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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颂秋闻着焦望雨身上的香气,偷偷地一点点收藏,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竟然慢慢缓解了。 几个人打扑克到晚上,六点多,程尔的电话响了。 蛋糕店的人送来了蛋糕,他们的庆祝仪式也终于开始了。 四个人都不是很喜欢吃甜食的,一早就说好,蛋糕订个小的,他们再买烧烤之类,今晚喝酒喝个痛快。 简绍跟程尔下楼去取蛋糕,回来的时候又提了十二瓶啤酒上来。 焦望雨说:“我们都拿上来了!” “刚才我俩一研究,觉得十二瓶根本喝不到位。”简绍说,“反正老板说了,喝不了的,只要没开瓶,明天可以拿回去退。” 既然都这么说了,焦望雨也就不扫兴了,他确实想试试看自己的酒量到底如何,想看看他究竟喝多少会断片。 他还挺好奇断片的感觉,只不过担心自己喝太多说些不该说的话。 蛋糕拿回来之后,程尔帮着两位寿星把纸壳做的寿星帽给戴上了,蛋糕上面的蜡烛是数字“十九”,这两个人一起从十八岁迈进了十九岁。 濮颂秋站在桌边看着,看着程尔点上了蜡烛。 简绍关了灯,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只剩下烛光闪烁着。 濮颂秋的脑子里突然冒出“珍贵”这两个字,如果此时问他什么是最珍贵的,他的回答大概就是——此时。 濮颂秋跟焦望雨一起看着那烛光,两根数字蜡烛同时在为他们而燃烧。 焦望雨说:“我这还是第一次跟别人一起过生日。” 濮颂秋看向他,轻声说:“我也是。” 简绍笑笑,打破了这有些微妙却也有些浪漫的氛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发表结婚感言。” 焦望雨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挡不住你胡说八道。” 濮颂秋笑笑,没说话。 程尔说:“先许愿吧,我跟简绍回避。” 说着,他抬手捂住了耳朵。 焦望雨笑他:“你不用捂耳朵也没事儿,因为我压根儿没打算说出来。” 程尔撇嘴,说他小气。 过生日的两个人都闭上了眼,双手合十,各自许愿。 焦望雨早就想好了生日愿望,他今年的生日愿望是能遇到一个懂他的人。 这个“懂他”,并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那种。 他知道这很难,尤其在他不肯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人都是可以有梦想的么,万一哪个神仙听见了他的心愿,想要疼爱他一下,真的赏赐了这么一个人给他,那岂不是美滋滋。 至于濮颂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直到睁开眼都没有许下愿望。 他不知道应该许什么愿望,因为对于他来说,许愿不如去行动,有些事他只要努力去做就会有收获,有些事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所行动,那么许愿也只是空想。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很无趣,但他至少目前为止,就是这样无趣的人。 等到两人都睁开眼,倒数三个数字,四个人一起吹熄了蜡烛。 所有的光线都消失了,一瞬间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中。 濮颂秋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焦望雨的手背,只是轻轻的触碰,却好像在黑暗中亮起了一颗星星。 许完愿,切蛋糕,而事实上,这场生日聚会的重头戏并不在这里,在后面。 他们几个之前特意留了楼下烧烤店的电话,点了不少烧烤让人家给送来。 晚上九点多,四个人坐在一起,一边吃烧烤一边喝酒聊天。 焦望雨说:“今天我就敞开了喝,试试酒量,万一我喝多了说什么奇怪的话、做什么奇怪的事儿,你们别当真。” 程尔他们把这话当成玩笑,但焦望雨是认真说的。 他嘴上说着是要敞开了喝,但还是要有所保留,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有不能说的秘密。 几个人一会儿就一杯,喝到后来焦望雨来劲了,甚至跟着程尔他们一口就能喝光杯子里的啤酒。 他不停地跑厕所,大半瓶之后开始有些发晕。 濮颂秋说他:“慢点喝。” 焦望雨自己也知道应该慢点喝,但是一开心,就有些不受控。 程尔跟简绍也喝得七荤八素的,喝多了,嘴巴也就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简绍又提起应宗,不过这次不是对着焦望雨说,是对濮颂秋说的。 四个人里,也就濮颂秋现在喝了酒也跟平时没什么分别,简绍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大舌头了。 他说:“濮哥,就关于应宗那些八卦,不是一个人在传,虽说三人成虎,不能尽信哈,但是哥们劝你,离他远点。” 濮颂秋手里拿着酒杯,看着被子上的啤酒沫。 焦望雨喝得有些发蒙,靠着沙发靠背问:“跟颂秋有什么关系?” 这是焦望雨第二次这么叫濮颂秋。 第一次是之前他们在电影院,黑暗中焦望雨以为濮颂秋身体不舒服,轻声叫他。 濮颂秋转过去,眼睛和心都朝着焦望雨的方向。 “他们传八卦还带上他了呗。”最近简绍因为社团的原因跟大二那帮人走得很近,听到些风言风语不稀奇。 简绍又喝了口酒,还不小心洒到了裤子上,程尔在一边笑他,说他快二十岁的人了还尿裤子。 焦望雨有些着急,想知道那些人传了什么跟濮颂秋有关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