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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柔一边喝娃哈哈,一边看电视,她问了声,话是问的自己弟弟,你先来gān什么?跟舅舅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悄悄话? huáng单说,睡不着就过来了。 陈小柔笑了声,哥,你信小于的话吗? 陈飞靠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像是有病似的,好奇舅舅接触过的任何一样东西,似乎只要自己也接触了,就离舅舅的身份地位更近一步。 他没直接回答,而是提问,从家里到舅舅这儿远的很,开车都要大几十分钟,家里的自行车都在,一辆没少,也不知道小于是怎么过来的? 陈小柔喝了口娃哈哈,走过来的吧,小于又没长翅膀。 huáng单无视了兄妹俩yīn阳怪气的口吻。 聂秀琴过来跟沙发上的三个孩子打招呼,她问的是最小的那个,小于,你舅舅呢? huáng单说在楼上接电话。 聂秀琴能理解,今天是你舅舅三十六岁的生日,打电话问候的人应该会很多。 她在客厅待了没一会儿就也去了厨房,帮忙准备午饭,期间跟jiejie聂友香没有任何jiāo流。 今天这日子,吵起来太不像话了,为了避免那一幕发生,她们还是不说话的好,省的想起不愉快的事,没法收场。 聂文远下楼,客厅里的氛围就变了,沙发上的陈飞陈小柔都坐的端正起来,不再yīn阳怪气,一个端庄温婉,一个谦卑有礼,兄妹俩表现的无可挑剔。 陈小柔站起来,舅舅,我跟我哥能去你的书房看书吗? 聂文远说,楼上有。 陈小柔一愣,在哪里? 聂文远坐到沙发上,上楼左走第二间。 陈小柔哦了声,眼神示意陈飞跟她一块儿去楼上,陈飞照做。 他们进去那个房间,发现里面摆放着一个小书架,上面都摆满了,全是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看的,除了一些少男少女杂志,还有武侠,青,玄幻,言qíng,灵异等书。 陈小柔抽出一本言qíng翻翻,舅舅这里怎么会有这类的书?我没办法想象舅舅看这类书的样子,太搞笑了。 陈飞打量着书架上的书,他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小柔把言qíng放回去,换了本杂志,哥,你说,如果这些都不是舅舅看的,那还能是谁? 陈飞突然开口,你的意思是,这是为陈于准备的? 他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 陈小柔觉得这个问题很耗脑细胞,她细细的眉毛蹙了蹙,算了别想了,找本书打发时间吧,我不想出去面对舅舅,压力很大,缩手缩脚的,很不自在。 陈飞没作声,过会儿才问,小柔,这房间会是舅舅给陈于弄的吗?要不要问一下吴奶奶?她或许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小柔有些不耐烦,哥,不是说了不想了吗?要问你去问,别打扰我看书。 陈飞抿了一下嘴巴,我只是觉得陈于变了,舅舅很喜欢现在的他,你也知道的,以前根本不是那样。 陈小柔说,那又怎么样? 陈飞呆了呆,是啊,那又怎么样?没本事的人,终究还是没有什么作为。 他心里的嫉妒和怨气又翻出来,搅的他哪儿都不舒服,小柔,为什么舅舅愿意把陈于待在身边教导,却不愿意给我一个工作机会? 我也不是非要多大的官职,就想着最好能进机关单位,你跟妈也能有面儿不是吗? 陈小柔抬头,哥,在我的心目中,你自信,优秀,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工作的事舅舅不cha手就算了吧,你大学毕业,又不是没有选择的机会,在那些工作里面挑一个先gān着,积累了经验也好再跟舅舅提,看他能不能给你换个福利好的单位。 陈飞笑的苦涩,说的倒容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我那几个同学不是继承家业,就是当了gān部,做了小领导,你让我从基层做起,我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有什么脸面? 陈小柔说,哥你想去新世纪吗? 陈飞说想啊,那项目很大,听说光投资人就不止一个,舅舅是其中之一,还有那个王明,别的就不知道了。 陈小柔说,要不你去问问有没有什么岗位? 陈飞说,这还用问?没有谁给我做介绍人,我去了,还不就是在工地搬砖,弄钢筋混凝土的活。 陈小柔不能忍受她哥跟工人那样灰头土脸,她叹息着说,哥,话是那么说,可是你现在的状态有点高不成低不就,不是个事儿。 这话戳到陈飞的脊梁骨了,他脸色难看,不再说一句话。 楼下的气氛很好,聂文远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小外甥,过来看。 huáng单从椅子上下来,过去坐在男人身旁,舅舅,换个电视吧,我不喜欢看这个。电视剧的名字看着就压抑。 聂文远把遥控器给他,你看你喜欢的。 huáng单问道,舅舅呢?你想看什么? 聂文远后仰一些,小于喜欢看的,舅舅也会喜欢。 huáng单, 他把电视从头调到尾,又调回去,停在一个歌唱节目上面。 舞台上星光璀璨,穿着垫肩西装的男人在边跳边唱,舞蹈动作酷炫,歌声的旋律朗朗上口。 huáng单没说话,聂文远也没说,俩人坐在一起,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差一只猫,一条狗,就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中午做了一大桌子菜,很丰盛。 聂文远坐在上方,huáng单在他旁边,方便夹菜吃。 按理说,有长辈在,座位不能太随意,尤其是在别人家里,就必须像陈飞陈小柔那样,坐在一家之主聂文远的下方。 在吴奶奶眼里,huáng单是最没礼貌,最不懂事的孩子,今天这场合她还不好说什么,说多了,还让人觉得她这个老太婆事多。 huáng单坐在那个位置,聂友香聂秀琴不约而同的往他那里看,包括陈飞陈小柔,一个个的都跟见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要说稍微淡定点的,也就是聂秀琴了,她之前在这里住了段时间,目睹过相似的qíng形,只是日子不同。 桌上的气氛怪怪的。 聂文远先拿起筷子吃菜,他这么一做,气氛就恢复了过来。 大家碰过杯子就吃自己的。 聂友香话多,这回还有意拉着吴奶奶扯东拉西,不让对方跟聂秀琴说话,她多数时候都在炫耀儿子女儿,激动时还比划,唾沫星子乱飞。 huáng单跟聂文远沉默不语,俩人只吃固定的几个菜,默契十足。 陈飞隔会儿就去看看他们,陈小柔也是,他们似乎都想看出什么名堂。 huáng单捕捉到了陈飞的视线,他的心里多了警惕,暗暗收敛了许多,确保不让陈飞他们有所发现。 过了片刻,聂友香给大儿子使眼色。 陈飞拿出一幅寿字,笑着说,舅舅,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聂友香说,小飞自己写的。 聂文远没表态,吴奶奶就笑容满面的给收下了,说这孩子真有心。 陈小柔画了一幅画。 这回也是吴奶奶收的,说她多才多艺,会跳舞,还会画画,将来有大出息。 huáng单什么也没拿出来。 吴奶奶早料到了,也就没表现出意外的表qíng,她给陈飞陈小柔夹菜,跳过了huáng单。 huáng单不喜欢吃,所以也不在意。 聂友香对着小儿子挤眉弄眼,都快抽筋了,对方也没给了回应,她不得不自己出马,把聂文远喊到一边,拿出一个手绢包的东西,文远,这是聂家传给儿媳的玉镯,等你成家了,你送给你的媳妇。 话落,聂友香就把手绢给弄开了,露出里面的一只淡青色翡翠玉镯。 聂文远说,不用。 聂友香说,这玉镯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寓意吉祥,你媳妇戴了,能给她带来好运的。 聂文远收了。 聂友香看他收了玉镯,心里松一口气。 另一边,huáng单跟陈飞陈小柔坐在一起吃苹果,他边吃边说,我听说王明破产了。 陈飞斜眼,你听谁说的? huáng单说,酒吧。 陈飞还没说话,陈小柔就开了口,那种地方乱的很,什么人都有,说的话也能听? huáng单说,王明开的服装厂都倒闭了。 陈小柔把没吃完的苹果丢进垃圾篓里,抓了纸巾擦手,王明王明王明,他的事跟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