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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他耳侧的喘息,充塞感官,将两个世界强行相撞。 那天晚上,一切都在发酵和变质。 “两次,第一次大概半个小时,第二次两分钟。” “…………” 一片死寂。 连自闭堵住耳朵的谢之航也抬起视线。 “多,多久?” 闫鑫嗓子发干,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一次就被陈尘摁在枕头里,吻到胸口升起喘不过气的失重感,好像晴朗的夏天坐摇摇船,有种热而晕乎的舒服。 第二次比较重,又湿又热,能感觉到肌肤下血管之中的律动。 “咔嚓。” 闫鑫听到陈尘在他心中形象崩坏的声音。 第一次,还在他韩爹没表态的情况下,亲了半个小时。 这他妈是畜生吧? 闫鑫全想明白了:“前几天给你发黄图的也是他?” 韩深觉得这也不能算黄图,但懒得解释。 撩sao,发小黄图,善用甜甜的话语趁人之危,手法如此熟练,闫鑫寻思半晌:“这不是渣男,海王吗?” “?” “就算你喜欢他,也不要跟他在一起,否则追悔莫及,悔不当初。” 要不是看在是自己主动咨询,听见这种劝离不劝和的话韩深能给他头打爆。所以现在置若罔闻,点开手机查看陈尘的消息:“哦哦哦谢谢建议。” 闫鑫:“……“ 陈尘的语音。 嗓音笑过一阵低下来:“什么时候回来找我,小韩哥哥,想你了。” 闫鑫:“呕。” 花言巧语,这辈子迟早被你们渣男恶心死。 他呕完就看见韩深捧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唇角不住上扬,猛地起身拉开排门往外走。 冷风沿门缝抖落进来,东京正在下雪。 “你干嘛去外面啊?” 韩深:“我吹风冷静会。” “……” *** “将军。” 陈尘在棋盘上敲下一子。 “不错不错,你这小孩聪明。下象棋要有全局观念,抢先入局而运筹通彻,心稳,临危不乱;谋诡,能制于人。我今天输给你了。” 眼看胜负已定,公园大黄果树下看棋的小老头纷纷交头接耳,嚷嚷“该回家吃饭了”,却没人散去。 陈尘微笑道:“爷爷你让着我的,不然我怎么能赢。” “没让没让,后浪推前浪,你是可塑之才。” 这片公园离成大近,有些老爷爷看似平平无奇,说话文绉绉的,很可能是退休养老的教授。 “爷爷你们玩儿,我回去做饭了。” 陈尘拎起地上的菜退出人群,漫无目的在公园中走了一会。 过年的时间开始倒数,树上挂起醒目的红灯笼,一路张灯结彩。 陈尘给围巾拉到下颌,放慢脚步,抬头看了会天空阴沉的铅云。 成大校门口也拉起恭迎新年的横幅,但学生大部分过年回家,门庭冷清。年迈的保安看见他:“小尘,也没买点排骨啊?一个人在家也要多吃点,虽然这段时间猪rou涨价。” 陈尘给袋子展开:“买了,排骨,牛rou,鲫鱼。还有面粉,过年打算包饺子。” “要不到我家来团年?” “那挺好,我正好白吃白喝蹭一顿——开玩笑开玩笑,真的不麻烦了。” 保安面色有些迟疑:“你妈今年还是不过来,让你一个人过?” 陈尘转身往里侧走,边走边点头,声音模糊如一团雾。 “她啊,她很忙,我自己过挺好的。爷爷再见。” 楼上各家装上红灯笼,底侧往往影印成大的校徽logo,瞧着挺滑稽。钥匙插进锁里拧开,陈尘进门,“啪嗒”开灯。 白光冰冷地照入视线中。 陈尘眯了眯眼,意识断节,有一瞬间感觉不认识这个地方。 深呼吸强行挤出低落的情绪,陈尘脱鞋,摘围巾,外套在沙发坐下。 手机上四小时前给韩深发的早安还没回。 韩深在国外的旅行充实忙碌,每天都有安排,昨天预告今天要去山上滑雪,应该忙的没时间回。 朋友圈都设置的三天可见,没什么能看的了。 把相册存的图翻出来看了一会。 陷入熟睡时毫无防备,被敲门声吵醒,开门见收拾房子的家政阿姨等候在外。陈尘肚子开始饿了,但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习以为常吃了点面包。随后帮着阿姨给屋里打扫,一边聊天。 阿姨不住打量:“这么大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啊?” 陈尘点头:“是的。” 阿姨面露悲悯。 晚饭结束送阿姨出门。 万籁俱寂才看到韩深的回复。 【Baby:早。】 早安。 早。 乏善可陈的三言两语。 陈尘盯着手机屏半晌没说话。 记忆中的熟悉感穿透至眼前,初三后他开始一个人吃饭睡觉生活,每天跟庄念莺的日常问候大概是这样,早安,午安,晚安。 多问一句,没有回答了。 陈尘早明白,没有期待就不会产生从高处跌落的失重感。所以他一直挺懒撒。 刚放寒假时自以为能平静地远望韩深。 云山遥远,等他回来,并不难。 反正这么多年习惯了等别人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