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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经历的,是陆惟名所赋予他的,世界上最为平淡却又最为温馨的浪漫。 “你......”沙鸥薄唇微动,声音刚一出口就已经带着几分喑哑,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和呼吸频率,看向陆惟名的那双眼睛倏然一弯,笑了起来。 他伸手,从陆惟名一直举在面前的盒子里拿出一枚戒指,主动为自己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而后,拿起另外那枚尺码稍大一点的,看了两秒后,忽然也以同样的姿势,单膝跪地。 陆惟名挑眉一愣:“你......” 沙鸥拉过他的左手,目光专注而虔诚,一点点,将那枚戒指戴在了陆惟名同一侧的无名指上。 而后,与他掌心相对,十指交握。 同样的手指位置上,从此有了属于两个人同样的烙印。 以爱之浓,以情之深,以心之真。 从今往后,我将与你魂牵梦连,生死相依。 沙鸥嘴边的笑意太美太温柔,笑得陆惟名霎时红了眼眶。 “这是、这是答应我了?”陆惟名晃了晃和他紧握的那只手,目光黏在那对戒指上撕不下来。 沙鸥手指瘦白修长,那枚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说不出的相衬合宜,赏心悦目。 沙鸥戴着他送的戒指,真他妈好看啊! 沙鸥轻笑道:“答应了,即日起正式为你正名。” 名分有了,心愿了结,陆惟名长臂一伸,径直将人紧紧拥在怀中。 这是个漫长无声的拥抱。 过了许久,沙鸥忽然感到肩膀的衣料上透来些许潮湿温热。 “你......”他拍了拍陆惟名肩膀,哭笑不得地试探问道:“陆总,我点了个头就直接把你感动哭了?” 陆惟名将脸埋在他脖颈处,嗓音确实有些闷:“太难了,你自己不知道,向你沙教授要一个名分,难于——” “老公。” 沙鸥忽然开口,轻声打断他。 陆惟名的声音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沙鸥慢慢起身,直视着陆惟名那双此时满是震惊的桃花眼,挂在嘴角处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散,他歪头,眼中的笑意加深,轻声问道:“要不要亲一下?” 陆惟名直接被那句突如其来的“老公”砸了个晕头转向,怔怔看着沙鸥半晌缓不过神来。 “你......你刚喊我什么?” 沙鸥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陆惟名脑门上,稍稍用力一戳—— 跪了半天双腿已经完全酸麻到失去知觉的陆总猝不及防,直接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沙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无奈摇头道:“沙雕。” 陆惟名:“......” 不,你刚才喊的不是这句! 陆惟名坐在地板上,腿麻脚软站不起来,于是干脆扣着沙鸥的手腕不撒手,耍赖似的只一个劲儿地要求:“你再叫一声,快点快点,我刚才没听清,再叫一声呗!” 沙鸥脸色发烫,抿着嘴角低笑,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开口了。 “不叫?真不叫?那行吧——” “陆惟名!” 瞬间的天旋地转,沙鸥一只手撑着身后的地板,另一只手胡乱推拒:“求婚就求婚,你他妈又脱什么裤子——别拽!” “求婚结束了,接下来不就是我行使权利你履行义务的时候了?” “凭什么......”沙鸥简直无语:“凭什么是你的权利我的义务!” “都行都行,我不挑,你权利我义务也没问题!” “不行你起来,地板太硬,我......” “哦,硌膝盖是吧......”陆惟名扬声笑道:“那你再叫一声老公,我抱你回床上。” 沙鸥:“......” 天晴了雪停了,陆总今晚可行了! ........... 距离求婚结束将近两个月,三月末的时候,沙鸥提前向系里请了个小长假,被询问道请假事由时,他微笑回答道:“婚假。” 遂得到了相熟同事们的诚挚祝福。 四月一日愚人节这天,是陆惟名二十九岁的生日。 这一天,他们手持护照和入境证明,在澳大利亚登记署签订了结婚意向书。 沙鸥签字的手落下最后一笔时,转头对陆惟名说:“生日快乐。” 陆惟名也笑,轻声道:“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只有我自己。 我只要一个你。 在他们于澳洲登记的这一天,同一时间,国内HH集团旗下发行的所有报刊纸媒,杂志刊物,甚至官方网站同时发布了一幅彩画内页—— 晨曦之下的波澜江面上,一只沙鸥雪翅舒展,涉水而过。 旁边是集团陆总亲手执笔,泼墨写下的一句行书旁白—— 拾年,谢谢爱。 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将这份盛大的爱情昭告天下。 明目张胆,给你偏爱。 登记完成后,他们就地转机,作为蜜月旅行,回到了几个月前刚刚涉足过的那个神秘海岛。 至于为什么不换个地方,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沙鸥喜欢这里。 旧地重游,两个人的身份关系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一次他们并肩站在这片海域面前是,还是情侣。 而现在,他们是一对合法的同性伴侣。 两只左手紧紧相扣,无名指交错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