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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衿忙着解释:“对不起,你最近比较忙,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要跟你先说,而且他之前也没说清楚具体要带我做什么,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先到这里才知道。” “你会不清楚他要做什么,那能有什么好事?”李隅看着他,说话时脸上那道痕衬得眉眼越发锋利逼人,微微低下头来说,“那请问你今天跟白峻交谈的还算愉快吗?你已经准备好当他下一个性/丑闻对象了是吗?” 李隅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他不是和白疏桐在跳舞吗?原来都看得清清楚楚啊…… “我……你先听我说……那个白峻家里和李胜南以前肯定有。他以前开的那些party和他家里一定脱不了干系,而且李胜南还让我去白峻那里,托他帮忙办事,又让我帮他拿一样东西。虽然他现在还是不肯松口说清楚,但我想再过一段时间……” “所以你现在给我的答案是,你想去白峻那里对吗?” “不是!我一点都不想去的。”阮衿伸手抓住李隅的手臂,他显得很痛苦,“但如果想弄清楚我就必须得……” 李隅看了一下表,没头没脑道,“时间到了。” 话音未落,阮衿的视线就全暗下去了。 李隅最后那个字的尾音非常模糊,好像也同样被吞没在随之而来的黑暗中。 楼下宴会的灯估计也熄了,那些宾客躁动喧哗的动静都传到楼上来了。 阮衿怔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有点匪夷所思,“是停电了吗?你弄的?” “嗯。”李隅很简短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灯熄之前的话题,“要是你觉得这种代价是值得的,就随便你吧。” 阮衿觉得他又在抽身而出,语气像是那种已经疲惫不堪的动物,原本被他抓着的袖口扯开了,游曳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那房间像一个巨大的鱼缸,他就要走了,用那种几近没有声音的脚步。阮衿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的勇气,踉跄着脚步去找李隅,还真给他成功捉住了。 他碰到了李隅的背和肩膀,“我其实该再信任你一些,是不是?” “你自己说呢?别总来问我。” “我不想去,也不去了。”阮衿绕到正面抱住李隅,顺着李隅的肩膀抚摸到脖颈,有种盲人摸象的荒谬,但又觉得他们好像才是在黑暗中跳舞一样。 他摸到李隅的嘴角边缘,手轻轻摩挲,能感受到上面的向外鼓出的温热,“你痛不痛啊?” 这一次李隅没有把他的手摘开,由着他去碰了,“还好。” 这张脸怎么能被打呢……这世上谁也不能打他。李隅的右侧唇角被阮衿捧着啄吻了一下,李隅没拒绝他,于是他又接着吻了好几下,另一只手又抚摸进李隅的头发,上下迂回着触碰那道旧的伤疤。 李隅的手也在他的腰上,头微低垂着,就好像蜷缩在黑暗中互相舔舐伤口的动物一样。 其实可能会被推开的,但是黑暗无疑是属于温柔的,无形放大了很多不清明的情绪,阮衿觉得自己要感谢黑暗。 又过了一会,灯又重新亮了回来。 阮衿这才注意到他刚刚一直是埋着头的,下巴还差毫厘就碰到自己的肩,灯光照进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眯缝起来的迷茫,但很快消失在深色的瞳孔中。 电流声滋滋作响,灯亮了没几秒,又重新暗了下去。 不知为何下面忽然之间吵闹得更大声了,堪称是发生了sao乱。 与此同时李隅的电话也响起来了,他接听的时候侧脸被照得蓝盈盈的,“什么?我现在在楼上,马上就下来。” 他显得从容不迫,甚至整理了一下衣领,刚刚低着头任由阮衿亲吻脸颊的状态已经完全消逝了,他对阮衿说,“分头下去吧。” . 楼下的音乐声,彩灯全都已经停下了,诺大的别墅像个沉睡巨人,重新沉寂与于黑暗中。手电筒,应急灯的白光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宾客乌压压的一大片,全都聚集在别墅外的花园和草坪之上。 因为李胜南从花园台阶那里摔下去了。 那里有一道旋转的玻璃偏门,正通向花园一截蜿蜒陡峭的台阶。 断电的那段时间,谁也没注意他到底是怎么好好的,就掉到了那里。究竟是摔下去的,还是滚下去的? 但是在场很多人都看到他今晚饮酒过多,身体不适,在露台因为公司项目的事冲李隅大发雷霆,待在草坪上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打了李隅一耳光,而且李隅没有躲,就那么硬生生接下了一巴掌。 情绪不好,再加上身体不适,一脚踏空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胜南的身体压在一丛低矮的细叶萼上,仰面躺着,全然失去意识的样子。他还算命大,有灌木的缓冲,呼吸尚在,但是人已经彻底昏迷过去。在场也有几位是医生,方如昼就是其中一个,但因为怕有内脏破裂大出血,没人敢随意挪动他,只是连忙打电话叫了最近的救护车来。 尽管车库里有柴油发电机,照明很快恢复,但是大多数人已经没办法继续酒会,纷纷表示要回家去了。 于是围观又受惊的宾客都被先遣走,一辆接着一辆车从别墅区中匆匆驶出,这场白氏的生日宴会才刚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白父把在场的媒体记者都叫进大厅里,关着大门硬塞了红包和礼品,委婉地建议他们不要往外曝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