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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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记挂着田思丽今天遇见的事儿,连忙跟着进去。 这帐篷是两人的,有些小,我们几个大男人钻进来有些拥挤。 田思丽已经重新穿上了衣服,幸好有备用衣物,要不然还真糟糕了。 她此刻满脸疑惑,小齐正跟她说着什么,我们一进来,二人便停下了话头。 “田思丽,没事儿吧。”简伟忠担忧的凑上去。 田思丽摇了摇头,声音听起来没多大问题:“小齐刚才都跟我说了。” 简伟忠推了推眼镜,一脸担忧的问道:“你当时是怎么了?怎么会自己脱了衣服,跑到那棵树下面?” 田思丽微微皱着眉,面露思索之色,似乎在回忆,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我听见有人在求救,就顺着声音往前走。那声音,一开始是个人的声音,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渐渐就变了味儿,变得不像人的声音,倒像是、倒像是……”她说到这儿,有些迟疑。 我问道:“像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吐出一个字:“鬼。” 帐篷里顿时安静了一下。 我心里打了个突,联想到白天那森森白骨,不由得和旁边的魏哥对视了一眼。 这段日子,我似乎总听见鬼这个词儿,可这世间真的有鬼吗? 之前在黄泉村,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遇到鬼了,后来才发现,其实不过是人心有鬼。 可这一次的事儿,又怎么说? 那些白骨,难道真的都是被冻骨树给弄死的?一棵枯死的胡杨树,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小齐发出了疑问:“鬼?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知道鬼是怎么叫的?” 田思丽面露苦恼之色,道:“我当然不知道鬼是怎么叫的,但那个声音,总之不像人,而且听起来非常恐怖,让人心里发毛,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有鬼在叫一样。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我整个人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一边往前走,一边就没什么意识了。” 小齐道;“你也不记得自己脱衣服了?” 田思丽脸一红,微微摇头道:“不记得了,我就感觉很冷,好像睡在一个冰窟里,然后我面前有一个很暖和的水袋,我忍不住抱住它取暖,可是越抱就越冷。难道、难道我抱住的,是那棵冻骨树?” 库尔班道:“你抱住的,就是那棵树。” 田思丽满脸疑惑,道:“这太奇怪了,一棵树,怎么可能把人冻死呢?”考古的人,经常跟老物件、古墓、骷髅打交道,这样的人,都是不信邪的,让她接受自己被一棵树给蛊惑,实在很难。 事实上,我也觉得古怪,但再一联想黄泉村的鼠兄和那黄泉水中的大鱼,又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又哪儿能事事都能弄个清楚了? 于是我道:“别管是不是那棵树的问题,总之你没事就好,大家要是再听到什么奇怪的求救声,就不要再理会了,离那个干枯的河道远一点吧。” 有道是,说曹cao,曹cao就到,我话音刚落,忽然间,便听帐篷外面,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风已经停了,所以那不是风声。 那似乎是人在喊叫,但又不像人声。 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是有什么人被掐住了脖子,在拼命的嘶吼一样。那声音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听在耳里,让人毛骨悚然,如果非要形容,还真的像是厉鬼在尖啸一般。 田思丽神情一变,倒抽一口凉气,道:“来了!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她的目光,猛地盯向帐篷的出入口。 我们进来时,将拉链拉上了,所以此刻,目光根本探不出去。 但所有人的心,却在此时都沉了下去,一行人挤在帐篷中面面相觑,只觉得心脏突突的,急速跳动了起来。 没等我们做出反应,其余帐篷里的人,却不明情况,率先走出了帐篷。 我听见新疆人用维语,语气不满的说着什么。 库尔班脸色一变,一边拉开拉链,一边也用维语喊了一句,紧接着,整个人冲出了帐篷。 第三章 冻骨树(6) 我听不懂维语,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那如同鬼啸的声音却清晰的刺激着人的耳膜,我们立刻跟在库尔班身后,迅速窜出了帐篷。 外面很黑。 风很大。 营灯被吹的剧烈的摇晃着,使得灯光也跟着不稳定起来,光线摇摆不定,照的人影都跟着狰狞起来。 库尔班的手下正聚在一起,而在他们前方,也就是离我们营地不远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那黑影在飘摇的灯光下时隐时现,我们跟着上前看了一会儿,才毛骨悚然的发现,那居然是一棵树! 就是我们白天所看到的那棵枯死的胡杨树! 它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树居然会自己移动? 这一瞬间,我便反应了过来,立刻大喊道:“火!燃料!快生火!”我不知道这棵树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但显然来者不善。 我也不知道生火点燃料有没有用,但冻骨树是靠低温把人冻死,这种时候 ,有火总比没火好。 库尔班也反应过来,大喊后退,让众人远离冻骨树,我们迅速点燃了一堆燃料,火焰被风吹的忽明忽灭,不停闪烁。冻骨树静静的矗立在光暗交界处,而那如同鬼啸的声音,在我们出来后,便突然消失了,周围只余下了呼啦啦的风声。 田思雨瞪大眼,显然对这东西心有余悸,颤声道:“它、它怎么来了,它还会动?” 此刻,外间的温度极低,我看了看手表,果然比我们预计的要更低,到达了零下的三四十度。 这是泼水成冰的温度,我们即便穿着严实,出帐篷这片刻功夫,便觉得周身的热气,都被这呼啸的风给带走了,浑身没有一点儿温度。 更糟糕的是,在这种极低的温度和强风下,刚点燃没多久的燃料,直接就被吹灭了。 在燃料熄灭的一瞬间,那鬼啸声便夹杂着风声,重新响了起来。 这一瞬间,我意识到,那冻骨树应该是怕火的,否则不会我们一点火就安静,火一灭就继续作怪。 随着燃料熄灭,我觉得周围的温度仿佛又骤然间下降,冻的人浑身的关节都僵了,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我想起了不久前田思丽的描述,她在中招之前,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 控制。 下一秒,我,以及我周围的其余人,竟然都不约而同朝着冻骨树走了过去。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惊恐的神情,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但声音直接被风给吹散了。我挣扎着,抗拒着,试图掌控自己的身体。 这种挣扎是有用的,我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并且因为我强烈的抗拒,我整个人的肢体动作变得不协调起来,如此一来,没走几步,便因为肢体不协调,直接倒在了地上。 其余人同样也在抗拒着,出现了和我差不多的情况。 唯独田思丽,似乎是她的意志力比较薄弱,竟然又一次朝着冻骨树走了过去。 我心说,这次她要是再过去,恐怕就不会像白天那么幸运了。 情急之下,我看到了一边的燃料炉,立刻挣扎的朝着燃料炉爬过去。 所幸那炉子离我并不远,很快就被我够着了,我掏出兜里的防风打火机,迅速点火。燃料炉里放置的都是固体燃料,并非木柴,因此一点就着。 火焰重新燃烧起来,那鬼啸的声音,在瞬间就停止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胆气壮了许多,这冻骨树虽然古里古怪,但这会儿也没能将我给吓趴了。点燃炉子后,我立刻抱起炉子爬了起来,直接朝冻骨树冲过 去几步,紧接着猛地将燃料炉中的燃料,往枯死的胡杨树一泼。 分散的燃料,如同一个个火球,朝着胡杨树罩了过去。 胡杨树表面寒气极重,结着一层白霜,但因为它的体积很大,因此燃料全部泼到了树身上,又顺着树身滚落到了根部。 有了冻骨树遮挡呼啸的寒风,燃料立刻熊熊燃烧起来,胡杨树表面的霜被烤化,成了蒙蒙的雾气飘散着。表面的寒气蒸发后,冻骨树立刻从下面被点燃了,火势轰然大作。 那股cao控着我们身体的无形力量,似乎也跟着消失了,这一瞬间,我们僵硬的关节,便夺回了控制权,一行人迅速聚集在一起,退到了帐篷后面,远远观望着那棵已经燃烧起来的冻骨树。 小齐见危机解除,便哈着气笑道:“什么嘛,也不过如此,原来它怕火啊,这么简单的办法,以前死在它树下的那些人,可真是太憋屈了。” 库尔班等人的神情却没有这么轻松,一帮新疆人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神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显得更为紧张和害怕。 库尔班用汉语跟我们说道:“还是连夜撤离这里吧,我担心会出其它状况。” 魏哥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听库尔班这么一说,却道:“现在撤离?”他指了指天空,示意现在的天气状况。 这会儿风非常大,而且下着雪,温度极低,我们之前在帐篷里面待着,都觉得呼吸困难,这会儿身体就更难受了。 如果现在撤离,除了寒冷和呼吸状况,还要算上负重带给我们的压力,这种情况下转移,困难很大。 库尔班嘴角抿着,目光紧紧盯着燃烧的冻骨树,对我们说道:“传说中,冻骨树是胡大的卫士,我们烧了它,就是冒犯了胡大,可能会带来灾难。” 我才不信这个,不是我不尊重人家的信仰,而是我觉得,如果是真神,那么必然不会这么胡乱的伤生害命。随随便便弄一棵邪门老树害命的,肯定不是什么胡大安拉,就算是神,也是邪神! 于是我道:“不是咱们惹恼它,是它主动来招惹咱们的,胡大他老人家,不会无缘无故害人。这所谓的冻骨树,指不定是什么邪魔外道扮的。咱们一把火烧了它,免得它借胡大的名义为非作歹,胡大他老人家不仅不会给我们带来灾难,没准儿还会保佑我们马到成功。” 第三章 冻骨树(7) 库尔班听我这么一说,八成被说动了,他道:“那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现在这个点儿,确实不好转移。”之前我们还计划着轮三班,但看现在这个夜间状况,三班是不可能了,能保持两班就不错了。 胡杨树内部是枯死的,火焰很快便席卷了整棵树,火光照亮了很大一片区域,大片大片的火焰,在风中呼啦啦的跳动着,众人的脸,在火焰下被映照的一片橘黄。 田思丽咽了咽口水,道:“它应该、应该不会再作怪了吧?”我心说都快被烧成碳了,还能做什么怪?谁知还没有开口,却见那冻骨树下的地面,竟然猛地凸起来一块儿。 这里是沙漠,因此这种动静显得格外明显,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从那树下突起的黄沙之中,便猛地窜出来一个白白的东西。 那玩意儿窜出来的瞬间,便猛地一跃,如同一只大青蛙般,弹跳力惊人,一下子便跃入了黑暗之中。 在它出来的瞬间,那棵燃烧着大火的胡杨树,如同失去了支撑似的,瞬间就倒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什么东西!”小齐惊的一声大喝,她毕竟是练过武术的,反应十分快, 和库尔班两人,几乎是同时朝着黑暗中冲了过去。 我们的物资里都有武器,身上皆携带着匕首一类的,还有几支合法猎枪,以防在沙漠中遇见什么野兽。 由于冬季沙漠中来自动物的危险并不多,因此猎枪只有三支,其余人身上携带的多是匕首。 此刻库尔班和小齐,都拔出匕首追了上去,其余人则迅速去拿枪支。 刚才那玩意儿,从沙中冲出来的速度很快,虽然只有一瞬间,并没有看清具体模样,但个头却不小,足似个小牛犊子一般。 很显然,它一直是藏在那棵冻骨树下的,也不知道之前的古怪情况,和它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