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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液在那张俊秀面容上纵横,漫漶双目之时似乎出现了那人轻抚他头的梦境,梦醒后又是空茫一片。 他的脸紧紧贴在了轮椅面上,冰冷很快从脸颊传到椅面上穿透了他的头颅。 你在哪里?哥哥hellip;hellip; 哥哥hellip;hellip; * 仿佛听到了隔世的呼唤声,昏睡着的人眉梢微微动了动,不过很快又归为了沉寂。 hellip;hellip; 为什么不让我见殿下?rdquo; 凤月皱着眉看着面前牢牢挡住门口的两个羽林卫,那日殿下突然晕倒之后,被接走由太医医治,留在了宫中,但她一路跟着过来却被拦在了门外,当时qíng况紧急,心慌意乱,他怕出什么事也没有硬闯,直至今日他仍然被拦在了门外。 用的仍旧是四殿下需要静养,圣上吩咐了不许人探望。rdquo;的理由。 我要进去照顾殿下,殿下需要我的照顾。rdquo; 请不要为难我们。rdquo;两人不为所动。 凤月看出没有商量的余地,虽然心下焦急万分,不知殿下的qíng况如何,但仍是装作被劝回的失落模样离去,心里想着从长计议,没有看到殿下,他是不会死心的。 于是当夜借着宫殿外的一棵树从墙上爬了进去,他进到殿中也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似乎看守殿门的只有那两人,并不是十分严密,凤月心中察觉到些许怪异。 这丝怪异之后不仅未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他发现殿内黑魆魆一片,越走越是暗,一点人气都没有的模样。 殿下hellip;hellip;rdquo;他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却如同一颗丢入深井中的小石子,连半点声响也听不到。 凤月点亮了火折子一照,空无一物,脸色难看至极。 正在此时窗外传来嘈杂声,伴着火光,殿门被推开了,一群身着靛青劲装的羽林卫一拥而入,凤月还来不及闪躲,便被人团团围住,若是此时还反应不过来自己是掉进了一个局里,那便说是傻子也不为过了。 殿下不见了,定是此人将殿下藏走,然后再来毁尸灭迹!rdquo; 快说!你将殿下藏去了哪里?rdquo; 凤月能说什么,他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想知道四殿下在哪里。 将他jiāo给大理寺,他们有的是法子让他开口!rdquo; 凤月被五花大绑的押走,脖子上还架了一把冰冰凉凉的刀,完全无法动弹。 对于自己的处境,他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反倒是殿下的安危像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刀,随时可能会落下,他想到这里,垂下了焦急的眼眸。 殿下hellip;hellip;到底在哪里? * 温临毓是被冻醒的。 这种冷像是能渗到骨子里去一般,冷的他一双手都同身下那两条没有知觉的腿一样感觉了。 他挣扎着睁开了双眼,迷迷瞪瞪的,看清了周围之后微微瞪大了眼睛。 什么鬼? 一个巨大无比的笼子罩住了他,笼子还是由冰雕雕作的,玲珑剔透,jīng致无比,甚至还在几个夜明珠犹如白昼的光中肆意闪耀着,光芒璀璨,令在场任何一个有审美能力的人都无不为这种jīng致的工艺所惊叹。 但欣赏的前提是站在这艺术品外头,而不是被关在艺术品里面。 是的,温老师发现自己正躺在冰雕笼子正中央的一个冰g上面,难怪冷得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冻住了,他的两只手和两只脚被四条从冰g延伸出来,长短粗细相同的冰链子扣住了,此时完全处于一种敞开身体献祭的状态之中。 这种全身仿佛都被束缚着的诡异感觉让温临毓有些无语。 他盯着自己的腿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把他关在笼子里,还用狗链拴住的人肯定有qiáng迫症,不然就是脑子有毛病,要不怎么会连他没法动弹的脚也给栓了,岂不是多此一举? 也不知躺了多久,温临毓竟然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还是那种十分舒服的由内而外的热,冰g融化的一些些水沾在他的身上,他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被冻伤了,否则怎么会感到了热。 热的太舒服,他又有些昏沉沉了,迷迷糊糊想着些东西,一边觉得自己像被冻起来的生鲜,随时准备要被人扒皮抽筋吃掉了,一边又在琢磨,上周目他有解锁过这一个看起来就挺让人印象深刻的qíng节吗hellip;hellip;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叮,恭喜任务者获得二进笼成就!] 温老师:hellip;hellip;? * 文名一键黑化不仅仅是指攻略对象可能黑掉,还有一切和温老师接触过的配角pào灰等等,不一定会都写出来,但是肯定都有黑掉的潜质就是了_(:з」ang;)_ 下章小山跑断马腿后终于要粗场了,跟我一起站稳小山,小山是正攻,铁打的正攻,流水的男配=3= 第11章 秋11 我们的人没来得及截下四殿下hellip;hellip;rdquo; 温远山面上古井无波,一双眼睛黑的似要滴下浓墨来,传讯人被他这般盯了几息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见他风尘仆仆,未歇上一歇又转身上马,连忙想要阻止,嘴里说着:主子就这样去会打糙惊蛇的,待全部布置好了再hellip;hellip;rdquo;得到的却是今日立刻行动的命令,再抬眼,刚刚回来的主子转眼又踏马而走,只留下扑面烟尘。 许是要为他洗一洗满身风尘,天边轰雷阵阵,大雨伴着晃人眼的闪电哗啦rdquo;落下,砸在身上就像是无数从天而降的小石块。 他的视线也渐渐的被雨水给迷住了,周身刺骨的冰冷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身死前的那日。 也是这样大的雨,这样阵阵的电闪雷鸣。 但路的尽头,却再没有一个屋子,屋子里藏着酣睡的那人。 此一程他也不是去到那人手中寻求一个了结。 他不愿相信重生一世以来做的所有事qíng、所有jīng心布置的打算都形同虚设,上辈子横亘在自己心上多年的疤痕要再重演一遍,连他自己也不知是否能够再一次的承受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心中小心藏起的那人的影像,凭空落下无数污泥腌臜一点一点将他掩埋,微笑着的面容,熟悉的眉眼hellip;hellip;渐渐的都模糊了。 温远山抬眼望向远处的玄武宫殿,乌云密布笼罩在那之上,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整个城池尽数吞没。 他的手紧紧攥住了手里的缰绳,闭上了双眼,雨滴飞扑在脸上,似刀似剑,如同在他脸上划开了数千的口子,连同他内心最为不可触碰的记忆也一同被划开了,数不清的qíng绪顿时倾巢而出hellip;hellip; hellip;hellip; 册立太子的大典之后,四皇子便无故失踪,偌大的皇宫都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仿佛整个人都被人从这个世上抹去了,除了下了一半的棋盘,篦子上的发丝,书房里的幅幅丹青之外,只可在记忆里找寻。 因为玄武帝缠绵病榻,整个朝政的担子都落在他的身上。 温远山从没有停止过对那人的寻找,甚至因为一日一日的过去,犹如一只脚踏入了泥潭之中,毫无挣扎的愈陷愈深。