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侯门医女:我劝将军要善良在线阅读 - 第412节

第412节

    “去姑母那里。”

    卫夫人刚小憩片刻,现在正在抱着她新得的名为绿美人的异瞳波斯猫逗着玩,听见卫云回来,笑道:“不是去花想容买胭脂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遇见闵幼禾了呢!”

    卫云道:“我买完胭脂去买书,然后遇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去蹭了顿饭。”

    卫夫人就算没注意到她的眼睛,也听出她声音中的哽咽之意了,又听涉及到顾希音,顿时坐直了身体道:“怎么回事?是你jiejie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卫云连声道,“娘娘很好,赏了一桌子菜,还和我说话。就是我,恐怕给娘娘添麻烦了。”

    说着她把发现顾希音随身携带避子药的事情说了。

    “我不应该在皇上还在的时候说起的,但是我当时想到有人要害娘娘,一个没忍住……虽然后来娘娘说皇上也知道,可是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对不起娘娘。姑母,改天您带我去见娘娘,我想再和她解释一下,要不我心中难安。”

    卫夫人松了口气,手指划过绿美人长而柔软的毛,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这等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就算你jiejie没告诉皇上,这点事情也不算大事。”

    “毕竟事关皇家子嗣……”

    卫夫人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皇上若是真的在乎子嗣,怎么会等你jiejie这么久?他所在乎的,就你jiejie这个人而已。他宠大河,无非也是因为那是你jiejie生的。你看要是有人爬、床生出的孩子,他会不会喜欢。”

    卫云隐约觉得这话有敲打她的意思,手在袖中握紧,垂头不语。

    卫夫人又道:“这件事情真的不算什么,你心思重,想得多,在你的年龄不算好事。”

    卫云泪水滚落。

    卫夫人惊讶,随即道:“怎么哭了?我不是说你,是心疼你。想得太多,对自己不好。”

    卫云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主子一般,止也止不住,抽噎着道:“姑母,我知道您疼我。我,我哭不是因为表姐的事情,而是,而是因为闵幼禾……”

    卫夫人脸色顿时变了,拍着桌子道:“闵幼禾怎么了?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卫夫人最是霸道护着自己人的性子,如果涉及顾希音,她会偏心;但是要是卫云和外人的事情,她一定死死护着卫云。

    卫夫人身后的心腹嬷嬷忍不住想,这也没什么婚约,闵幼禾做什么,也谈不上对不起云姑娘吧。

    从始至终,不都是云姑娘单相思吗?

    卫夫人能容忍甚至鼓励卫云去追求闵幼禾,不代表别人也看得过眼。

    卫云道:“我万万没想到,闵幼禾他,他竟然会出入那种肮脏的地方。”

    “他去逛青、楼被你撞见了?”

    第618章 卫云(四)

    卫云哭得说不出来话。

    卫夫人很激动,拍着桌子道:“我早就觉得,这些汲汲于功名的读书人,没什么好东西。倒不如在咱们卫家,挑选青年才俊,不随你挑选吗?”

    她的话,完美地把对功名不屑一顾的卫淮排除在外。

    卫云哭道:“父亲心疼我是庶女,又是长在外面的,才厚颜把我托付给姑母。我对闵幼禾有情,厚着脸皮想,就算他家世不显,只要日后夫妻和美,都不算什么。我甚至想着,低嫁有好处,他应该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的坏毛病,待我好就行,但是我万万没想到……”

    “他去青、楼了是不是?”卫夫人问。

    但是她心里又有些疑惑,因为青、楼都是在花柳巷子里,卫云似乎不应该去那里。

    卫云抽抽搭搭着道:“不是。如果真是那样,我恐怕也不会这么生气,毕竟少年郎,有几个朋友,一起去,我也不是小鸡肚肠非要计较的。他,他去的是凌波馆!”

    一说凌波馆,卫夫人顿时明白过来,那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小倌儿馆,开在闹市之中,而且因为背后的主子是康王,一直没人敢动。

    论辈分,康王是先皇的弟弟,是徐令则的皇叔。

    宁王好男风,这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秘密。

    但是康王从不做欺男霸女的事情,是个白胖白胖的笑面佛,风、流却不下、流,这点见不得人的喜好他也坦坦荡荡。

    而且除了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外,谁做皇帝,谁升官了,他完全不管。

    用他的话说,这辈子能投生个富贵王爷,不好好享受,却去cao心劳力,是糟蹋前几十辈子的修行。

    所以无论谁做皇帝,都没想过去动康王,这位王爷,也当真享受了几十年的富贵安逸。

    换来换去,都还是他们家的江山,那谁做皇帝,真的对他没影响。

    徐令则也不会去动他。

    安分守己,花些银子养着而已,这样的皇亲国戚,算是好的。

    卫夫人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闵幼禾是断袖?”

    “如果不是,他去那里,难道是找人的?”卫云哭道,“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上次也见过他在那里一晃进去,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惯犯了。”

    卫夫人想想闵幼禾一脸正派的样子,怎么也和宁王之流泾渭分明,怎么会行那般猥琐之事?

    但是活了这么大年纪,画人画皮难画骨的道理她还懂。

    卫夫人思忖片刻,道:“云儿你先别哭,或许就是误会。你等着,这件事情我让人去查查。”

    “谢谢姑母。”卫云道。

    “他要是真的这种人品,咱们再换一个便是。”卫夫人霸气侧漏道,“原本我也觉得,他那般家世配不上你。”

    卫云哭道:“姑母,我,我还是中意他的。如果真的是误会,那千万不要影响他的前程;就算不是误会……只要他没有做坏事,我也不希望影响他,但是我和他,就算了吧。本来也只是我一厢情愿,说不定他根本不会看上我。”

    卫夫人道:“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不用哭。等着我让人去查查便知道了!”

    有了这件事情,她就忘了顾希音避子药的事情。

    ——也是因为,卫夫人根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

    卫云心里,如释重负。

    今日遇见闵幼禾,这时机太好了。

    卫夫人见卫云哭得惨兮兮的,脸上的妆都花了,让人打水来让她梳洗。

    卫云站起身来道:“我就不打扰姑母,回房梳洗便是。”

    卫夫人笑着让她去了。

    卫云回到房间,从丫鬟绣月手中接过绞好的热毛巾擦了擦脸,坐在梳妆台前,自己动手把头上的点翠簪子拔下来,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绣月是自小伺候她的丫鬟,也是她的心腹,见状屏退屋里的人,拿起象牙梳替她轻轻地通发。

    卫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有厉色一闪而过,朱唇轻启,“绣月,我今日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

    绣月点点头:“奴婢觉得,您有些冒进了。”

    “我能怎么办?”卫云脸上露出自嘲,“这么久了,我只在中秋那日进宫一次,我不着急吗?”

    说话间,她脸上露出怨毒之色:“我的好姑母,口口声声说对我好,但是却又时时防着我,唯恐我抢了她女儿的宠。”

    绣月低声道:“您今日出现,倒也解释得过去。但是皇后娘娘身上避子药的事情,您做的,似乎有些明显了。”

    卫云道:“我也后悔。可是当时我发现的时候,没控制住。我没想到,我的皇帝姐夫这么软弱,这种情况下还能忍受!”

    她双手紧紧抓着梳妆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绣月道:“可是这般,就怕皇后娘娘会对您生出忌惮。”

    卫云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绣月对她的事情心知肚明,叹了口气道:“您说得也对。如今形势……好在夫人相信了您的话,闵幼禾用来转移视线还是极好的。”

    卫云看着镜子中年轻姣好的面容,道:“我要这张脸有什么用?对皇上,根本丝毫用处都没有。”

    之前她恨的是没有接触皇上的机会,也无从施展自己的魅力;但是今日如此近距离地和徐令则接触过后,她却又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不让徐令则失忆,他不可能喜欢上别人,至少眼下如此。

    顾希音,那是徐令则胸口的朱砂痣,谁也无法取代。

    绣月见她有些心浮气躁,安慰她道:“姑娘,那也不是唯一的路。越是紧急,您越要沉住气。既然眼下的任务不可能完成,那您不妨扎根下来,好好谋划。奴婢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取得皇后娘娘的好感,打消她今日的疑虑。”

    “取得她的好感?我也要有机会。”卫云幽幽地道。

    绣月咬着嘴唇,似乎也在帮她思考。

    “慢慢来,”过了一会儿,卫云自己就振作起来,“接下来,我要用道歉的名义,让姑母带我进宫去。”

    第619章 徐令则,我们重新开始

    顾希音对于背后的阴谋算计浑然无知,她在酒楼歇息一个时辰之后,又跟着徐令则出门了。

    这次,徐令则带她去了大相国寺。

    “我们来了这周围很多次,但是我从来没有陪你来烧香。”徐令则道,“你获得了新生,我也要学会虔诚。”

    顾希音道:“好。”

    她对这些并不完全相信,但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还是逢庙烧香,求个心理安慰。

    两人像市井夫妇一样,在寺里买了香烛,提着进去磕头烧香。

    徐令则钢铁直男,磕完头后才发现顾希音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口中念念有词,但是太含混,所以他没有听清楚。

    顾希音磕头后,徐令则接过她手中的檀香,和他手中的香并到一起插入香炉之中。

    两人携手出来,徐令则偏头问她:“你和佛祖许什么愿了?”

    顾希音笑眯眯地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祈求岁月静好,祈求健康圆满。

    记忆这件事情,她也不再奢求;因为现在的日子,平静而幸福,她应该满足。

    徐令则笑道:“我是你夫君,你单独告诉我,佛祖不会怪罪的。”

    顾希音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徐令则一脸认真,眼睛黑亮:“真的。”

    她就是他的眸中光,点亮了他的生命。

    顾希音突然想逗逗他,狡黠一笑,拉住他的手道:“不行,现在不能说,亵渎佛门,回宫我和你说。”

    “那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