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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鑫抖开汉服和一把印着“清尘公子”的折扇:“赏花弄月,风雅事也。” “……” 直听到闫鑫不顾尊严喊了七八声“爹!”,仿佛被弃养的逆子,韩深才咬牙同意:“可以去,敢带扇子直接撕烂。” 可能因为陈尘名字也有个“尘”,韩深看见“清尘公子”油腻四字,总觉得是对“尘”的侮辱。 闫鑫对他的敌意很困惑:“这扇子怎么惹你了?哦,这名字。难道你没看出来,我自称‘清尘公子’,其实是择我偶像陈尘名字中的一字,化用而来吗?” “…………” 我cao。 还他妈真是。 韩深往外走:“你住嘴。” 五一春光大好,玫瑰谷游客堪称爆棚,放眼望去,花海里全是披着丝巾炫舞的阿姨。 闫鑫混迹其中,怡然自得,时不时牵着汉服衣角张牙舞爪跑两圈,让韩深拍摄飘逸背影。 韩深后悔得头都疼了,等闫鑫气喘吁吁回来检查照片,提醒:“少玩抖音。” 闫鑫:“你怎么知道我想发?” “这种东西,我一般当土味视频看。” “……” 你是人。 闫鑫在花海中跑累了,回头接过韩深递来的水:“挺好玩,就是人多。” “假期人是多。”韩深坐在木椅上,长腿微微曲着,说完这话继续低头看手机。周围女孩子投来的炙热目光完全视若无睹。 闫鑫走近:“手机看一上午了,男朋友还没回消息?” 韩深心不在焉。 陈尘回消息的速度最近变得很慢,电话也打不通,本来想视频通话让他看看玫瑰谷的花,只能算了。 “怎么了?”闫鑫问。 韩深摇头:“没事。”手机收回包里。 闫鑫不信事情这么轻松:“他劈腿了还是你劈腿?” 韩深没心思开玩笑:“不是,他忙家里的事。” 闫鑫问:“家里怎么了?” 没得到陈尘的同意,韩深不能说,岔开了话题。 好在闫鑫也有眼力见,没多问,见路口站着位小推车卖花的小jiejie,走近挑拣:“花挺新鲜啊?” 小jiejie点头:“玫瑰谷里新割的。” “怎么卖?” “十块钱一支。” 闫鑫回头拽韩深的胳膊:“尘哥最近心情不好吗?你给他买点吧。” 韩深第一反应是太腻歪了,随后想到陈尘喜欢花,也没那么犹豫了。 “买吧。” 闫鑫抬手制止他:“等等!小jiejie,十块钱一支太贵了!这儿玫瑰谷,花多不值钱啊。能不能便宜点?” 小jiejie大概是放假帮爸妈看看摊的学生,性格很爽快:“不能。爱买不买。你砍价我砍你。” “……” 闫鑫逗笑了:“这么牛逼的吗?” 韩深也想笑,小jiejie取出亚麻色纸袋递给他:“你挑。” 韩深屈指挡回:“袋子装满。” 小jiejie竖大拇指:“我就欣赏你这种有钱人。” 袋子敞口,材质偏硬,一支一支露出娇妍的花苞簇生着,大概装了一百多支。韩深结账后拎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回去。 停在成大校门口。 闫鑫对陈尘家很感兴趣:“我能去吗?” 韩深早在车上跟陈尘发了消息,没回,不知道怎么说。 闫鑫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摆手:“那我不去了,不打扰你俩。” 韩深摸出钥匙,上面挂着陈尘给自己那一串。 这是第一次用。 到门口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接。 也许陈尘不在家。 韩深没想太多,钥匙插进孔里拧开。 客厅里漆黑昏暗,窗户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韩深开灯的同时踩到了什么东西。 鞋。 快脱到客厅的鞋。 看见沙发上的场景时韩深怔了一下。 茶几上堆满酒瓶酒罐,身影横躺在沙发,一条手臂松散地垂下,指尖扣着酒瓶。 空气中充斥着挥之不去的刺鼻烟酒味。 如果没看清陈尘的脸,韩深会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陈尘就这么躺着,手机扔在地毯上,韩深捡起发现已经电量低自动关机了。 开了灯屋里终于变得明亮,陈尘没有醒来的趋势,双目阖拢,唇角痕渍杂乱,一夜宿醉让他的脸色憔悴苍白,有种不真实感。 韩深站在客厅里,垂下视线。 陈尘以前不喝酒。 晃醒他,陈尘睁开眼睛,指尖抵着太阳xue。 “你怎么来了。” 韩深问:“多久了?” 陈尘声音很轻:“什么?” “我问你一个人喝酒多久了。” 陈尘回忆着说:“没多久,就这几天。” 韩深胸口的灼热感几乎止不住:“所以你最近上课一直睡觉。” 陈尘轻轻笑出声:“一直睡,夸张了。” 他看到茶几上的玫瑰,坐的更直:“送给我的吗?” 韩深甚至懒得开口了,坐上一旁的沙发。陈尘拢着袋子抱紧,好像很冷似的:“今天去哪儿玩了?” 韩深说:“玫瑰谷。” 陈尘下垂眼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韩深听懂意思后,抿了抿牙:“没事,现在继续喝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