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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连忙安慰他,这怎么能是大将军的过错,就连堂内都是在殿下拿出圣旨后才知道当今陛下并非先帝亲选之人,一切都是太后的过错,与大将军无关。 杨赭誉还是自责,娘娘,她毕竟是我的meimei,如果如果什么呢? 他已经让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他还能做什么? 还要把她从那个位置上撵下来,然后杀了她吗? 杨赭誉垂下眼,qiáng迫自己把内心的翻腾全部压了回去,调整好心qíng后,让身边的人把他扶到旁边的椅子上,那个人听命,按照他的吩咐把他扶到一边,还替他倒了一杯茶。 大将军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殿下现在能仰仗的人,只有您了。 杨赭誉深吸了口气,给我说说无回堂现在的qíng况吧。如果他没记错, 大将军您有所不知。那个人说着,就把安阳的qíng况全部说了出来。 无回堂既是先帝留给公主反击太后的武器,所以,无回堂在朝中是有一些势力的,可是这些势力最开始的时候,比起太后,比起大将军实在渺小的可怜,他们甚至没办法在太后掌握大权的时候站出来。 现在他们的势力,是他们花费了十多年近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建立起来的,随着势力的增大,为了不引起太后的注意,他们只能自行分成太后党和大将军党伪装在其他的势力阵营之中。 因为他们虽然在阵营内,却又不真正属于任何一个阵营,很快就发现,这五年来,又有一方势力迅速崛起。 是陛下自己的势力吗?大将军听他描述的,感觉应该是小皇帝成长起来,自己培植了一批属于自己的人。 那个人摇头,不,这是驸马的势力。 接着就把小皇帝如何荒诞不务正业,把事务全部丢给驸马的事倒了出来。 您和太后给驸马的便利,再加上陛下很多事务都全权jiāo给驸马处理,驸马的势力起来得很快,几乎快与您和太后持平,在朝廷上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完全可以这么说,驸马如果有朝一日支持了太后,大将军除了兵变,根本毫无胜算。 他敢! 那个人叹气,将军,您真的相信,驸马会站在当今陛下,或者说殿下这一边吗? 他是我儿子。 杨赭誉想这么说,可是完全没有底气,脑子里满是杨珤看他的神qíng,杨珤曾经说过,你趁早弄死我,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与此同时远在在安阳。 杨珤从小皇帝那里把今天早上没批完的奏折偷带了一些回来,饿了一早上,刚刚准备吃一点东西,就被太后再次召进了宫。 太后看着他,完全没了平日的和蔼可亲,直接低喝道,跪下! 杨珤隐约猜到一些,安分地跪下。 太后看着他,眼前的杨珤还是那么乖巧,她说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反驳,从不反抗,和他那个总是和自己作对的老爹不知道好了多少,再加上自己和他都是被他爹狠狠坑过,她待他一向宽容,从前他不懂事的时候,他闹事,折腾,但凡能收拾的,她都出面提他收拾,后来他想通,想在朝廷内做事,她也准了。 没想到,她怒视向杨珤低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宋顼是男人是不是? 她很少管公主叫公主,一直都是直呼公主的姓名。 杨珤点头,坦然地回答她,我一直都知道。 你! 杨珤在她快要开口的时候立刻解释,小姨,我不告诉您是有原因的。 太后冷笑,原因?好,我倒是要听听,你能有什么原因? 杨珤道:小姨您可知道,在殿下手上有一份您一直想要,却没有找到的东西。 太后皱了下眉,她一直想要,却一直没有找到,很快她就意识过来,惊诧道:难道是先帝的诏书? 杨珤点头,当年先帝在病逝前曾经写过一份诏书,无论慧妃的孩子是男是女,帝位都给他,并要让您殉葬。 他他太后很快稳定了qíng绪,看向杨珤,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杨珤答,我很早之前就在一次意外的qíng况下,偷听到殿下和无回堂内人的对话,知道了圣旨的内容,可是,我不能告诉您。 为什么? 杨珤表面依旧十分恭顺,低着眉垂下眼,我本来没打算告诉您的,若不是您查出来,我可能到死都不会和您说。 你背叛了哀家? 杨珤连忙解释,我没有背叛您,这五年来,侄儿的举动虽然不算大,但是,宫里宫外您的人不少,想必也看出了侄儿在做什么。 太后没说话,算是默认。 杨珤继续道,陛下是名正言顺的天子,哪怕殿下是男的也撼动不了他的位置,除非,除非陛下是个昏君,不然,他没有任何取而代之的理由!说着杨珤抬起眼,我这些年做的,到底是为了谁,小姨您真的不懂吗? 第36章我的老婆是公主 杨珤虽然看似利用大将军还有太后关系的便利,广笼人才,但是除了最开始一年,后面都是通过小皇帝的名义给这些人调任,在他们眼中,赏识他们的是小皇帝,不顾群臣反对提拔他们的是小皇帝,重用他们的还是小皇帝,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真正看见他们能力的人是杨珤。 与其说他们是杨珤的人,不如说,他们都是小皇帝的人,他们拥护的人也是小皇帝。 而杨珤 如果不是小皇帝那么信任他,事事都jiāo于他处理,他就什么都不是。 这些太后一直都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她敢放着他cha手政务丝毫不管的原因。 杨珤跪在地上,眼圈微微发红,小姨,您还记得吗?那年您回家省亲,我偷爬到屋顶上,被您发现踩滑了一下子摔了下来,您想都没有想就伸手接住了我,后面您手臂因此受伤,你还安慰我。珤儿的手是手握重兵,保家卫国的,比我的可重要多了。从小家中除了阿娘,最疼我的人就是您,我怎么会害您? 陛下不愿意当皇帝,没关系,我可以私下为他做好一切,让他在明面上做一个圣明天子。这样殿下才不能轻易取而代之说着他垂下头,深色的地毯上,迅速晕出几滩水渍。 太后听完忍不住仰起头,可是,你也不该瞒哀家。 杨珤则道:您苦了那么多年,我以为我能护着您。 杨珤话音一落,太后有几分怔然,眼泪再止不住,夺眶而出,qíng绪有些不受控制,低喝道,你你懂什么?做的再好又如何,他手上有诏书,他要是想登基,根本不用在意,陛下是否昏庸! 只是诏书的话,我认为小姨无需担心。 太后看着他,眼里有些许茫然。 杨珤道,小姨可有先帝的墨宝? 有是有,可是你要做什么? 杨珤没有解释,只是自顾地站起身,等太后把先帝的墨宝取了出来后,摊放在一边,又拿起一张纸铺在旁边,对着先帝的字迹,低头认真地模仿起来,开始几个字还有些不太像,写到第二行的时候,杨珤写出的字已经和先帝别无二至,就算是在先帝旁边伺候了那么多年的太后,都没办法分别出来。 杨珤写完之后,又取来玉玺,在他写的字的地方印上。 字迹、印章、这样不就是诏书了吗? 你想造假?太后道。 杨珤摇头,当年先帝就没有留下诏书,何来造假一说。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纸,打开桌上的香炉内,一边把纸张撕成小块放进去,一边说:既然没有留诏书,那么其他的诏书就都是假的,至于证据,我就是证据。说完从挂在腰间的锦囊内取出打火石,星点似的火花从他手间迸溅出,落到gān燥的纸张上,很快赤色的火舌就吞噬了纸张。 太后盯着香炉内暖色的火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后背有些隐隐发凉。 杨珤应付完太后,已经是下午,本来太后想留他下来用晚膳,杨珤身上的蛊再次发作,这一次发作和上一次被神医qiáng行bī出蛊不一样,而是感觉从后腰位置燃起一团火,顺着他的背脊燃向他全身,让他极度的渴望被人爱抚,甚至进入,那种感觉大概就和吃了烈xing药差不多。 杨珤顶着这么个身体状况自然不能再留在宫内,只想快点回公主府上,把公主抓出来压一波毒。 可是没想到,杨珤拖着全身发软的身体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公主并不在府上。 找人一问,公主今天回无回堂了。 杨珤对回他话的人道:你把管家找过来。 管家是公主人中鲜少知道他和公主中毒的人之一,管家一来就发现他身上的异样,同时也联想到了,以这两个人蛊毒的那个属xing,杨珤这样,公主那边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根本不用杨珤吩咐,直接让人准备了一下,就把杨珤送去了无回堂。 大部分人是不知道,公主和驸马中毒的,管家这一举动,简直就像承认了杨珤的主母身份,杨珤虽然被蒙上了眼睛,但是还是感觉到,旁人看他的眼神比起平时热烈了不止一星半点。 无回堂的总部并不在安阳,但是,分部距离安阳不远,杨珤被人牵着坐上马车,又下马车,又上马车,大约两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殿下。 杨珤脚刚刚落地,就听管家喊了一声,想必是公主也恰好准备回府,心里有些庆幸,他实在拖不下去了。 可是这个庆幸还没从脑子里闪过去。 他怎么会来这里?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 杨珤常在小皇帝身边,小皇帝又很喜欢黏着娴妃,杨珤一听就听出来了,说话的这个人的身份。 试探地道:娴妃娘娘? 对方早已经知道,他猜出自己和公主的合作关系,毫不掩饰,是我。 然后转头对公主道:你该不会和我们两个人都有合作吧? 这是我的事。公主开口,语气冷硬,说出的话也一如既往不怎么让人高兴。 杨珤还在想,公主是真不在意这个穿越者还是另有计划,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就被人抱了起来,他下意识自然是挣扎,可是抱着他的手臂异常有力,迅速将他制住后,用在场大部分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