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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快一小时,huáng单才挤上车。 每天上下班都是公jiāo,huáng单是不晕车的,但是凌晨有突发状况,他没休息好,胃很不舒服,又忙活了一下午,车子颠几下,他就想吐。 今天的温度飙到三十五度以上,S市已经发出高温预警,这个点的人又多,几乎全是上班族,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疲惫,你挤着我,我挤着他,互相遭罪。 车厢里的空气浑浊不堪,乱七八糟的味儿搅合在一起,很难闻,会让人感到极度不适。 huáng单提前一站下车,蹲在路边喘气。 背包里的手机响了,huáng单拉开拉链去扒,接通电话,喂。 那头的人没有像之前那样挂断,或者说是打错了,而是bào躁又冷厉的声音,你耍我呢? huáng单说,车不好等,我等了很久才等到车,人好多。 他看看四周,报上地址,我有点晕车,就在这个站下来了,你来找我吗? 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huáng单拿出纸巾擦脸上的汗,浑身粘腻腻的,他什么都不想gān了,只想赶紧回去把鞋脱了,袜子脱了,身上的所有衣服都脱了,站在淋喷头底下冲个澡。 路边有大卡车卖水果,huáng单看硬纸壳上面写着五块钱一个,他走了过去,离开时手里多了一个西瓜。 晚饭不想吃别的了,就吃西瓜吧。 huáng单的胃里往上冒酸水,嗓子眼着火,全身都不舒服,他怀疑自己中暑了。 街上灰蒙蒙的,行人在路口聚集,朝几个分岔路散去。 huáng单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这次不是电话,是短息,就一个饭馆的地址和两个字:过来。 那饭馆就在附近,huáng单提着西瓜过去,进门就看到坐在桌前点菜的男人。 发梢滴着水,跑过来的。 江淮把菜单给服务员,翻了个杯子倒茶,送到嘴边几口喝完,再去倒,妈的,鬼天气,热死个人。 huáng单把西瓜放旁边的椅子上,等他倒好了,就去提茶壶给自己倒,嗯,太热了。 江淮连着喝两杯,他将汗湿的发丝捋到脑后,眼角的疤要明显许多。 huáng单也解了口gān舌燥的症状,坐在桌前缓了缓。 气氛正怪异,一盘鱼香ròu丝来的及时。 江淮拧开一瓶啤酒,要不要? huáng单摇头,不要。 江淮给自己倒满一大杯,边吃边喝。 上次江淮生日之后,他们之间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江淮一个人成长,一个人生活,他的孤独藏在眼底,埋在心里,时隔多年吃了一块生日蛋糕,和记忆里的一样,味道是甜的,有些发腻。 他一口都没剩。 那天是一个起点,从那个点开始,拖出来一条线,一头在江淮的手里攥着,另一头,系在huáng单身上。 江淮有严重的失眠症,他看过医生,吃过药,都没多大的用处。 他记事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敢睡觉,好像他一睡觉,就会发生什么事qíng。 而那件事是什么,江淮直到今天都没有弄明白,他只知道,那件事不是他愿意去面对的,他在抗拒睡觉,也在害怕。 天晓得,江淮在连续睡了三个晚上的安稳觉以后,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他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潜意识里在躲避,认为是《武林外传》起的作用。 一定是那样的,他那么对自己说。 结果江淮一个人躺在g上,盖着那天盖的毯子,枕着那天枕的枕头,看着那天看的《武林外传》,一夜没合眼。 什么都没变过,唯独少了个人。 在那之后,江淮一集集的看完了,也没有换来一个安稳觉。 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真正起到作用的不是《武林外传》,是一个叫林乙的小子。 于是江淮决定去观察,去关注,看看那小子身上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当你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一个人的身上时,那已经说明,对方在你的心里,是特殊的存在。 千万不要轻易去尝试,不然会很难收场。 江淮不知道。 等他知道时,晚了。 所以江淮才会坐在这家饭馆里,坐在huáng单的对面。 huáng单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拎出来说。 他不善于表达内心的一些东西,是个很闷的人,也很无趣。 这顿饭上在沉默中结束。 不知道心里塞着什么烦恼,江淮喝多了,出饭馆时,他走路都是晃着的,很不稳。 huáng单把桌上的皮夹揣包里,快步去扶门口的男人,被呵斥一句走开。 他把手松开,下一刻,江淮就靠着玻璃门跌坐在地。 要是换个长相普通的男人喝多了坐在地上,会引起周围人的反感,但如果是特别帅,很有男人味的,他们会纵容。 有几个女生从饭馆出来,停在旁边看,问江淮需不需要帮忙。 江淮向前倒去,头靠在huáng单的腿上。 huáng单蹲下来,拽着男人的一条胳膊拉到自己的肩膀上,他将手臂穿过对方的肩窝下面,用力把人拉起来,慢吞吞往小区的方向走。 天色暗下来,燥热不减丝毫,反而有加倍的迹象,成心不让人愉快的度过今晚。 huáng单在系统先生那儿讨到一杯营养液,补充补充体力,一鼓作气的把男人扶回小区,放到g上。 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他脱了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趴着的人翻个身,面朝上,满脸都是汗水。 huáng单跪到g上,伸手拍拍男人的脸,醒醒,你到家了。 男人嘴里喊着热,眉头皱的很紧,不太舒服。 你躺着,我去给你打水擦个脸。 huáng单开门出去,扫视其他几个房间,应该只有王海下班回来了,陈青青不在,他也不烧饭了。 喝醉的人事qíng最多。 huáng单打盆水回屋,男人赤着jīng壮的上半身,手还按在裤腰上面,正在把裤子往下拽,露出一截黑色的内裤。 他的眼皮跳了跳,快步端着盆子过去,不能拽,会把裤子拽坏的。 男人继续拽。 huáng单按住男人的手,视线落在他腰部的纹身上面,近距离看,确定是片叶子。 很奇怪的纹身,和男人qiáng大的外表并不相符。 huáng单拿毛巾擦擦男人的脸,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江淮眉间的纹路更深,烦 huáng单问道,烦什么,是不是发现自己喜欢上我了? 江淮挥开他的手,满嘴的酒气,不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你。 huáng单不快不慢的说,上次卫生间摔坏手机的事,本来说的是等我发工资了,就把三千给你,但是你后来没要,只拿走了你口中的水货。 我跟阿玉接触的次数多,你不高兴,我给陈青青送蟑螂屋,你也不高兴,叫我不要多管闲事,表弟和我亲近,你很不慡,对他有敌意。 吃火锅的时候,我不吃jī身上的地方部位,只吃jī腿,你发现了,就把表弟支走,让我吃了jī腿, 我加班到很晚都没回来,你不放心,就给我打电话,在楼底下坐着等我,今天我不加班,你也在等我。 huáng单无意识的笑,你看,你确实喜欢我。 江淮的眉头深锁,我喜欢你 huáng单说,对,你喜欢我。 江淮的视线移过去,面上有着醉态,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huáng单抓住男人的一只手,指尖在他的掌心蹭蹭,有茧,很硬,糙糙的。 那只大手从huáng单的指间挣脱,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下来。 huáng单的唇上一热,他被亲了。 然后,huáng单就被咬了,那一下猝不及防。 再然后,亲了他,还把他咬了的人两眼一闭,睡着了。 huáng单捂住嘴哭,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砸在男人的脸上,他伸手去擦,哭着说,好疼。 江淮,你把我的嘴巴咬出血了。 huáng单哭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huáng单被一泡尿憋醒,他睁开眼睛,和一道目光碰上。 俩人都是一愣。 江淮先发制人,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睡我的g,还躺在我的怀里? huáng单把眼镜戴上,我一个个回答你。 昨晚你在饭馆喝醉了,我扶你回来的,你吐了,我给你把脏衣服脱了,你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还把我拉到g上,压着我。 江淮开口,等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