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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要去国外了,他知道自己到了那里,脖子上会有一根无形的狗链子,活的像条狗,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活着。 现在陈小柔死了,陈飞慌了,他坐不住的跑了过来。 huáng单漫不经心的洗着手,我跟舅舅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陈飞冷笑,还需要别人告诉我,你们俩眉来眼去的时候,我看着就犯恶心,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huáng单回想这段时间的事qíng,在感qíng没确定前,他跟聂文远有眉来眼去过吗?难道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真不是别人透露给陈飞的? 收拢了思绪,huáng单没有多花时间在这上面,他刻意去挑起陈飞的神经末梢,表姐的事,姐都说了。 陈飞的脸色变了变,是吗? huáng单说,她说她只是把表姐介绍给一个大老板,不知道表姐被qiángbào的事,哥,你知道吗? 他故意刺激陈飞,当时你是不是跟姐分开了,一个人去追表姐 陈飞的qíng绪变的激动,直接就大声打断了,我他妈的能知道什么?陈于,你给我把嘴巴放gān净点,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肮脏! huáng单的眼角一抽,表姐听到你的名字,会有很大的反应,她会发疯,跟你有相同qíng况的,一个是姐,一个是全武叔叔,他们都出事了。 这话不知道刮到了陈飞身上的哪块ròu,他铁青着脸去抓huáng单的领子,低吼着喊,他妈的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被几个男的掰开腿轮bào,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救她?还不是她自己听见了不该 陈飞一下子就松开了抓着弟弟领子的手,他后退着踉跄几步,捂住脸重重的喘息。 听见了什么? huáng单追问,哥,表姐听见的,你也听见了吧?否则不会是那个说法。 陈飞还在喘息,他的整个身子都在抖,近似抽筋,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老旧的拉风箱,听着让人也跟着呼吸不顺畅。 见陈飞迟迟不说话,huáng单只好换个问题,表姐被人qiángbào的时候,你在一边看着? 陈飞放下捂住脸的手,眼里浮现骇人之色,是又怎么样?那个蠢女人还往我这边看,向我求救,她也不想想自己是谁,我会为了她,让自己送死?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她一直往我站的位置看,我差点就被她害死了! huáng单整理着思绪,把陈飞透露的内容接在陈小柔后面,就是周薇薇从大老板那儿跑了出去,她是在跑掉后躲起来的时候,听见了什么人的谈话,被发现,杀人灭口,对方见色起义,打算在杀人前先 一系列的推测都很合理,huáng单顺着这条线往前摸,他又卡住了,周薇薇是怎么活下来的,陈飞没救,那是谁cha手的? 刘全武在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是他救了周薇薇? huáng单自我否定,不对,如果是刘全武出手相救,那周薇薇的反应不会那么激烈,除非是刘全武碰巧路过救下她,一念之间生出了恶念。 周薇薇那里有答案。 huáng单知道,只要周薇薇能恢复,他的任务就差不多能完成了。 顿了顿,huáng单看着眼前很不正常的陈飞,你跟表姐听到的东西,跟舅舅有关? 陈飞脸上的表qíng瞬间变的僵硬。 huáng单的眼睛一闪,继续说,你除了以我跟舅舅的关系当做把柄要挟舅舅送你出国,是不是还有那晚听到的一些东西? 陈飞抹把脸,他咧嘴笑,好啊陈于,你在试探你哥,了不起,哥真是小瞧你了。 也对,没什么稀奇的,你都爬上舅舅的g了,还有什么不能gān的。 huáng单不说话了。 陈飞拍拍弟弟的肩膀,给他整理整理刚才抓乱的领子,这么好的衣服,好几百一件吧,舅舅真舍得啊,陈于,你也别费心了,只要舅舅把我送到国外,我肯定会想想怎么说的。 huáng单看着陈飞,目光里带着审视跟探究。 陈飞被弟弟看的极不自在,有种自己沦为小丑的感觉,他凑近些说,小心着点,可别再被人给发现了,不然你就等着进jīng神病院吧,我听说那里惨的很。 huáng单越发断定,陈飞是在逃命,有人要杀人灭口,你做了亏心事。 陈飞笑着说,亏心事?一个蹲过劳改的劳改犯有资格说我?陈于,你跟着舅舅混了些天,就分不清自己是谁了吧?烂泥怎么都是烂泥,自己做过的事是抹不掉的,懂吗? huáng单想起来原主gān过的那些事,他默了一下,至少我没有害自己的亲人。 哥,爸要是知道了,是不会原谅你的,他希望你能出人头地,妈也是那么希望的,可是你没了工作,现在还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姐出事了,你也不去见她一面。 huáng单存心这么说,他要戳陈飞的痛脚,不为别的,就是单纯的看不顺眼,早就不顺眼了。 陈飞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他破口大骂,陈于,你就是个婊子。 huáng单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是一脚踢过去。 陈飞的膝盖一弯,人差点跪下来,他扑过去跟弟弟扭打在了一起。 第100章 风花雪月 如果说夏季是huáng单最讨厌的一个季节,那么厕所就是他最讨厌的一个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cháo湿的腥气, 混杂着粪便的sao臭味, 砖地上面有水,布满了脏污的脚印, 很容易滑倒。 huáng单脚上的鞋是防滑的,他本来不会摔倒, 但是陈飞在倒下去的时候,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沉闷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吃痛声, 陈飞摔在底下,背部撞到了, 疼的他抽气,他趁身上的人不备,胳膊肘突然一幢,接着就是一个翻身。 位置转换,轮到huáng单被陈飞压制。 huáng单离谱的疼痛神经早就绷到颤抖,随时都会断裂,把脑子震碎,他的脸白里泛青,嘴角有青紫, 眼泪就没停过,出手一下没停, 要是停一下,会更疼。 陈飞朝地上啐一口, 瞪着身下的弟弟,他笑的扭曲,牵动了脸上的伤,一抽一抽的疼,我上学的时候刻苦上进,从小到大都拿第一,凡事只要去做,就会做到最好,别人出去玩,我不去,我说我要看书做题,有女孩子跟我表白,我拒绝了,因为我不能耽误学习。 我那么努力的让自己优秀起来,凭真本事考上大学,而我的那几个朋友却是走的关系,轻松成为我的同学,我还不能露出嘲讽的表qíng,我得跟他们称兄道弟,因为我是个好孩子,懂吗?你不懂的,他们也不懂,一个个的平日里旷课不做作业,吃喝嫖赌,现在过的风生水起,而我连路都没有了,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一个当官的爹,当领导的亲戚! 不对,我有的,身边的人都知道,赫赫有名的聂文远聂主任是我舅舅,谁见了我,都说这是聂主任的外甥,这话听腻了,也就那么回事,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毕竟舅舅是有大本事的人,他早年背井离乡,独自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后衣锦还乡,手腕硬,做人处事雷厉风行,作风优良,原则xingqiáng,说一不二,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传奇人物,没有沾染官场的那一道风气,行得正。 陈飞凑在弟弟的耳朵边,轻声说,知道吗?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生活,各式各样的,薄厚度不同,材质也不同,但是我们的舅舅是我见过把面具戴的最好的一个人,好到什么程度呢,已经看不出那是面具,就像是从血ròu里长出来的。 他想起来了什么,那次小柔被人围住,受了欺负,我跑了,你没跑,你说我虚伪,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人渣,其实那都是跟舅舅学的,没人比他更能装模作样了,什么一身正派,全他妈的都是假的!假的! huáng单屏住呼吸,疼痛感居高不下,他有些头晕目眩,犯恶心。 陈飞喘出一口气,好了,来说说你吧,一无是处,就只会惹是生非,在外面捅娄子,回了家还捅,爸没死之前对你多好啊,结果你跟几个混混一起打死人,说是什么失手,不小心,不是有意的,哈,年幼无知就了不起了啊,要去蹲牢改,他被你气的中风,没过多就就走了,你说说,你这种垃圾,地沟里的臭虫,早就腐烂了,凭什么站在我头上? 他裂开破皮的嘴角,血丝渗了出来,说话时竖起大拇指,哥忘了,你厉害的很,真的,我们几个为了能得到舅舅的认可,这些年是挖空了心思,除了周薇薇,我跟你姐的效果甚微,来,说说看,舅舅喜欢你哪一点?让哥也跟着学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