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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野眸光沉沉,昨夜他逃出来,被我的人救了,只是伤的太重,今早才脱离危险。 铃木脑子只剩下一句。 千岛还活着。 他看着南野,迫不及待地问:他在哪里? 南野将手虚握着拳,放到唇边轻轻咳了声,他眼神有些奇怪,只是铃木并没注意到。 他伤到了脸,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师,你做好点心理准备。 纵使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在亲眼看到g上的那人时,也惊住在原地。 南野站在铃木的身后,略过对方的肩头往里看了一眼。 只见宽大的房间里置了一张木板g,上面躺着一个人。那人白布裹脸,身上多处也裹了白布。 南野微微转身往后看了眼,随后又扭回头,轻声对铃木说:他现在chuī不得风,人也没醒,你还是等他醒了再过来吧。 铃木摇摇头,他深深看了眼房里的人,便把门拉上。 chuī不得门,那便不chuī,他在门外等着就行。 这样一守就是三日,铃木进屋前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捧了把白发放在手心,喃喃自语:不知道千岛会不会嫌弃我?若是嫌弃我,我定要跟他生气。他说完,微微弯了弯眼睛,将头发整齐地梳好,扎起来。 在千岛的房外碰到了给千岛治病的医师,医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看到铃木微微颔首,便提着药箱离开了。铃木目送医师离开后,在门外站了会。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毛头小子,又像一个要见到久别重逢的恋人的老者。 他轻轻拉开了门,安静地走了进去。 g上的人依旧很安静,似乎还没有醒。铃木在对方旁边跪坐下来,也不敢碰对方,就看着,即使对方只露出两个鼻孔。 千岛,你会好起来对不对? 你说我们要一起去赏夜樱。 我不知怎么的,头发变白了,恐怕再也当不了艺伎,你不会嫌弃我吧? 铃木顿了下,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对方,却又在半途收了回来。他眸光闪烁,仿佛有泪光闪过,但仿佛又没有。 太好了,你还活着。 铃木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 日子慢慢地流逝,千岛的qíng况似乎好了许多,一天也能清醒片刻,只不过除了面容全毁,嗓子也坏了。 他不能说话了。 而铃木跟着医师学如何照顾千岛,开始慢慢接收喂药、换药的任务。第一次看到千岛烧毁的真容,铃木手抖得厉害,若不是医师伸手夺过他手里的药碗,他就要把那碗宝贵的药给摔了。 医师抬眼看他,若是害怕,现在离开。 铃木摇头,他不是害怕,是心疼。这种疼让他无法呼吸,火烧得一定很疼吧。 他将手虚掩在对方被包扎的手上。 千岛,是不是很疼? 可是他的千岛不会回答他了。 *** 千岛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唯独,那晚的凶手并没有找出来。 南野站在庭院里,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他望着满地枯huáng的树叶,缓慢出声:那边的qíng况如何? 古井低眉顺眼站着,听到南野的回话,立刻答道:并无异常。他顿了下,脸露犹豫,他抬眼望了下南野的背影,只不过,大人,这样好吗? 虽然是个假的,但能让他活下去就可以了。南野的视线从那些枯huáng的树叶移开,他微微转身,看着古井,你回去告诉父亲大人,以后不要cha手我的事qíng了,此事是最后一次,若再有,就别怪我不要这父子qíng分了。 古井一惊,大人! 南野眸光沉沉,你以为此事能瞒我多久?明明放了救援信号,居然待火灭再赶过来。父亲大人自作主张处理我的人,我很生气。古井,你把我的原话全部回禀过去。 将军只是觉得铃木知道古井的话没说完,就在南野的眼神下戛然而止。 古井到了将军府把南野的话带到后,南野将军轻轻动了动唇角,yīn鸷的眼神放在古井身上,不用我说,你就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古井缓慢点了下头。 *** 铃木看着面前的人,微微歪了头,千岛,等你病好一点,我带你去看樱花好不好? 他说完这话,突然捂住了唇。血液从指fèng渗出来,止不住的血。铃木慌乱偏开头,千岛,我出去下。 铃木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每走一步,他都在吐血,走到门口时,他抓了下门板,上面立刻留下了他的血手印。 倒下去的时候,门外就是秋日灿烂的阳光,铃木置身在yīn影里,他的手指动了动,最终缓缓阖上了眼。 *** 千岛,即使是假的你,我也想再多骗自己几天,这样的话,也不会太难过,也有个借口活着。现在我也要死了,但意外的不难过呢,是因为我能去见你了吗? 第49章 3.3我在双生花文拆CP 珀月正在卸下骆驼身上的东西时,旁边却走近了一个人。 她一看,发现是席灯。 这么快就好了? 席灯没回答这个问题,从行李里拿出一瓶伤药,一块毯子,再拿了一块gān馍馍,就转头走了。 他将孔雀身上的衣服脱尽,用脱下的衣服虚盖住重点部位。他不知道孔雀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他的全身都是鞭痕,脚踝处的伤口几乎深入骨。主角受的确擅长用鞭,真的是他下的手? 孔雀这伤势还在沙漠里躺了许久,没死真是主角光环大了。 席灯用湿布擦过那些伤口的时候,孔雀忍不住躲,席灯便蹙了眉,分出一只手压住他,不让他乱动。 珀月转过头,往湖边看了下,只看到自己弟弟半压在捡到的傻子身上,月光的照耀下,两人竟然有种珀月猛地摇摇头,说实话,除了自己,她还没见过席灯对谁上过心。 珀月那厢胡思乱想的时候,席灯却是有点无奈。 孔雀怕是疼紧了,又被席灯的手压住无处可逃,最后半缩进了席灯的怀里,口里还一直说着胡话。 席灯低头将那些药粉洒上那些伤口,孔雀因为疼痛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抓着席灯衣服的手也抓得更紧了,不过即使这种qíng况,孔雀的视线一直凝聚在席灯的脸上,他在喃喃自语。等席灯将他腿上的伤口也处理好时,听清了一声。 孔雀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黎宝棠。 黎宝棠是主角受的名字,孔雀在念这个名字时,眼神很迷茫,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念这个名字。席灯动作停了下来,眼神静静地看着孔雀。 可惜他只是念了一声,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席灯低下头,他的脸与孔雀凑得极近,他想从这双眼睛找出端倪,可是对方眼睛太清澈了,就像初生的婴儿的眼睛,没有记忆。 席灯看了会就放弃了,大概是真傻了。他给孔雀重新穿上衣服,再用水泡了gān馍馍,混着水给对方吃。孔雀也是饿极了,吃得láng吞虎咽的,有时候席灯手指躲避不及,都会被对方的舌头舔到。 珀月凑了过来,她看了看席灯,又看了看孔雀。弟弟果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口里说着不照顾,但照顾人来比她体贴多了。 席灯喂完吃的,立刻去洗了手,再对珀月说:他身上有伤口,发热了。 珀月啊了一声,眼神染上担忧,那他会不会死啊? 席灯说:听天由命。 话这样说,但主角攻还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的。 夜逐渐深了,珀月靠在席灯身上,看着远方。远方的夜空被繁星装饰得看上去十分迷人,但却遥不可及。不远处的地方趴着一只巨型沙蜥,但碍于他们洒了避蛇虫药而不敢靠近,只是在远处虎视眈眈地看着。 席灯,我们会不会死在沙漠里? 你怕吗?席灯声音很冷静。 珀月摇头,她微直起身,看着盖着毯子窝在树下的孔雀。对方好像很冷,即使睡着了,也一直在动。 他好像很难受。珀月看着席灯。 席灯蹙眉,似乎知道珀月在想什么。珀月无辜地看着席灯,过了一会,席灯的肩膀上便又多了个人头。 珀月搂紧席灯的一只手臂,看了看另外一边靠在席灯肩膀上的孔雀,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席灯左右都被靠着,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他蹙着眉勉qiáng闭自己入眠。 第二天。 珀月是第一个醒来的,她从毯子里钻出脑袋,抓了抓自己的卷发,还有点懵。树yīn隔断了大部分的阳光,只有一些细碎的金光落在她光洁年轻的面庞上。 她坐起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在地上。珀月回头去找席灯,却被眼前的一幕惊讶了下。 席灯跟孔雀还在睡着,但两人几乎是相拥而眠。确切来说,席灯睡得还是挺正常的,只是孔雀的手抱着他。珀月走过去,蹲在两人旁边,她看看席灯,又看看孔雀。席灯没多久就睁开了眼,他对上珀月的眼神时,眼里还有着睡意。 他随后就发现自己与孔雀不寻常的睡姿,他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扯开,再将人推远了这,动作十分不温柔。 你把他弄醒吧,今天还要赶路。席灯站起来,往湖边走去,洗漱一番又混着水吃了点东西,把头发拢了拢,重新将布巾给围上。 孔雀身上的发热更严重了,他坐在骆驼上晃晃悠悠的,仿佛随时都会摔下去,这种样子连席灯都忍不住总回头看他。 珀月则是愁眉苦脸的,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不仅自己要死,好心捡到的人也活不了。 不过运气还是有的。 下午时,他们碰见一个商队。 那个商队似乎是运送波斯货物去汉人的地方卖的,领头的骆驼上挂了一面旗帜,上面除了绣有波斯图案,还有一个城镇的城徽,这代表着这个商队是受那个城镇保护的,若有人想杀人越货,那么就会被这个城镇的军队追杀。 而那个城徽是一只孔雀。 席灯的脚步慢了下来,如今主角攻孔雀遭到背叛,身上甚至多了很多伤口,也许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他现在不确定的是,如果让人认出孔雀,那些人是否接过命令杀了他。他们在孔雀身边,是一定会受到牵连的。 珀月,把他的脸遮住。 珀月立刻感觉到席灯身上散发出的那不同寻常的气氛,她望了眼前方绵延的商队,立刻将披在孔雀身上的毯子将对方头脸也包得严严实实。 商队领头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jīng瘦,左眼角上有一条疤。他看到席灯他们时候,挥了下手,整条商队就停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眼神从席灯身上扫过,又看了眼半靠在珀月身上的孔雀,最终将视线停留在珀月身上。 多年看人,他一下子就看出珀月是个女人,而且看眼睛,还是个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