人看着不太精神。 今日这样一绾,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来,让人一眼就能看清他的五官,剑眉星眸,玉质金相,分明就是个俊朗贵气的青年。 “我也想,可惜手残。”谢安澜手一摊,显得无赖极了。 “那以后殿下有需要,可以尽管找乘舲。”陆乘舲笑道。 “好。”谢安澜立马爽口应下,反正欠陆乘舲的债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点两点了。 坐在车厢外,无意识偷听的陆初一撇撇嘴。 什么碰巧,明明就是他家少爷一大早起来吩咐他办完事买辆马车回来的,这个时辰马行还没有开门,还是他好说歹说,才买到,就被他家少爷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这才成婚第两日,又是送钱,又是送车,现在还亲手干起伺候人的活来,以后怕不是要被王爷给吃得死死的,这可怎么办呐。 就在谢安澜与陆乘舲忙着进宫的时候,威远侯府的大门口却是热闹极了。 往日整洁干净的门口,此时却突兀地放着一堆烂泥土、烂瓦片,惹得路过的百姓频频侧目、指指点点,管家惊得立马报备给了侯府的主母。 方茹看着门口的一堆东西,哪里还不明白这是陆乘舲的杰作,这些可都是她亲手为傅云婉添置的嫁妆,但知道又如何,他们侯府成亲当日算计来送贺礼的表少爷,经过昨天一天的发酵,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人家报复回来是应当的,况且还是她亲手把人送上花轿的,真是跳进延河都洗不清! 方茹压着心头怒火,吩咐道,“清理了吧。” 管家立马找了几个小厮来清理。 方茹沉着脸回了后院,对身旁的人吩咐道,“让她每个月给我送上一百本手抄佛经来,她不是说不想嫁人,愿意留在我身旁进孝嘛,那就让我看看她的孝心有多重。” 第13章 穷! 皇宫坐落帝都中心,占据半个都城,宫殿高耸,巍峨壮观,遮天蔽日压得人喘不过气。 禁卫军们披甲着胄,表情肃穆地守卫在皇宫各处,使整个皇城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穿过曲折回旋、盘结交错的阁楼,谢安澜与陆乘舲两人齐齐踏上丹陛,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声此起彼伏的通报声。 不一会,殿门大开,有一宫人卑躬屈膝的来到两人面前,领着他们进了景华殿。 天子身穿黑色龙袍,明堂高坐,见两人进来,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辩不出喜怒。 在来之前,谢安澜就在脑中反复回忆了一遍面见天子的礼仪,这会倒也不至于窘迫,和陆乘舲两人依葫芦画瓢行了礼。 谢苍溟微微挑眉,无意识地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诧异宸王何时这般懂规矩了。 谢安澜没有觉察到天子的目光,行完礼就老老实实在下首等着天子问话。 结果久久都不见天子有所动,想到原主的德行,谢安澜一咬牙,抬起头直愣愣地与天子对视。 两道眼神一触及,谢苍溟松开了转动扳指的手,敛了敛眼,声音听不出喜怒地问 ,“昨天为何没有进宫。” 谢安澜松了一口气,淡然道,“忘了。” 谢苍溟也不惊讶,先前派去给谢安澜教导规矩的人,都被谢安澜给气了回来,就连成婚前一天都在赌坊里度过的人,能指望他记得什么规矩体统。 谢苍溟垂下眼帘,沉着脸道,“吃饭怎么没忘。” “嗨呀……皇兄若是不提醒,我都忘了今早来的匆忙都忘记用早膳了!”谢安澜拍着后脑勺,作出一副懊恼的样子。 谢苍溟紧了紧手,都要被谢安澜给气笑了,本以为成了婚有人管教着,要比以前老实些了,没想到还是这个不成调的样子。 “胡闹 !”谢苍溟甩下衣袖,斥责道。 “皇兄教训得是,下次、下次一定记得。”谢安澜忙乖张认错。 谢苍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