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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弱智。” 柏秋池刚蹦出两个字,盛玉宸就紧随其后紧咬不放。柏秋池剜了他一眼,盛玉宸毫不客气地回瞪。 柏秋池略过他径直上了车,半晌盛玉宸都没动静,柏秋池才从窗里探出头。 盛玉宸慢吞吞地重新挪回车里,他刚要发动车子,只听柏秋池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刚才一路超速,罚单肯定少不了,所有罚款,从你工资里扣。” “........” 盛玉宸眼睛一眯,忿恨像干柴烈火,被柏秋池轻而易举地点着。他刚要张口爆骂,车窗突而一震,盛玉宸吓一跳,猝然回头,迎面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会不会开车啊?停在路边不开双跳灯,你上过驾校吗?有证儿吗?不会开就别开!” 男人虎背熊腰的,胳膊肘子比盛玉宸的腿都粗,脖子里绕了好几圈佛珠拼命地甩。 “我不会开,你会开,你能从马里亚纳大海沟开到隔壁小阴沟。” 盛玉宸的嘴皮在顷刻之间被撬起一个支点,枪药积满了怒火,都不屑思考,一打一个准。 “你.....!” “你什么你!光光脑袋大佛珠,我还当是鲁智深。” “我......” 男人怒发冲冠,牙齿都因怒气而磕绊。盛玉宸按下开关,车窗冷酷无情地徐徐升起,‘鲁智深’义愤填膺的怨言都被隔绝在外。 盛玉宸利落地换了拍档,车子一骑绝尘,柏秋池又因缺乏心理准备而受到突袭。 “呵,和我斗。” 盛玉宸讥讽地哼声,嚣张至极。他随意一瞥后视镜,发现‘鲁智深’几次三番企图超车,却碍于技术水平,无法超越。 他脸颊一陷,顿时露出得意忘形的笑,阀门一开,哼起口哨来。 柏秋池转头看他,逆光中的盛玉宸竟看起来单纯,阳光柔化了狡猾,掩盖住了算计。 柏秋池竟也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 .公司内 常思原悠闲地转着手里的原子笔,待他转到第五次,办公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常思原本快要阖上的眼皮猛地清醒。 “盛总。” 常思原伸出手来企图和盛玉宸相握,盛玉宸却连余光都不愿施舍,他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不着调地挑了挑眉。 “叫小盛,是吧,秋总?” 柏秋池就着他手边坐下,竟相当自然地点了下头。 “........”柏秋池连丁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盛玉宸愤恨地抬腿,却被柏秋池预见性地反勾住。 “小盛,北少林毕业的吧。” 柏秋池饶有兴味地盯着盛玉宸,表面笑嘻嘻,但话里的警告意味已悄然萌生。 “常总,好歹我们也认识几年,算得上有交情。这秋旻老板一直近在眼前,你竟然不告诉我,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盛玉宸挣脱了几下,仍然没能将腿抽出来,他索性放弃了,转头将怨气洒在常思原身上。 常思原有苦说不出,眼神下意识地去追柏秋池。 “你长了眼睛也没看出来,还怪别人?” “欸欸,盛总,盛总。” 眼瞅着这俩针尖对麦芒,火药味愈发重,常思原赶紧打起圆场。 “盛总,您别误会,咱都是讲诚信的生意人,两家并一家,股份您也还是有的,您要愿意,位子不是没腾着。” “谁他妈和你们两家并一家,我姓盛,不姓秋。” 盛玉宸怒气心头,伸手猛拍桌子,青筋又要爆凸。 “你可以姓常啊。” 柏秋池伸手翻开合同,眼神犀利快要力穿纸背。 “.....” 柏秋池完全无视盛玉宸快憋成猪肝色的脸,他满意地点点头,将合同递了过去。 “常玉宸,请。” “柏秋秋!我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踢完点球!再踢角球!” 盛玉宸一个飞扑又同柏秋池扭打在一起,他张牙舞爪,尖锐的叫声甚至能点鸣警报器。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在无数张飞扬的白纸和差点仰翻的长椅中,常思原终于费力地将两人分开。 “王八蛋!” “盛唢呐!” 常思原夹在中间,不时遭受左右夹击,他头疼地各揪一方,换了副口气哄道:“盛总,您消消气,坐下签。” “签个屁!” “.....” 打斗终于在无数个来回后终止,双方气喘吁吁,体力皆已耗尽,而柏秋池到底还是略胜一筹,他趁着盛玉宸喘息的片刻,强行抓起他的手,那架势等同于古代的逼供画押。 江山易主,盛世消亡,唢呐泪汪汪。 第33章 “衣服从深到浅排列,被套也要重新洗一洗。” “你当我是保姆啊?!” 盛玉宸手持拖把柄,地板被一大滩水弄得湿漉漉,他攥紧木柄,对准柏秋池的脚下一路横扫。 柏秋池灵活地跨跳,一下就蹦到盛玉宸面前。他啧一声,眉头紧拧。 “驾照被吊销了,你连个司机都做不了,你还能干嘛?” “........” 盛玉宸同志在和‘鲁智深’无声的蛮力抗争中,无视交通法规,硬闯红灯,只为一己短暂的上风,最终自损一千,将驾驶证的十二分全部扣完,喜提回炉重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