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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事实,不容辩驳的残酷事实。 唐誉州的笑容渐渐暗淡,眼眸忧郁深情:“阿霖,我是如此爱你,所以不想你因为我失去程氏集团的股份。你注定是天之骄子,而我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你懂吗?” 再没有比这更伟大的爱了。 他面前的人还是个圣母受? 程霖心里讽刺着,目光落在唐誉州手里一直摩挲着的支票上。 你特么想分手,也流几滴泪走点心啊。 你手里摸着钱是几个意思? 当他是瞎子吗? 程霖心里的吐槽模式已经开启,但表面上冷冷淡淡。 唐誉州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有点儿犯难了。前世他说到这里,对方就把他搂怀里安慰上了,这怎么还没反应呢?难道他演技不逼真? 想着,唐誉州开始酝酿眼泪,低声颤颤:“阿霖,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我真的配不上你了。先不说我是个男人,单看我的跛脚,我就配不上你了。我怎么能让别人说,程氏集团家的少爷爱上一个跛脚男人呢?阿霖,我会疯的。真的,一想到这种可能,我这心里就跟针扎了一样。” 针扎了是什么感觉? 程霖不知道,所以,无法跟他感同身受。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幽深的眼神散发着逼人的冷意,一字一句地说:“唐誉州,其实,你就是想跟我分手。” “啊?”唐誉州有一秒钟的心慌,但很快恢复了淡定,笑着摇头:“阿霖,你知道不是那样,不过,如果你这样想,也没关系的。” 他的语气满是无奈,仿佛他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程霖心里冷笑了下,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眼眸看他。 温柔多情的、虚伪又可怜的眼神。 程霖看得分明,这个人惯会伪装,他短暂的一生毁誉参半,天生演技派、最励志明星、同性恋、诈骗前任、装瘸卖惨……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但此刻,程霖很确定一件事—— “唐誉州,你一点也不爱我。” 程霖说出这句话时,心口骤然一痛。这是原主的情感吗?酸涩?无奈?气恨?绝望?他摸了摸胸口,压下那一阵复杂的情感,冷着脸继续问:“那么,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有什么目的?钱吗?如果你爱钱,那么就更不应该放弃我了。我是程氏集团的少东家,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别说了! 什么跟什么? 还死缠烂打上了是吧?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硬的吧。 唐誉州觉得他想撕破脸皮就随他吧,正要开口说话,一阵敲门声响起。他们闻声望去,见是一个单薄瘦弱的少年走进来。他是娃娃脸,长相算是清秀,眼睛很大,但黑眼圈很重,衬得肤色更显惨白,远远一看就跟僵尸没两样。 程霖扫了一眼,脑海闪现出这人被收录到网上的个人信息—— 乔鸣。跟唐誉州一样的短命鬼。出身孤儿院,落魄网络作者,25岁因《一鸣惊人》而声名鹊起,可惜,没风光几天,猝死。 程霖对他没什么感觉,之所以能让他多看一眼,全因为他是对唐誉州十分重要的人。在他去世1月后,唐誉州也于家中猝死。 有人猜测,他是唐誉州的爱人。他死后,唐誉州不胜悲伤,于浴缸中吞安眠药自杀。 也有人说,他拿捏着唐誉州的种种丑闻,才跟唐誉州走到了一起。 传闻太多太多,程霖也辨识不过来。但他想着那些传言,就对他没好感了。尤其是看到唐誉州因为他的到来,清俊的面容上带了丝真实的笑容,温暖、诚恳,又像是阳光般明媚动人。他感觉到胸口涌出一种莫名的酸涩。 “小乔,你来了?快坐!快坐!”唐誉州温柔笑着,招呼他坐到身边。 乔鸣没他那么热情,事实上,他脸上的表情很丧,就像是行尸走rou般的那种麻木与冰冷。 “你醒了?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点午餐。” 乔鸣没有跟程霖打招呼,直接走到病床前,把怀里的保温杯递了过去。 唐誉州正好也有些饿了,忙接过来,打开一看,是那种2元一杯的八宝粥还有2个包子。真是一顿简单实惠的午餐,乔鸣一如既往的节俭。 唐誉州没有嫌弃,伸出双手递到乔鸣面前。这是要洗手的意思。 乔鸣心领神会,拿过床头挂着的干毛巾去了卫生间。他把毛巾浸湿了,拧去水,拿过来给他擦了手。 “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了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起码要住两个月吧。” “医药费是程家负责吧?” “难说。” “嗯?” “我把人家儿子撬走了,程家连儿子都不肯认了,还会给我付医药费?” 别说,他还真的有先见之明。 他那杯粥还没喝完,就有护士过来了:“13号床去交下医药费。” 程家行动很迅速,医药费已经给他停了。 唐誉州忧心忡忡地看着程霖:“阿霖,这下可如何是好?” 程霖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初来世界,身上没剩下多少钱。 唐誉州似乎知道他没什么钱,便摸着被撕成两半的支票,无奈地笑了笑,没说话。 年轻人少年意气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