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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营经理缓缓地晃了晃杯子里的冰咖啡,眼神平静得如同在看一堆毫无感情的报表一般,盯着屏幕上从委员会那里拿来的实时内部数据内容。 旁边端坐着的数据分析员停下了他的计算,放下笔,抬起手捏了捏他的眉心。 盯着那么大量的数据看了这么久,还是很让人头疼的。 分析员打开了自己手上的激光笔,在屏幕上的某一处实时变化数据上画了一个圈:“你看这边,这边的数据在不正常的呈现一种爆发式的增长。” 经理皱起了眉头,单手托着杯子抿了一口,然后抬眸问到:“我需要知道原因,你给后勤部的麦克斯发通知,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查清问题产生的来源。黑斯廷斯很值钱,我们得要看好这棵摇钱树。” 分析员将存在异常变化的数据统一截图发给了麦克斯,他只负责盯数据并且对数据进行分析,不包括深度分析。 不过,根据他多年的从业经验来看,黑斯廷斯的数据能够出现这么大的异常变动,很有可能是因为有什么极其特殊的事情发生了。 比如说:世界骂仗? …… “巅峰竞赛”,世界论坛。 【我隔空喊话一下黑斯廷斯的“某些”粉丝:恕我直言,他的水平只是一般,算不上天才。(零时区,英语)】 【你们凭什么嫉妒黑斯廷斯?(西八区,英语)】 【总有一些傻瓜把我们看猴子的眼神,当成是在看洪水猛兽。(东八区,英语)】 荆思危头疼地坐在语文组组长办公室的小房间里,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只摆下了一个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嵌入式书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以及很多的花草。 里面甚至还有一两盆的猪笼草,慢悠悠地咬住了分辨不清究竟是一只蚊子还是苍蝇的小虫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分泌着消化液在消化。 天阁二中对外一向团结。 几个组长也就是在每个月扯皮会议的时候会为了各种工作安排而吵一顿,但吵完以后,大家散会还是要一起吃吃夜宵、喝喝奶茶,顺便聊一聊学习问题的。 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是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一般情况外的组长。 比如说这一届的英语组组长。 荆思危想了很久,还是将自己的手机重新调回了震动模式,顿时“嗡嗡嗡”的声音响彻了小办公室。 【会长!我们没办法了!快点求援吧!】 【英语英语英语!会长!这波跨国对线不好对啊!】 【老大!要是英语组组长又失联了,你不如联系一下祝哥啊!他学生会副会长呢,应该会在线的,他肯定会帮忙的!祝哥可是外网祖安区的一枝花啊!】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那边扬言说要线下solo!】 【报告会长,我被人身威胁了,他们黑粉说定位到我了,现在就给我家寄刀片。】 【没办法了,真的,求援吧。】 荆思危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信仰的到底是沐恒还是真的就像是他跟别人所说的那样,信仰的是自己内心的美好星空与愿景。 可能还是信仰的是沐恒。 毕竟,如果是真的信仰自己内心的美好星空与愿景的话,他其实根本就没必要这么麻烦的控制着各种局面,殚精竭虑地希望沐恒不要看到那些不好的评论,希望沐恒一切都能好,他能够为这个世界变得美好而贡献更多自己的力量。 从某些方面上来看,荆思危其实跟那些黑斯廷斯的脑残粉丝一样,但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他信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而且,他是把沐恒当作人来信任,而不是当成“神”。 在经过一分钟的反思与走神以后,荆思危还是打开了自己有点落伍的手机,从联系人里搜索出了一个名字——【林珲】。 远在戈壁上骑着骆驼的林珲在几秒钟的等待以后,终于接起了电话。 电话上只有一个标注“小债主”。 他的声音干涩,听起来好像很口渴。 荆思危顿时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大喊到:“二哥!有人在欺负我!” …… 楚白月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在那里对着屏幕控诉:“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有一个学习群,用来干什么呢?” 她顿了顿,又自己回答自己到:“用来互相做对方的老师。” “一般的高中男生之间,是互相做对方的爸爸,这两个人很有意思啊,他们互相做对方的老师。” 弹幕里刷过了一片“爸爸的爸爸叫什么”“mama的mama叫什么”。 楚白月微微一笑,眼看着继续说到:“你们也别不信,我们基本上朋友圈里的所有的数竞大佬都在那个群里了,每天接受柯大佬跟沐神的教育……” 沐恒安安静静地在楚白月的背后朝着柯函伸出了手。 他的位置挑选得都很刁钻,所以摄像头里是无法将他的小动作给拍进去的。 柯函过了几秒钟才发现沐恒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不仅伸手,沐恒还在注意到他注意到自己以后,翻手朝着他勾了勾小指。 柯函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也跟沐恒伸出了自己的手,手法如出一辙,完全没有让摄像头拍摄进去。 有一种隐秘单纯的快乐。 沐恒轻轻地勾了勾柯函白皙修长的小指,忍不住也露出了一点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