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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冽重新握住沈瞳的手,这一回紧到不容他抽离,深吸了口气,乖,跟我回去。 你到底是他什么人?亚瑟忍不住开了口,很明显他不认识你,如果他不愿意,你不能qiáng行带他回去。 我是他什么人?裴冽低低重复了一句,然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周身气息一刹那全变,眸底涌起一片浓重的yù望的深色,一个男人对自己所爱之人的疯狂占有yù。 手臂随即一个用力,将沈瞳紧密的带向自己,俯身吻上少年柔软的唇。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沈瞳一时反应不及,男人qiáng势的雄xing气息便铺天盖地的笼罩而来,如一张严密的大网将他兜头盖住,舌头窜进他的口中辗转纠缠,攻城掠地。 裴冽吻的十分霸道,甚至让沈瞳在他蛮横的掠夺下无法呼吸。待一吻完毕才抬起头来,眼神锐利的盯向亚瑟,一字一句的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是他的爱人。 这个吻太激烈,沈瞳的意识竟被弄的有些混乱了,双脚也软趴趴的跟着失力,继而被裴冽一把抱起来,整个脑袋都被迫埋在男人的胸前。视线因此而陡然变黑,只能听到男人胸腔的震动和说话的声音。 我先带我的爱人回去了。裴冽沉沉的对亚瑟道:我不知道我的爱人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但若查出来和您有关,我绝不会放过您。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感谢您对瞳瞳的照顾和关心,如果有什么要做的,可以随时发到这个邮箱,裴冽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会在一周内帮您办妥。 亚瑟皱着眉望过去,只见茶几上竟不知何时用茶水写下了一连串字母,虽然在海风下已隐隐开始有风gān的趋势,但依旧能看得分明。 第93章 杀手的小锦鲤7 裴冽刚抱着沈瞳走出门口,就遭到了从意识混乱中回过神来的沈瞳的挣扎。杀手大人只能将步伐加快,就像抱着个怕被人偷走或觊觎的活宝贝似得,简直称得上脚下生风,直到把宝贝成功带回家之后才舍得松手。 沈瞳其实能从裴冽身上感觉到说不出的熟悉,如果裴冽能耐心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及和他们的关系,他是愿意和对方走的。但被qiáng行抱离的感觉实在不好,如此激烈且毫无预兆的qiáng吻也并非一般人都能接受得了的,满心火气和不满的小锦鲤在得到自由的下一刻便二话不说的转身朝门的方向走,似乎连一秒都不想和裴冽多待。 可惜门早在方才关上的时候就被裴冽锁死了,沈瞳按着门把手拉了半天都拉不开,耳边同时传来裴冽yīn恻恻的发问:你要去哪? 沈瞳转过头,淡淡望着裴冽不说话。 若要演出高冷的气质,沈小少爷觉得最大的技巧应该就是少说话,表qíng也不能做的太丰富,得装出一副平静淡然才行。自古话唠多逗比,唯有沉默出高人,记得电视上的那些佛祖菩萨们就总是一副看淡尘世的样子,他们只要装装样子沉默不语,别人就会深刻反省大彻大悟了。 想到这里,小锦鲤的整个形象顿时变得更加冷峻,端的是一副高贵淡漠。他的长相本来就特别好看,尤其是一双漂亮的眸子,仿佛这世间什么都入不得他眼。散落在白衣上的乌发形成纯粹的黑白相衬,明净而魅惑,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种遥远的感觉又在裴冽的脑海涌现,只觉得眼前的身影就要抓不住了一样,看起来高不可攀。而他的爱恋和焦急、执着和煎熬,在少年眼前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裴冽的胸口不由一窒,继而一步步向沈瞳走过去。天色已经开始黑了,逆光之下,杀手大人全身看上去更加锋利,从头到脚每一处的线条都是硬的,没有半点柔软。 沈瞳就眼睁睁的看着裴冽一寸寸bī近自己,带着决绝的姿态和骇人的气势,让他直觉想要后退。可身后就是紧闭的门,才一转身就被裴冽伸手一把捞了过去。 杀手大人将他的小锦鲤抱的很紧,一点余地都不留,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中,然后低下头再一次将少年吻住。 但这次没有方才在亚瑟面前时那么粗bào,而是温柔绵长。沈瞳只觉这个吻里饱含着爱意、渴求、恼恨等太多qíng绪,浓烈的叫他有些难以承受,也因此而浮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模糊qíng感来。 裴冽似是当即就感知到了他的变化,花了很大的意志力把吻停下来,死死盯着他,一瞬不眨。两人的目光于寸许之间相对,沈瞳的眸子氤氲又恍惚,裴冽的却热烈又专注,坚定的如燃烧的火把,并透着露骨的yù望,哑声问:想起我了没? 一瞬间周围的所有声音似乎都远去了,狭小的空间里只余不容他人进入的二人天地,沈瞳触目所及的只有裴冽一个,鼻端充斥的也尽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男xing气息,心跳随之莫名失去节奏,像坏掉般不听使唤的乱动,可记忆还是近乎空白,只能咬着唇不说话。 说话,说你记得我!裴冽因qíng绪不稳而喘着气,最后这一句像是愤怒的质问更像难过的叹息:你怎么能忘了我?! 沈瞳的心已经乱成一团了,慌乱之下表qíng反而更加冷然,更用上了真气,一把将裴冽推开,再次拉住门把手试图开门。 裴冽只觉得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团急于摆脱的污泥,下一秒又被一股巨力推的一个踉跄,少年急于开门的背影更是让他心慌不已,竟冲上前掰过少年的肩,然后叼住他的脖颈,狠狠咬了上去。 裴冽一时有些魔怔了。 他的qiáng迫症其实并没有因为小锦鲤的出现而变好,只是转移了而已,把总是不受控反复惦念和过分关注的所有事,全部转移到了小锦鲤一人身上,并因对他的真切爱意而变得更浓。 裴冽的jīng神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他几乎想把怀里的人一口口吞进腹中,让他沾染他的气味,变成他的东西,永远永远都离不开他。甚至想把他按在身下狠狠地cao,cao到他哭着求饶,无助的反复叫他的名字,又或者双眼失神全身发软,被cao得不停地she,直到什么都she不出来。 男人像是发了狠,咬的很用力,就算听到身下少年的痛呼也没停下来。口中尝到了发苦的血腥,裴冽终于后知后觉的张开嘴,怔怔望着少年从颈侧蔓延到锁骨的几处有些狰狞的咬痕发呆。 缓缓渗出的血像是一盆冷水般哗啦一下兜头浇在裴冽的身上,让他方才失控的神智刷的尽数褪去。 裴冽伸出手试图帮沈瞳把伤口按住,那双沾过不知多少人血的手却又不敢触碰般的悬在半空。男人一向稳重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心疼和无措,声音有些发颤: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 沈瞳蹙着眉,一张小脸已变得煞白,在裴冽的手还没伸过来时整个人便立即往后缩。可稍稍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又有血随之缓缓渗出来,眼里也因疼痛而泛起生理xing泪水,小小的两颗啪嗒两声连续滴在裴冽的手背上,仿佛晶莹的露珠。 裴冽莫名感觉眼前的少年就是一颗小小的露珠,随时都可能蒸发不见。突然间不敢说话也不敢呼吸,生怕稍不留神,那颗水珠就会风gān或消散。 与此同时,竟看到窗外也落起水珠来。 明明是满天星星的晴朗夜空,却毫无预兆的下起了雨,一滴滴往下落,哗啦啦的打在落地玻璃上。 是滴泪化雨的辅助技能生效了。 lsquo;罪魁祸首rsquo;的小锦鲤自己也觉得神奇,一时忘了哭,怔怔望向窗外。这雨下的太巧太微妙,再结合少年的表qíng,头脑敏锐的杀手大人也猜到了下雨的原因,眼底不由闪过不可思议,但更多的仍是心疼和后悔,随即将少年抱起来,小心安置到沙发上,并取来医药箱。 药粉洒在伤口上的瞬间,怕疼的小锦鲤忍不住又想要哭了,吸了吸鼻子拼命忍住。裴冽瞧着更是心疼的厉害,以最快的速度涂好药,握着少年的手说:对不起 杀手大人这辈子头回跟人道歉,小锦鲤却把自己缩在沙发角落,别过脸不去看他。而这一动又牵到颈侧的伤口,让他痛的吸了口气。 瞳瞳,对不起裴冽继续道歉,甚至像哄小娃娃一样轻轻环住心上人的肩,一声声问:是不是很疼? 对方不哄还好,越哄小锦鲤就越觉得委屈,再加上失忆的人本就缺乏安全感,当真又偷偷掉起眼泪来。自己也觉得丢人,不仅低着脑袋不让裴冽看到,还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可惜窗外的雨bào露了他。 雨不仅没停,在裴冽看来反而感觉下得更大了,眉头下意识皱的死紧,有些着急的伸出手,试图抬起少年的脸。 可惜小锦鲤死活不给看,甚至在qíng急之中跳下了沙发,顺着沙发旁开了半扇的落地玻璃窗跑进阳台,噗通一声跳到了泳池里。 裴冽匆匆追了上去,却不敢贸然下水捉他出来。裴冽知道水对鱼类来说是最亲切最安全的所在,如今的自己反而是小锦鲤避之不及的猛shòu。回想起少年冷冽的眼神和陌生的态度,竟能让自以为无坚不摧的他痛到手脚都发颤。 野shòu这个形容词的确没错,因为沈小少爷的脑袋里已经忿忿的走起了弹幕,条条都是啊啊啊我被野shòu咬了好几口不知道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听说这种疫苗得连续打三回。 夜越来越深,小锦鲤最终在疲累的状态下,化成半妖的模样蜷在池底的角落,慢慢的睡了。 而裴冽就那样一直站在雨中的池边,担忧又心疼的望着暗夜下只看得到粼粼水面的池水,无意识的掏了掏口袋,摸出装在身上的半盒烟。 今夜对裴冽来说绝对是个相当漫长的夜晚。 杀手大人的手指很长,夹烟的动作优雅而好看,配上英俊的容颜,能轻易就虏获人心。他也没有烟瘾,只偶尔会在qíng绪起伏过大时点了烟对着明明灭灭的火光看。可惜烟头很快就被雨水打湿,根本点不着,裴冽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手上的烟默默勾勒心上人的脸。 雨终于停了。 也意味着小锦鲤终于不哭了睡着了。 杀手大人总算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落下的最后一滴水珠正巧滴在了他的唇边。 他张嘴把它吮入唇中,就像吮去小锦鲤的泪。 有些苦涩,并带着微凉。 又站了一会儿,直到远处的海天jiāo接的地方微微露出青白,裴冽才轻手轻脚的潜入水底,把睡熟的锦鲤少年带上来。也许是太疲累,又或许是骨子里对裴冽残存的依赖,沈瞳并没被惊醒,反而睡的更沉。鱼尾在出水的下一刻便自动变成双腿,裴冽将人裹在毛巾里擦gān,小心翼翼安放到g上,又给他的伤口上了点药,才躺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