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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鸥心念转动,某些蛰伏许久的念头一时有些失控,忽然脱口问道:“你,结婚了吗?” “咳咳咳!”陆惟名一口烟雾拐错了弯,不负众望地呛住了。 他看了沙鸥一眼,边咳边笑,边笑边道:“结婚?我倒是想,奈何政策不允许啊。” 沙鸥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句潜白的意思。 他眸中的神情终于稍许的变化,不再寡淡疏离,逐渐汇集起更为浓烈的情绪,又问:“那现在有人陪吗?” 陆惟名闻言,脸上的笑意却渐渐冷了下来,但还维持着体面的样貌,停一秒,没回答,只是似笑而非地反问了一句:“按咱们之前那点过往,你问这话,不太合适吧?” 果然,哪怕已经过了十个春夏寒暑,有些事,有些话,依旧是两人不能触碰的禁区。 沙鸥心中一磕,方才眼中那点暗藏的欢愉,霎时了无踪迹。 陆惟名看得清楚真切。 他将半截烟按灭在烟缸中,说不出此时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觉得自己此时有种难堪的快意,看着沙鸥黯然,他觉得过瘾,但是短暂的快.感过后,心里又漫上无法言说的钝痛。 于是,陆惟名又反问:“你呢。” 沙鸥不再看他,眼睛望着杯沿,平静道:“我一个人。” “哦,也对。”陆惟名笑道:“毕竟谈恋爱或是结婚的话,对象是男是女还有待考量。” 沙鸥霍然抬头。 陆惟名神色冰冷,静静与他对视。 两人在心中暗叹,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山水有相逢,爱恨无绝期,这又是何必。 半晌,陆惟名慢慢放松身体,脸上重新换上笑容,自然而言地岔开话题:“我失言了,别介意——爷爷最近怎么样?” 沙鸥脸色苍白,声音却不见颤抖,淡声答:“去世了,很多年了。” 陆惟名心头一跳,说:“抱歉。” 沙鸥摇了下头。 多年来的骄傲自矜,只允许他说到这里,余下的话,再多,他也说不出口了。 陆惟名那句“男女有待考量”直接堵死了他的后路。 可偏偏,那是自己曾经亲手埋下的因,而今,才会酿出苦不堪言的果。 他有片刻的恍惚,一时间只觉得胃疼如火烧。 陆惟名见他脸色有异,脸色唇色白得骇人,虽然明知此时关心不合时宜,却仍忍不住问:“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没事。”沙鸥口吻轻得如风。 一壶沸茶变冷,两个人却都没喝上两口,已经坐了很久,于是陆惟名起身告辞,还是原来客套过的那句话。 “今天这叙旧就到这吧,改天再聚。” 沙鸥也站起身来,在他拉开雅室门前一秒,问道:“你在丰玉待多久?” 陆惟名握着门把回答:“不一定,可能三五天,也可能明天就走了。” 关键时刻,沙鸥接一句:“晚上有个高中同学会,你来吗?” 陆惟名回身,有些诧异:“高中?二班吗?” 沙鸥沉下一口气:“是,来吗?地址我发你。” 陆惟名想了想,一笑,回答道:“不了吧,都十年没见了,哪有那么深的情分。” 说罢,冲沙鸥一颔首,拉开门,走出房间。 沙鸥站在原地,看着陆惟名的身影顺着楼梯消失,而后在茶楼吧台稍作停留,似乎是想结账,而服务生应该告知他,账已经结过了。 从这个角度,沙鸥只能看到陆惟名最后抬头向雅室这边看了一眼,而后推开茶楼木门,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他慢慢地,重新坐到座位上,拎起已经凉透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然后忍着针扎火燎似的胃疼,灌下一杯凉茶。 ——十年没见了,哪有那么深的情分。 他抬手,倒第二杯,再如数喝尽。 他想说,有的,哪怕十年没有见你,我依旧如初。 但是对方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倒第三杯,再喝完。 还想问一句,你现在到底有没有人陪着呢? 但是对方说,他没有问这句话的立场。 再倒,再喝。 最想问的是,若是我说,我等了十年,就想再试着陪你一次,你还会信我吗? 可惜,人走茶凉,他留存在陆惟名那里的信用值,也早已清零。 一壶冷茶,他自己喝得干干净净,原来火烧似的胃痛终于在冷茶的坚持浇灌下,转为冰扎雪磨一样的刺痛,而后沙鸥推开雅室的门,直接去举行同学会的会馆。 既如此,那不如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陆:卧槽我居然怼了小白鸽,我出息了! 小沙:......难受,不想说话。 话说,这算糖算刀?我觉得对于这两人来说,能坐一起喝杯茶,已经是蜜里调油了~ 会越来越甜的!毕竟小沙那么飒! 第56章 同学会 晚上七点, 北方十月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沙鸥开车来到每年同学会举办的“老地方”,丰玉市一家高级会馆,在停车区停好车, 而后按照汪晨发来的微信,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二层一个包厢门前。 推门入内,包厢里已经齐聚了二十来号人, 听见声响,全部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过来。 沙鸥随意点了下头,淡声道:“不好意思,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