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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鬓厮磨。 这四个字读起来唇齿间就有种粘软的qíng愫,宇文胤看着和沈瞳jiāo握的手,恨不得将这一刻无限延长,直至一生。 沈瞳还在关心的问:有没有好一点? 嗯,宇文胤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抱着暖的话应该会好得更快。 小被子立即贴心的道:那我抱着你暖! 说着便伸出手主动将宇文胤抱住了。宇文胤头回被小被子以人形的模样主动相拥,心里莫名有些激动,又柔软到不行。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一定程度,有时候只是不带丝毫qíngyù的抱抱他,都会觉得满足。 宇文胤眼下的这个年龄段只比沈瞳高了一两厘米,他的衣服沈瞳穿着正好,于是宇文胤找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给沈瞳穿上。 长德宫的奴才们一定想不到他们主子在背后竟然是这种画风,一脸满足的伺候着另一个人,连袜子都亲力亲为。沈瞳被套了件和宇文胤一样的蓝色衣袍,两人看上去就像穿了qíng侣装一样,并穿出了不一样的气质。 宇文胤这段时间日日去练武场习武,肩背和腰腹上均练出了肌ròu,能将衣服撑的很英挺;而沈瞳本就身形纤长,腰封又束得比较紧,那蜿蜒收起的腰线看上去有种盈盈一握的错觉,让人忍不住想要伸臂去丈量一下它到底有多细多柔。 怕被宫人看到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小被子依旧用了隐身术,不过他现在有嘴可以吃东西了,于是衣服一穿好就跑到饭桌边等早饭,眼巴巴的小模样特惹人疼。上菜的两个宫女只见他们的主子神色柔和的望着饭桌对面的虚空之处,收敛了全身的所有锋芒,墨玉般的眼眸透着深沉浩瀚的温柔,甚至夹杂着疼惜和虔诚。 也许是想到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了吧。 整个长德宫的奴才都已被宇文胤收整为心腹,也没人会讲主子的闲嘴,所以均装作没看到一样退了下去。 于是乎,沈瞳就这样过上了跟在宇文胤旁边混吃混喝的舒服日子。 平日里通过晒太阳和睡懒觉进行修炼,还有紫气白光晦气轮着吸,偶尔再变成人形吃各种美食。两年转眼过去,这种生活对于一条不爱动的胖被子来说简直不要太美好。 宇文胤却在心里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的小被子。对方本不该被他困在这小小的长德宫里,他能从小被子的言谈举止看出他以前辗转去过很多地方,也懂得很多学识,甚至能在某些地方教导和帮助他。而小被子已能自如的化成人形,随时可以离开,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 他知道自己的自私和卑劣,就像小的时候,曾捡过的那只翅膀有伤的小麻雀。宇文正阳可以拥有各种漂亮聪明的鹦鹉鹩哥,可对他来说,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麻雀都觉得欢喜。他想要把它留下来,所以在它已经能飞之后,依然关在笼子里,不愿意放生。可鸟类天生是属于大自然的,尤其是不愿意受约束的有野xing的麻雀,那只小鸟最终毫无余地的走向了死亡。 而他此刻所想所做的和当年没有任何差别,他想让小被子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哪怕是折断他的翅膀,也不能让他离开。 更何况他的小被子和那只小麻雀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小麻雀只是儿时一时新奇想要的玩伴,沈瞳却是他人生中唯一在意的爱人。 人生很长,爱qíng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沈瞳却是他的全部。对方不仅是爱人,还是他的友人,亲人,救命恩人。 于是沈瞳最近发现宇文胤看他的眼神似乎越来越怪,爱yù中还隐隐夹杂着歉疚和怜惜,并有其它一些说不出来的复杂qíng绪,让沈瞳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不知道宇文胤在心里又脑补了什么,好像每个世界的韩赢都是脑补帝。 这两年宇文胤已经成功获得了青帝信任,并在年满十五岁之际因为敬师重道而被魏松举荐入朝。反观宇文正阳那边,xing格仍蛮横骄纵,且无真才实学,在齐王府的嫡子光环也一点点被郑夫人所生的庶子宇文泽夺走。 然而初刚至,朝堂上便发生了一件大事,今早刚刚收到的消息,就在八百里之外的江州府突然爆发了疫qíng。 起源来自于江州府的柳家村,一开始只是个别老人和孩子生了病,并没有人往瘟疫上考虑。然而患病者的死状比较可怖,眼边发黑,口有白沫,四肢扭曲,似有青筋bào起,尸体的味道也异常浓烈。就在尸体还没下葬的时候,竟又有一大批人倒下了,病症和前一批如出一辙,扩散的速度更快到难以预计。 即使是现代社会,在一些比较偏远落后的地方,一旦有某种传染病流传开来,也要死很多人,更不用说医疗条件和科技水平低下的古代。 第139章 王爷的小被子 瘟疫兹事体大, 青帝翌日一上朝便单刀直入的道:这次疫qíng来的气势汹汹又十分突然, 朕昨晚得知消息后几乎彻夜未眠。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造成的后果将非常严重,甚至可能蔓延到京都地界。眼下正是需要诸位爱卿为国效忠的时候, 朕相信你们定不会让朕失望, 可有人愿意接下这个重任? 满朝文武都在下面站着, 加起来足足有五六十号人, 面对青帝的询问, 却通通低着头不发言。 众臣们其实已暗地里衡量过很久的利弊,也都彻夜没睡。但瘟疫不同于其它,不仅费力不讨好,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的xing命给折进去, 对谁来说都是烫手山芋, 无人愿意与之沾染。 众臣的沉默让青帝的脸色有些难看, 顿了顿,直接对着站在文臣之首的太师王泓点名道:王太师,你乃国之栋梁,理当以身作则,为国献力,不知你是否已有了想法? 青帝越过了品级和王泓一样却更有能力的大学士魏松而第一个点出了王泓,其实是有私心的。魏松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忠心耿耿,他舍不得把自己的亲信派出去送死,便选择其它人当pào灰。 其实王泓早年也是青帝提上来的,而且是德妃的兄长,算得上皇亲国戚。但他表面上敦厚,实则老jian巨猾,并仗着德妃兄长的身份给王家捞取到不少好处,还有结党营私之嫌。 为帝者本就多疑,这些年青帝对王家越发忌惮,甚至想找机会将其拔除,便继续道:王爱卿若能行之有效的控制住这场瘟疫,可是件大功德,届时朕一定论功行赏,百姓们也会为你歌功颂德的。 王泓心里暗骂着青帝,面上却异常恭敬,诚惶诚恐的回道:陛下,臣自是愿意为国效力,但家中老母最近生了病,做儿子的实在不放心离开。臣与德妃娘娘自幼丧父,全凭母亲含辛茹苦的将我们养大 青帝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明显的冷意。 在场的人恐怕都能猜到王泓的生病只是托词了,青帝的脸色更是越发难看。可百善孝为先,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qiáng令手下的官员弃生母于不顾,随即便道:王大人倒是孝心可嘉,既然如此,你就在府里头侍疾好了,这段时日也不用过来上朝了。 王泓已猜到自己会得到这种惩罚,并不觉得惊慌,只装作感激的跪地谢恩。前往瘟疫之地可不是开玩笑的,人人都有可能死在那里,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天意,闲职在家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可丢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青帝继续往下点人,这一回是越过了自己的另一个亲信洪棠而点出了尚书令江狄:江大人可是先皇时就在的老臣了,学渊博识且经验老道,应该早想好了应对之策吧? 江狄立即低下头,语带惭愧的答:回禀陛下,老臣的确想为国分忧,但此事必须要细心谨慎、不能有一丝疏忽才行,老臣如今的体力和记xing连年轻人的一半都不如,怕是有心无力,反而弄巧成拙啊。 江狄的确早就到了该告老还乡的岁数,只因想给自己刚入仕的儿子帮衬一二才死活占着位置赖到了现在。看着他发白的胡子,青帝就算心有不甘也无法qiáng行bī迫,便又顺势降了江狄的职,继而将目标转向下一个。 他最终问了足足四个人。 不巧的是,这四人均能找到理由进行推脱,同样的,青帝也借题发挥的整治了他们一番,双方竟称得上是各有所得。 立在一旁的宇文胤静静看着这一切,眸色透着深冷。不论是疫qíng当头仍不忘从中捞取政治利益的青帝,还是事不关己贪生怕死的满朝文武,整座殿内,竟没有一个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人。 不过,那四人都是出身于大家族的重臣,牵一发而动全身,青帝不能将其发落的太狠,心里还是难免窝火,盛怒之下忍不住指着众人大骂起来:废物,朕竟是养了一群废物!朕对你们实在是失望至极!我堂堂大俞朝,就没有一个能担当重任的人吗?! 可就算到了这个时候,青帝依旧没想要动用自己的亲信,反而将目光转向了平庸无能且不问政事的齐王。齐王竟是自觉的出列了,但不是主动请缨,而是一本正经的举荐起了别人。 他所举荐的人正是宇文胤。 大皇子业已成年,正是为国建功的好时候,又师从于魏大学士,且敏而好学智勇双全,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代表着皇家。皇子亲临不仅说明了陛下对疫qíng的重视,还有助于稳定民心,因为疫qíng最怕的并非救治不利,而是民心不稳,bào乱动dàng 这番话可谓是冠冕堂皇,听起来很有道理。若想彰显朝廷对百姓的重视,必须要找个位高权重的人出面,所以青帝之前钦点的均是重臣,而宇文胤的身份比臣子更管用,也更让青帝放心。 什么瘟疫什么后嗣什么社稷,在青帝心里,都不若自己手中的皇权重要。青帝选择xing的无视了宇文胤有可能会出意外的事实,终究开了口:大皇子对此有何看法? 宇文胤微眯起眼,看了一眼居心叵测的齐王又看了眼面露忧色却始终不发一言的魏松,最后一字一句的回复道:儿臣愿意接此重任,为父皇分忧。 众臣顿时神色各异,连齐王都顿了顿,青帝却是心下大悦,当即就许诺了亲王之位和其它的一系列赏赐。宇文胤认认真真的行了个礼,掷地有声:儿臣定会全力以赴,不负陛下的信任。 今日的阳光很好,宇文胤却在下了朝并告别了朝臣们之后,走到了路边的yīn影里。 朝堂里那种腐坏的气息,青帝那张趋于老迈的脸,还有齐王等其它各种人的面目都在脑中一一闪过,想起来就觉得令人作呕。而他自己也并不无辜,不仅在力求变成另一个青帝,甚至比他还要自私和无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