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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什么心理?时年不知道,他不是变态,也不想去理解变态。 “想让我坐牢?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去坐牢,但是我就算死了,也要拉着你做垫背的,还要让我提前爽一爽。” “你不知道当年没有上成你,对我来说是多大的遗憾。” 时年没有理会他的污言秽语,他只知道彭炜阳连命都不要的躲在这里,他今天晚上必定不会轻易逃脱,但他不能死,乔遇安还在等他回去,他们还有那么多幸福的日子要过,他没道理在打破了所有的噩梦之后还要死在这个恶魔的手上。 可他现在应该怎么做?时年侧头去看旁边流理台上的刀架,他一点都不介意再捅彭炜阳一刀,但却被彭炜阳发现。 “找刀啊?”彭炜阳笑着说:“早被我收起来了,今天晚上你逃不了的。” —— 乔遇安迷迷糊糊的睡着,却又醒过来,看了一眼旁边时年竟然还没有回来,手机时间显示他并没有睡太久的时间,但时年已经离开快20分钟了,取个药膏而已,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 乔遇安不放心,当即起身穿衣下床去看。 老实说,乔遇安一开始并不担心,左右不过是时年去看晚上的姜小米了,或者是收拾点什么东西顺便带过来,之前时年就说过的,既然要装修,就把一些需要的东西搬过来。 但乔遇安怎么都想不到,在靠近4号别墅的时候会听到里面明显的类似于摔东西的声音,乔遇安根本顾不得身上的不适,拔腿跑过去,却在打开门的那一刻被吓的呆在了原地。 时年被彭炜阳压制在地板上紧紧的遏制着他的喉咙,而姜小米满身是血的拿着一把剔骨刀,她握着刀柄,而刀刃全部都刺进了背对着她蹲在那里的彭炜阳的身体里。 “姜小米!”乔遇安大喊着跑过去,可姜小米根本不听,干净利落的将刀抽出来,像是这样的场景早就练就了千万遍,她将彭炜阳踩在地上,踢一下他的胳膊,让他呈打开的姿势,而那把刀又用力的挥了下去。 她想肢解,她根本就是把彭炜阳当成阁楼里的那些布娃娃了。 乔遇安距离太远,根本拦不住她,但时年可以,他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直接拦下了姜小米挥下来的手臂。 彭炜阳的确该死,且死不足惜,但惩治他的不应该是姜小米,不应该是一个孩子。 可姜小米眼里的愤恨和她表现出来的力气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时年几乎拦不住她,她第一次开口嘶喊,像最初见到姜橙被庄秋家暴的那样一般: “庄秋!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姜橙!”乔遇安抱着她,想夺过她手中的刀子,可姜小米死死的抓住不放,她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我要杀了他!我杀了他小米才能活,我杀了他她才能活!我要杀了他!!!” “他已经死了!”乔遇安吼了一声:“你冷静一点姜橙!你已经杀死他了!庄秋死了!你成功杀死他了!” 乔遇安的话让姜小米缓缓收敛了身上的力气,她动了动脑袋,像个诡异的木偶娃娃,看了看地上躺在血泊中的‘庄秋’,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这把带着鲜血的刀子,静默几秒,然后缓缓蹲下身,却摸了摸彭炜阳的颈动脉,然后缓缓笑了: “他死了,那她就能活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扔下了手中的刀子,像是完成了使命般的如释重负。 在这样一个夜里,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气氛里,姜小米的笑让时年和乔遇安都觉得毛骨悚然,但姜小米却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她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裳,然后转头看着时年,像一个真的jiejie一样,问他: “你没伤着吧?” 时年看着姜小米,摇摇头,缓缓开口:“没有,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的确是姜小米的出现救了时年,如果不是姜小米悄无声息的从楼上下来,此时躺着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不用,你是我弟弟喜欢的人,所以我也喜欢你。”说完这句话,姜小米便又看向乔遇安:“这么多年,让你担心了。” 乔遇安看着姜小米,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姜橙就进了屋,这里的动静到底是惊动了她,她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他们都站在这里便迈步走过来,然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彭炜阳,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姜小米,震惊的顿住脚步。 夜里的‘姜橙’是不能看到另一个姜橙的,乔遇安怕姜橙再刺激到姜小米,刚要开口说什么,姜小米却开口了,对着姜橙: “姜橙,我已经替你杀了他,你心里的执念可以放下了吗?” 姜橙闻言一怔,心事像被谁突然戳破了一样,缓缓红了眼眶,眼泪瞬间流下,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乔遇安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下,确定两个人之间不会再有什么激烈的冲突便稍稍让开了位置,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彭炜阳的生命体征,已经死了,他回头看一眼时年,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时年知道他的意思,微微蹙了眉。 他们不是不希望彭炜阳死,却谁都不希望,彭炜阳以这样的方式死,死在姜小米的手上,脏了姜小米的手。 乔遇安起了身,和时年站在了一起。 “姜橙。”姜小米淡淡笑着:“我知道你这三年来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人前的你有多光鲜亮丽,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有多冷漠痛苦,你还记得你这三年来到底杀了庄秋多少次吗?你每天晚上都拆解的布娃娃,是不是比我还要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