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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树见他安静,接着道:殿下请想,礼部,户部,连参殿下两本。刑部因为当年江家的事怕是记恨上了殿下,所以刑部不可取。兵部乃皇城防御重部,陛下岂会放过?纵观六部,殿下已然无缘,六部直属陛下。殿下觉得六部之中失去三部可还有机会? 不是还余三部吗?本殿争取。 江玉树无奈的摇了摇头,殿下先前未与六部结jiāo,又在外带兵一年。剩余三部谈何容易? 那清玉的意思是? 江玉树无奈一叹,担忧道:二殿下心思刻薄,只怕是民之灾难。如若一统天下,怕是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清玉怎会知晓这么清楚? 男子顿住步子,淡然道:直觉! 赵毅风想笑,回头间看着他眉间樱红越来越艳,与前几次相比。此时的红是骇人夺目的,那三点樱红在他白皙的脸上透出一副彼岸花炸开的妖冶来。 触人眼球! 过眼不忘! 甚至,有些骇人。 赵毅风对那抹红越来越好奇,上次明明是浅红,为何这次? 清玉,你眉间樱红 月白衣衫下的男子泠然姿态,翩然淡雅,淡淡道:樱红罢了,不妨事。 赵毅风见他不yù回答,qiáng压下心里的想法。 清玉以为六部先从哪部开始?本殿因为户部折了一万两银子,可恨! 殿下想动户部? 赵毅风咬牙,剑眉紧皱,本殿的一万两银子岂是白白给的,银子给了户部,父皇却还是对本殿差了印象。本殿是lsquo;赔了银子又折了面子rsquo;,这口气本殿咽不下去。 江玉树摸了摸玉箫,玉箫那端男子的气息透过玉箫,烫手。 殿下息怒。江某以为户部不可动。 男子吃惊,为何? 户部刚参了殿下一本,殿下就动手。太过冒险,况且户部目前还没有可用人选。户部动不得! 赵毅风放慢脚步,细细思索,此时动户部是明显告诉是大皇子一脉做的,只怕会招记恨。 清玉的意思是动礼部? 江玉树点头。 礼部尚书曾说lsquo;国无法不立rsquo;,lsquo;民无法不治rsquo;,既如此,礼部为先! 他说完,手指摩挲玉箫,嘴角浅笑温和。 赵毅风一听那句lsquo;国无法不立rsquo;lsquo;民无法不治rsquo;身子一顿,步子停下。 月白衣衫下剔透的男子,暖暖的光打在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光晕。然而,赵毅风太懂了。 清玉是在记恨当年礼部的算计? 江玉树眉宇一皱,泠然姿态,讥诮道:殿下还真是市井说书听多了。江某乃是君子,怎会学殿下行径? 赵毅风大笑,凑近江玉树耳边轻声道,清玉记仇的本事与本殿不遑多让,你我果真是知音。清玉懂本殿。 江玉树脸色清寒,抬了抬眼眸,优雅姿态,握了握手里的玉箫,冷声道:赵毅风,你想比斗就直说。江某定不会手下留qíng。 哈哈,本殿恭候多时,下次切磋,本殿可不手软。 江某恭候。 皇宫的路,在这一刻的欢笑中,终是走到了尽头。行至宫门口,赵毅风握着玉箫的手迟迟不愿放开。 巍峨宫宇,万千算计。 天上白云漫卷,周边花红柳绿。 可,进入了这个局,就没有了欣赏世间繁芜的潜心。这一切的美丽,怕是要成为过眼烟云。 这一刻,赵毅风死死的握住玉箫,试图看清对面男子的轮廓。由心而来的落寞和多年的孤寂让他脸上充斥着无奈、迷茫、失落的qíng绪。 他有些不确定,一旦确定夺嫡,这条路的艰难可想而知。 周遭的人在他的世界仿若不存在,行人流水,却不如那抹月白入心。 清玉,我们会赢吗?夺嫡这条路他问的忐忑,小心翼翼,眼前的人好似能让他安心。 清雅男子淡然静立,墨发被风chuī的飞起。 温润清似玉,荏苒不胜衣。 他的脸上没有表qíng,无华的眸子直直凝定眼前的男子,良久、良久 一声细微轻叹,他淡淡道:做吧!不试试永远不知道后果。我们会赢的 赵毅风欣喜,手握玉箫不予松手。 退却皇子身份,不管多年孤苦,不去想多年深宫诡谲,他惴惴不安的问出了曾经问了多次的话,清玉可愿与本殿一道? 他灼灼的目光看向他,等着他的回答。 你会和我一起吗? 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清雅男子手执玉箫,静默良久,最终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赵毅风笑了,此时他不顾周围人来人往,笑的如孩子般阳光明媚。 清玉! 江玉树手腕使力,收回玉箫,殿下,江某就此告辞。 谢易牙适时牵着江玉树回到轿中,一帘遮,月华掩。 赵毅风远远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笑看一周,利落撩袍上马离去。 只听得哒哒的马蹄声,在空乏的街道回dàng。 江玉树痴痴看着马蹄远去的方向。 赵毅风,愿你是天倾真主,只要你不动北璃。 只要你不动北璃 否则,我 我一定会杀了你! 第53章 华胥引middot;毒发 【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 第一零章:华胥引middot;毒发(修语病) 四月十五,月将圆、皇城郊外、竹楼中。 谢易牙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江玉树眉间樱红妖冶yù滴,煞气爆发。 那三点红,晃得他眼眸疼。 此时,江玉树在屋中静坐,落不秋神思凝重的号脉。 落叔,如何?这眉间樱红可有解决办法? 落不秋收了手,一脸的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想我落不秋行医这些年,还没遇到过如此难解的毒。公子,这蛊毒怕是无解。 无解?! 难解?! 白衣男子身子一顿,犹如置身肆nüè汪洋的河流,寻不到一支浮木支撑。 手触眉间樱红,一声苦笑。 江玉树,这毒无解! 公子 良久沉默 落不秋静看着他,不知讲何? 男子抽神,恢复泰然,面上无波。 落叔,请继续,只要可以控制 落不秋神色凝滞一瞬,公子,是落某人无用,寻不到解药。 落叔无须自责,是江某人命该如此。 落不秋惋惜,叹了口气,公子,落某人施针,可将此毒控制不发,但此毒虚耗人体jīng气。长此以往,怕是 够了!一声断喝,落不秋止言。 此事只有你我知道。 落不秋躬身,公子,谢易牙呢?他也要瞒过? 江玉树手持玉箫,眼眸空dòng的望着前方,没有焦距。 瞒着吧,他太小,如果真有那一天 公子,不会的,落不秋会竭力医治您。 清雅男子温和一笑,抬头寻找月亮高挂的地方,伸手细细感受月华流泻。 落叔,你看,又十五了。月亮又圆了,可江玉树没有家,本该是团圆时候,我却要和药糙为伴,上苍待我是不是很残忍? 他说完惨然一笑,满脸的无可奈何。 月华倾洒在他身上,轻添惆怅。 落不秋这一刻想哭。 本是浮萍一人,是什么支撑着他非要倔qiáng的活下去? 那眉间樱红是蛊毒作祟,每月十五本该是月圆花好时。可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孤单的忍受施针的痛,和药糙为伴。 如今这蛊毒没有解,他还能笑出来? 公子,您要是难受就哭出来。 江玉树神色落寞,千年亘古周转仿若天地间就剩下一个孤寂的他。 神态清雅而忧伤,姿态落寞而寒凉。 只听得清淡如水的声音响起,落叔,江玉树怎么可以哭呢? 落不秋哑然,眼睁睁的凝定他。 家破人亡,浮萍一生。 樱红蛊毒,没有解药。 眼瞎目瞽,昼夜不明。 他好似一汪清流,只能一直埋头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