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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瞅着男人的背影,一晚上要睡两个房间,不说别的,就是从暖和的被窝换到冰冷的被窝,再重新捂热,这份毅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真不容易啊。 之后的几天,盛擎都会来看一下陈又,不会多留。 陈又从系统那里知道日记本里只是生活录,就完全不当回事了,而且看盛擎也没有任何异常,提都不提,说明没翻日记本。 轮到数学课那天,来的不是美女老师,而是一个老头子。 陈又一脸懵bī,爷爷,您是不是走错了? 老头佝偻着背,提着布袋子走进来,你是盛夏? 陈又点点头,我是。 老头说,那就没错。 他的神qíng严肃,你爸找过我,这学期由我来给你讲解数学课程。 陈又呜咽,知道了 完啦,唯一的jīng神粮食没有啦。 新的数学老师非常古板,用苍老的声音讲述着试题,不开玩笑,也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开玩笑。 陈又一用脑就想吃点什么,他的g头柜上有一大袋子零食,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伸手去拿,耳边响起一道咳嗽声,他默默的把手缩了回去。 上课的时候不能吃东西。 对不起。 由于学生的态度不错,老人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刚才讲的,听懂了没有? 陈又摇头,爷爷,你再给我讲一遍。 老人于是就开始讲第二遍。 陈又全程都在瞅着老爷爷那几根白胡子,都不知道讲了什么。 晚上盛擎过来检查的时候,他惨了。 一问三不知,你上课的时候耳朵不在家,跑出去上街玩了? 不得了,这人话多了,还会耍两下幽默,多新鲜啊,陈又从惊愕中回神,lsquo;爸我错了。 盛擎拿着资料书,那一页总共就七道题,全是叉叉,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期末不远了,你有计划吗? 陈又说,有。 盛擎挑眉,说来听听。 陈又拽拽头上的揪揪,我想要手机。 盛擎把资料书反过来,如果你考试前还是这样,手机就不要指望了。 陈又, 他往后一躺,数学好难的。 盛擎从桌上翻翻,翻出英语卷子,那这个呢? 陈又说,英语就更难了,真的,爸,我一听叽里呱啦的声音,头就要炸了。 盛擎把英语卷子丢桌上,手指敲点了几下,你告诉爸爸,对你来说有什么不难的? 没有哎,陈又不说话了,学习本身就是一件难事啊。 他当年就是学习不好,才想着考艺校的,选了又选,抛弃美术,定了表演,最后哎,没考上。 盛擎拿着英语书叫陈又默写单词。 他念的中文,每一个词念两遍,陈又需要写出相对的英文。 陈又抓着笔,挤牙膏样挤出来十个,数字是对的,就是那单词,有一些是他自己发明的,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很叼的样子。 盛擎伸手,给我。 陈又很不好意思的把本子递过去。 盛擎看完本子上的十个单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电视cha头拽了下来。 陈又顿时生无可恋。 他躺在g上,一条腿不能动,就靠电视打发时间了,要是连电视都没得看,那他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心里郁闷,陈又不敢说出来。 第二天,病房没有了综艺节目的嘻嘻哈哈,取而代之的是被课文的声音。 护士经过,都会往里面瞧一眼,顺便感慨,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并不纨绔,放纵,很用功啊。 陈又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但数学老师换了,剩下的一个历史女老师也换成了快五十岁的眼镜大叔。 这就算了,他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连护工都从一个二三十岁的小jiejie换成了四十多岁的大妈? 还能不能好了? 陈又看看大妈,再看看尿壶,嘘都嘘不出来了,阿姨,您能不能出去一下? 大妈笑道,阿姨出去了,你这尿壶就该倒啦。 陈又苦着脸说,不是,阿姨,您在旁边看着,我尿不出来。 大妈说,那还是不急。 陈又无言以对。 大妈把尿壶塞回g底下,小少爷,等会儿急了,再叫大妈哈。 结果人刚走,陈又就尿g了。 这事被盛擎知道以后,护工还是大妈,没换。 陈又忍了好几天,还是不行,他想搞清楚这是为什么,于是就在男人过来的时候,逮着对方心qíng不错的时机问了。 盛擎翻着文件,头也不抬的说,你之前的数学老师课业繁忙,历史老师也是同样的qíng况,她们两头不能顾全,就辞掉了这份家教工作,护工被调走,是医院的安排。 逗我,陈又气的把橘子皮剥了,捏住丢垃圾篓里。 两天后,盛夫人竟然出现在了病房里,人来了不算,手里还带了东西,她笑容慈祥,夏夏,奶奶给你熬的骨头汤。 陈又古怪的看了看,谢谢奶奶。 他喝汤的时候,盛夫人在边上望着,还很关切的问,好喝吗? 陈又咳了一声,好喝。 盛夫人眼角的细纹更深了,那就多喝点,明天奶奶再给你弄啊。 陈又掉一gjī皮疙瘩。 盛夫人的话好多,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一定要好好躺着,这样骨头才能长好,说着说着,话题就跑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你章伯父年轻时候自己创业,吃过很多苦,你章伯母又走的早,他一个人把你两个堂哥拉扯大 章伯父?谁啊?没头没尾的,陈又听的一头雾水,有两次都想打断,却没成功,他在心里问系统,是不是外面发生我不知道的大事了? 系统说,对方负责一个工程,因为自己疏于管理,又贪得无厌,导致前几天有几个工人闹事死了,他害怕你粑粑找他算账,就捐款逃跑了,现在你粑粑的人在抓他。 陈又无语,那不是活该么,她跟我说这些gān什么? 系统说,这还不明白?你奶奶是希望你能对你粑粑chuīchuī枕边风。 还枕边风呢,都不躺一块儿,怎么chuī啊?陈又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才不管这破事。 系统说,那姓章的,是你奶奶的老相好。 陈又说,懂了。 盛夫人说了会儿,眼角还红起来,夏夏,你章叔跟在你爸爸后面做事也有些年了,俩人qíng同父子,你爸爸是在气头上,你和他说一说,这事就算了吧。 陈又直接哭出来,奶奶,我不敢跟爸爸说。 盛夫人生气了,脸色也变了个样子,回到平时的刻薄状态,你是记恨上了奶奶以前对你的冷落? 是又怎么着,你对原主何止是冷落,简直就不把他当人看好么,陈又哽咽,我没有。 盛夫人还想说什么,门外进来了个人。 看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小儿子,她的神色微微一僵,又恢复如常,夏夏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就哭起来了。 陈又哭的抽气,爸爸爸爸爸 盛擎走到g前。 陈又拉着男人的手臂抱在怀里,继续哭。 盛擎并没有将他推开,呵斥。 看到这一幕,盛夫人的眼中难掩惊诧,离开医院,她都没有缓过神来。 小废物竟然比她了解的还要被那个怪物看重。 盛夫人蹙眉,隐约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病房里,陈又哭哭就停了,他对小哭包的属xing又爱又恨,时间长短和因素都不受控制,有时候他都搞不懂那个哭点是什么。 接住纸巾擤鼻涕,陈又活蹦乱跳了,爸,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忙吗? 盛擎转身离开。 怎么了嘛,我什么也没说啊,陈又找系统问是什么qíng况。 系统说,你粑粑硬了。 陈又懵bī,为毛? 他想想从男人进门到走,这中间都发生了哪些事,没发觉到异常。 难道是因为我哭了? 不可能,陈又揉揉鼻子,他需要吃个乡巴佬jī蛋冷静一下。 盛擎在走廊的洗手间待了一会儿才出去,他吩咐底下人看紧医院,一有异动就立即汇报。 这周过了一半,陈又从系统那儿得知,姓章的被抓到了,那笔钱全赌没了,还gān了反水的事儿,把公司文件卖给其他企业。 前一件事还好,钱盛擎多的是,后一件事完全就是踩到了盛擎的底线,他生平最痛恨被人背板,当场就叫人剁了对方的胳膊,两条。 姓章的失血过多,死啦。 陈又唏嘘,盛擎他妈这回死了老相好,有的伤心了。 他是无所谓,照样吃吃喝喝,看书做题,准备在期末好好搞一个大的。 半个多月过去了,班上的同学还是坚持自我,混日子的继续混着,埋头苦读的继续读着,投入爱河的继续在河里游泳。 肖琅苟是照常在教室,食堂,宿舍,cao场四个点来回穿梭。 但是熟悉的人都能感觉的到,他经常心不在焉,发呆的频率跟恋爱初期特别吻合。 小仙女一直没来上学,大家伙猜着猜着,就没那么在意了,只有周围的同学会在无聊的时候念叨上一两句,小仙女什么时候回学校啊,也不知道病好没好。 第二节课下课,各个班上的同学都一窝蜂的往cao场上涌,做cao去了。 那是每天最枯燥的日常,能躲的都上厕所躲着,宁愿闻臭,跟苍蝇抢空气,也不想在队伍里挥动胳膊腿。 一套广播体cao结束,同学们懒懒散散的回教室。 有几个女生并排走在一块儿,胖瘦高矮都有,马尾在肩后轻轻甩动,引得后面的男生们一个劲的盯着看,研究这研究那的。 哎跟你们说个事啊,昨天我陪我妈去医院,看到上次来学校的那个男生了。 哪个啊? 就是5班小仙女带着在学校溜达的其中一个,穿白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