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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跆拳道一号做出个格斗的姿势,直直瞪着他。 韩深揪住他衣领往地上一掀,挥拳砸去,三两下给对方花里胡哨的姿势打的六亲不认。 “哐!”,身影直接砸进了垃圾桶。 跆拳道二号又被推上来,还没摆开阵型下盘便被飞起一脚踹松,直接蹲地上了,连滚带爬扑到墙壁,啃了一嘴臭泥。 这男生没想到给力队友这么快就嗝屁了,绝望的从书包里掏出半截板凳腿,指着韩深的手臂抖的厉害。 “靠靠靠,我告诉你,你他妈别得意!” 韩深出了点汗,高高的身影站在背光处,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压抑的即将爆发的狂躁。 直接他妈—— 就这? 就这就这? 就这就这就这? 在韩深面前缩成了一团的男生心情也相当崩溃。 这他妈什么人间疾苦? 之前也见过韩深几次,没感觉他像今天这么躁啊! 像他妈本来有气要撒火一样! 李斐在巷子口站三分钟了。 他刚出校门看见新同学跟一群人进了这地方,料想不太对劲:凭新同学的高冷程度,不可能是跟朋友到小巷子里聊人生。 不过回想到新同学的凶猛程度,李斐把心放回肚子里拎起书包要走。 前方走来四五个花衬衫的中年人,戴金项链,穿尖头大皮鞋,一个接着电话:“是这儿吧,口子上一家卖副食的?” 对方说了什么,这人猛地笑了出声:“小废物,五个人被一个人按着打。别慌,叔叔来了。” cao!新同学在里面打架? 高中生跟高中生打真没什么,但加入了社会人,都是拖刀往rou里头扎,闹出人命了怎么办? 李斐赶紧往兜里摸手机。 空空如也,才想起学校不让带他一般都没带。 一头扎进隔壁水果店想借座机,没成想撞见一条高瘦身影。 陈尘照例裹着一叠竞赛试卷,懒洋洋站在收银台旁边,指尖勾过装在红袋子里的苹果,低头扫码。 “滴!微信支付,16元。” 韩深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五条彪形大汉,第一反应是懵。 懵了之后就是对伏在脚底下这傻逼的彻骨蔑视。 “玩儿不起还约架?搞你爹心态。”韩深往后退了两步,余光瞥到墙缝支棱出来的一截钢棍,继续往后退。 社会人“哗啦”从裤子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开腔:“后生仔,滚过来道歉,这事就结了,我们呢也不想以大欺小。” “我把你妈杀了?道什么歉。”韩深音色极冷,背抵住硬直的东西,回头抽出攥在手里。 打架要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喝哟。”社会人见他支棱起来了,语带欣喜,“我看你是真的找死啊!” 对方越围越近。 韩深抄起铁棍,重重朝动手者的胳膊砸下去,铁贴着rou又反弹过来,带起沉重结实的震颤。 对方四个人瞬间方寸大乱。 韩深皱紧眉。 就一棍,崩成这样不至于吧? 一抹尾韵懒散的腔调从巷子口上响起:“这么多人打一个,要他妈不要脸?” “咚!”苹果砸在地上,挤出破烂的汁液。 陈尘拎着一袋水果从灯光下慢慢走来,影子拖的很长,走一步,一个苹果便精准的砸中几个人脑袋。 李斐站在他背后,拎着两块板砖,腿有点抖。 为啥尘哥还是稳如老狗? 尼玛面对危险不知道害怕吗? “cao.你大爷你再砸一个?”社会人心态给这俩从天而降的小屁孩子给砸懵了,扭头朝他奔上去。 陈尘顺手从李斐手里夺过砖头,加快脚步猛冲上来,躲开他一记直拳,侧身用肩膀一撞。 “哐!” 砖头直接给拍他脑门上,断成两截。 另一人挥刀冲杀而来,还没吼开,手臂突然一阵痹痛,扭曲的颤抖着直接将刀跌在地上。 韩深拎着钢棍见人就敲。 陈尘砸断了几块板砖,社会人都被他这精准度和力量感逼得直往角落缩。 李斐也自信起来了,怒吼:“今天我尘哥教你学会敬畏!” 拎着板砖要上去砸,却猛地被一把拽住书包。 陈尘声音有点变形:“还不跑?” 社会人从腰后抽出了电棍和折叠刀,白光映亮了小巷深处。 “淦!!!” 陈尘拉住韩深的手,朝小巷外灯光不要命的百米冲刺。 跑到口子上呼吸紊乱的厉害,耳朵嗡鸣一阵,接着是由远及近愈发清晰的警笛声。 满头大汗的李斐看着两步外紧牵着的手,瞳孔微微散大。 为什么尘哥逃跑时不拉自己,而是牵着新同学? 一腔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韩深喘了口气,走到一株小叶榕树下失了神,指骨痛得要命,手掌被钢筋摩擦,手背溽着一层汗湿的潮气,好像还被紧紧的攥在手里。 他没想到陈尘会从天而降,拎板砖冲人家脑门砸,又刁又狠,逃的也机灵十足,尤其是拽着自己的手,脚下跟安了风火轮一样。 何况上午吵过架。 不尴尬么? 韩深突然想起沈女士的话。 这白衣贤者该不是真对他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